正文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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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前為了快速離開秋家地界而用了傳送符,不過畢竟是少年,靈力有限,隻能先到了最近的秋家以南的月家管轄之地,從這裏可以看到不遠處有一片建築,是一座看起來不小的城池。
在被傳送符消耗了不少靈力的情況下,他們還是決定先走一段,等恢複一些再禦劍,反正秋家的人一時也找不到他們到底傳送到了哪裏。
這是一座看起來年代頗為久遠的城市,城牆都有些斑駁的痕跡了,不過城門卻是新換的,城樓之上懸了一塊匾額,上書古體的“柳城”二字。
進城之後很快就到了集市上,江與違看了看四周,為了防止夜言歡會要這要那,果斷先買了三根糖葫蘆讓她啃。
“江祺,我不想走了。”江與違拉住江先願的袖子,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
江先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明顯被糖葫蘆取悅了的夜言歡,那眼神明顯在說你看看人家,女孩子都沒說啥。
雖是如此,江先願還是帶了兩個巨嬰到路邊茶館坐了下來。很快有小二過來招呼,江先願要了些茶點,然後要了兩壺茶。
“這個線索斷了,還惹了新麻煩。”江與違將下巴放到了桌子上,實力演繹垂頭喪氣。他抬眼看向坐在他對麵的江先願,“江祺,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江先願麵色如常,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沒有。”
江與違正疑惑,然後忽然從江先願的眼神中看到了什麼,下意識地留意了一下四周。
“我們都沒有到這裏來過,還是早些離開。”江先願道。
月家一直隱世不出,又因為地處偏遠,雖然並不是默默無聞,卻也讓人難以窺其真容。不過能名列五大家族,想來月家人,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好吧。”江與違默默地喝起了茶。
“月家,我知道啊。”夜言歡終於啃完了手中的糖葫蘆,拍了拍手,開口道。
兩人都看向他,江與違也坐直了身子,“你知道什麼?”
“月家人修的是魅術,無論男女都一身媚骨,所以武功都不怎麼樣,法術倒是挺厲害的。”夜言歡思索著,“月家家主你們知道吧,叫什麼來著?他還去過我家呢。”
“你家,雲中?”江先願似乎捕捉到什麼。
“對啊,不是我接待的,我不知道他去幹什麼的。”夜言歡信誓旦旦的道,“不過他肯定是月家的家主。”
江先願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江與違也察覺出了一些端倪。月家地處江南,比秋家還要南,為何會到雲中這樣的極北之地去?
“你還記得其他的什麼嗎?”江先願問道。
“那個月家家主像狐狸一樣,我不喜歡。”言外之意就是沒有多看,亦沒有多問。
江先願看向窗外,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江南人大都得天獨厚,身量嬌小玲瓏,溫柔婉約。而月家家主月東辰,他其實也是知道的。
那是三年前,江賀帶他和江祝去秋家的清談會。那時他也不過十四歲的年紀,江祝比他小兩歲,正是喜歡瘋玩的時候。
江祝一開始還老老實實的,隨江賀入場之後,很快就坐不住了,悄悄溜了出去,他擔心他亂跑闖禍,跟江賀說了一聲也跟了出去,所以並沒有仔細看清那許多的家主,不過月東辰那豔若桃李的臉還是讓他印象深刻,再加上他身後那一眾身著花花綠綠五顏六色毫不統一的衣袍,但個個都粉雕玉琢的弟子實在顯眼,他自然忍不住向那邊多看了兩眼。
月東辰接任月家家主至今已經有五年了,夜言歡表示他是五年前去的,具體時間卻真的記不起來了。
江先願看了看四周,周圍似乎沒有人注意他們,“我們走吧。“
畢竟還是在月家的地盤,還是謹慎些比較好。
三人都沒有看到,角落的那張桌子上有一個人背對著他們坐著,在他們走後微微偏頭看了看他們。他半張臉都被柔順垂下的黑發遮住,隻露了一雙漆黑的眼睛。那一雙眼睛形狀極美,眼中波光瀲灩,仿若晃動著一池月夜的水紋。看著他們走出茶館後,那眼中浮起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江先願帶著兩人出了城,繼續向西北方向走,打算繞過秋家的地界回江家。
城外還是一片荒野,江與違跟夜言歡不知在爭論些什麼,江先願看了看四周,忽然在他們吵嘴的間隙聽到了遠處似乎有靈力碰撞的爆裂之聲。江先願示意兩人安靜,仔細分辨著。很快,那聲音便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是凶屍的聲音啊!”江與違道。
遠遠地,似乎有一人正在追趕著一具凶屍,凶屍也不知是不是被傷的狠了,慌不擇路,竟然朝著他們這邊過來,要知道,他們身後不遠就是方才的城池!
