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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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瀾山的話,自然是禦劍最快,可是夜言歡不會禦劍。
“我就要你帶著我。”夜言歡微仰著頭,表情一如既往地囂張。
江先願按住了江與違,對他搖了下頭。江與違也知道不能拖太久,認命的帶著夜言歡禦劍跟上了江先願。
夜言歡已經事先把她那兩個侍女打發走了,所以隊伍並不算龐大。
夜言歡第一次禦劍,卻沒有絲毫懼意,攀著江與違的肩膀好奇地左看右看,江與違頓時炸毛了,“你別動啊,要掉下去了!”
“這樣都會掉下去?你修為也太差了吧。”夜言歡語氣中不掩嘲諷之意。
“那也比你這種不會禦劍的強。”江與違不懟回去就渾身不痛快。
江先願沉默看著兩人,似乎是真的怕他們會掉下去,默默地跟在了兩人後麵。
“我學的又不是你們這些平常的法術,不會禦劍怎麼了?”夜言歡也不甘的跟他懟了起來。
“什麼叫平常的法術……”
……
然後,兩人就真的掉了下去……
江先願一手拉一個,差點也掉下去,隻能先停了下來。
江與違被江先願漆黑的眼眸看著,不由縮了縮脖子,沒再說話。
江先願複又看向旁邊的夜言歡,聲音有些冷了,“夜姑娘,我這次可以接住,下次,就不一定了。”
夜言歡哼了一聲,別過頭去,難得地也沒有說什麼。
接下來的一路順利得多了,除了夜言歡半途鬧著下去吃了一頓飯,傍晚時分,他們終於趕到了瀾山。
江先願拉著打算直接上山的江與違,帶他們從一條小路過去,卻在山門處發現了一隊身著紅衣的修士。
“白罩衫,鳳凰紋,是秋家的人。”江與違跟江先願對視一眼。
“去找江錦。”江先願道。
江與違表示明白,帶著兩人從山林間穿行,直接進了江家後麵的叢林。之前他每次從山下偷帶東西上山,都是走這條路,一路走來都沒有守衛。
江與違看四下無人,上前去敲了敲門。門很快打開,江錦看到是他愣了下,隨即將他拉進了屋裏,江與違回頭招呼了一下,江先願和夜言歡也跟了進來。
“你們怎麼回來的?有沒有被人看見?”江錦問。
“沒有人看見,阿錦啊,外麵那麼多秋家的修士是在幹什麼?”江與違十分自覺地過去坐了下來,問著江錦。
“你們沒有看到秋家的通緝令嗎?”江錦有些著急,“他們是來要人的。”江錦說著,下意識地看了下江先願,“家主正在跟他們周旋。”
“阿爹回來了!”江與違十分驚喜,“我要見他。”
“我知道,我會去找家主的。”江錦無奈的搖頭,按住了躁動的他,“秋家的人太過分了,家主說你們不在,他們竟然賴在家裏不走了,說什麼找到你們為止!”
“什麼?”江與違挑眉,“秋家的什麼人?”
“秋賜。”見江與違疑惑,江錦又補充了一句,“秋呈的二哥。”
“區區一個少爺,還敢跟我阿爹叫板,我去看看。”江與違拍案而起,準備出門,江先願也跟在了他後麵。
“你們不能過去!”江錦拉住了他,然後看向也站住了腳的江先願,“尤其是大師兄,他們要的人是你。”
看江先願似乎沒有多驚訝,江錦有些奇怪。“大師兄,你怎麼可能殺人,他們這是誣陷你啊!”
江與違看向江先願,麵色有些陰沉,“阿錦,我要見阿爹。”語氣不容置疑。
江錦似乎察覺到什麼,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
夜言歡早已自顧自的到裏麵的椅子上坐下,她挑了主位最高的椅子,坐上去後腳都踩不到地,她卻絲毫不在意,在桌子上拿了蘋果吃了起來,一雙小腳還在有節奏的蕩著,好不悠閑。
“你們這些人啊,秋家人直接趕出去不就行了,給他秋家什麼麵子。”夜言歡咬了一口蘋果,點評了一下方才聽到的信息。
“秋家如日中天,又得皇城貴胄青睞,哪是那麼好得罪的。”江與違白了她一眼。
夜言歡嗤笑一聲,“可是現在,他們可是已經認定你們江家人殺了他們的小少爺啊……說不定,真的是你們殺的呢。”夜言歡微微一笑,眉眼彎彎,十分的麵善討喜,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
江先願攔住了打算跟她理論下去的江與違,搖了下頭,“多說無益。”江與違隻得做罷,坐了回去。江先願看了看放下蘋果又去擺弄桌上那隻玉雕的夜言歡,這姑娘從他們初見時就已經表現出了對秋家強烈的敵意,真不知是福是禍。
江錦出去的時間並不長,估計她剛過去江賀就跟她過來了。
江家家主江賀是一個慈眉善目的美大叔,身著藍色家袍,被秋賜鬧了這麼幾次,也沒見有多疲倦生氣的樣子,依舊慈眉善目,看到江與違跟江先願,還眉眼帶笑。
“回來就好啊。”
這是江賀進門對他們說的第一句話,他寵溺地摸了摸江與違的肩膀。
“阿爹,我和阿錦都看到那個拿走墨書的人了,你有沒有問出什麼啊?”江與違抬頭看著自家一米八幾的美阿爹。
江錦一定已經跟江賀說過那天的情形了,江賀多半會在弟子中進行排查。
“是個外圍弟子,叫戰三,不過那天後就失蹤了。”江賀被江與違拉著坐了下來,說出了自己查到的結果,“這位姑娘是?”
“這位是雲中夜家的姑娘。”江與違解釋道。
“哦,原來你們去雲中了。”江賀摸了摸蹲在自己身邊的江與違的頭。
“我和江祺想要通過問靈來找到真相。”江與違道。
“不錯,這是個解決方法。”江賀點頭,似乎對他們的做法頗為滿意,“秋呈的屍體已經被他們送回了秋家,今日已經是第三日,你們要抓緊時間了。”
江與違跟江先願對視一眼,然後轉向自家阿爹,“那我們立刻就出發。”
“你們有沒有想過,秋呈為什麼忽然要到我們這裏來夜獵?”江賀忽然冒出一句,成功讓江與違跟江先願愣了下。
“家主的意思是?”江先願似乎想抓住什麼信息。秋家人對秋呈出現在這裏的解釋是,秋呈是帶人來瀾山夜獵的。
“我們瀾山這邊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過什麼大規模的妖魔邪祟,就算有也是些小打小鬧,一般修士並不會想到來這裏夜獵,更何況是萬眾矚目的世家公子呢?”江賀笑得和藹可親,但難掩眼眸中的那抹精光。
雖然江賀說時間緊迫了,但還是讓他們先休息一下。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江先願的房間被秋賜派了人把守,他讓兩人都住到江與違的房間,讓夜言歡跟江錦住在一起,然後離開了。
“江祺,我阿爹說的,你怎麼看?”江與違以一個十分放浪不羈的姿勢躺在床上,江先願看了看他,垂眸到桌子旁坐了下來。“兩種可能,要麼是瀾山藏了厲