那邊的人顯然也看到了他們,朝這邊喊了一聲:“勞駕攔住它!”
江與違拔劍迎了上去,江先願也緊隨其後,三人聯手,終於製住了那隻凶屍。
那人對他們抱拳施禮,眉眼含笑,“多謝二位相助。”
江先願道了聲舉手之勞,江與違則是打量起了這個人。這是一名二十左右的男子,身材纖細卻不顯瘦弱,烏發簡單的束著,但大多還是披散在肩頭,額間一根顏色清脆的細繩抹額,一身淡青色的飄逸長袍,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他衣襟和腰帶上的銀色彎月家紋。麵容清秀,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眼神如一汪清澈的潭水,眼角卻微微有些上揚的弧度,給那張清純的麵容添了一絲嫵媚。眼波流轉間,讓同為男子的江與違都有些驚豔。
男子將劍收回去,依舊含笑,“淮揚月氏月風曉,不知幾位是哪家仙友啊?”
此前為了方便行動,他們都已換下了家袍,所以月風曉有此一問也不奇怪。而他自報家門,也讓江與違了解了方才驚豔的來源。若是月家人,自己被驚豔一下似乎也很正常啊……
就在江與違自我催眠的時候,江先願已經開口了,“在下江先願,這是我師弟。”
月風曉十分吃驚的樣子,“啊,你們就是大名鼎鼎的江氏兄弟啊!久仰久仰。”
他一臉驚喜,將兩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仿佛越看越滿意,還不時地點頭。
“怎麼,月兄知道我們啊?”江與違走上前,月風曉立刻點頭,“那當然,你們二人那可是仙門百家人人皆知的人才啊!對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裏啊,是宗主請你們來幫忙的吧?”
“幫忙?”江與違跟江先願對視了一下。
“你們是不知道啊,最近不知怎麼的,我們這本來平靜的淮揚忽然就多了許多邪祟,走屍更是隨處可見,我們根本忙不過來,家主還特意派人到各家去請人來幫忙呢!”月風曉嘻嘻一笑,道明了原委,“事態緊急,三位不如跟我去那邊的落回穀吧,我師弟們正在那裏苦撐著等我回去救他們呢!”月風曉說著指了指方才他追著那隻凶屍過來的方向。
江先願看向江與違那邊,他果然已經躍躍欲試了,“那月兄快引路吧,救人要緊!”江先願撫了撫額,回頭招呼安靜得詭異的夜言歡,“走吧。”
夜言歡抬頭看著比她高一個頭的江先願,眼中有些戲謔的笑意,“是不是他說去鬼城,你也會跟上去啊?”
江先願稍稍睜大了眼睛,卻沒有辯駁,隻抿了抿嘴,偏過頭去。江與違已經跟月風曉走出了一段距離,看他們兩個還站在原地,招呼了一聲,“江祺,你在幹什麼?”江先願舉步跟了過去,夜言歡也跟在他身後,銀鈴般的笑聲卻讓江先願的臉色白了白。
月風曉說得沒錯,向前一段路後荒野到了盡頭,變成了懸崖。不過那懸崖並不高,依稀可以看到下麵山穀裏有一群人正在與數目比他們更多的凶屍纏鬥。月風曉立刻禦劍下到了穀底加入戰鬥,江與違也跟了下去,江先願帶著夜言歡緊隨其後。
“二師兄,你怎麼又回來了!”一名身上有彎月紋的月家修士看到月風曉一劍刺中差點咬到自己脖子的凶屍,十分驚訝的同事又有些著急的道,“這裏的凶屍太多,太危險了!”
“因為我是你二師兄啊!”月風曉眉眼含笑,菱唇微彎,即便是簪花的美人也不及他此時的風華。踢開了怒吼著衝過來的一具凶屍,他示意那名修士退後,“後麵療傷去。”
那名修士本想拒絕,無奈確實是傷重,寸步難行,隻得退了下去。
月風曉紗衣飄飄,殺傷力卻不小,他的身後漸漸聚了三五個傷重的修士,而他就那麼一人一劍擋在那裏,硬是沒有一具凶屍能越過他再傷到他們。
“好厲害!”江與違忍不住讚了一聲。夜言歡似乎並沒有出手的意思,兩人也像月風曉一樣將她護在身後。
這山穀雖然不是特別大,但卻密密麻麻的幾乎擠滿了凶屍,一時也除不完,而月家那些修士似乎都奮戰許久,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傷,不宜再糾纏下去。
“夜姑娘。”江先願斟酌著開口,“我聽聞夜家弟子都精通陣法,你有沒有辦法將這個山穀封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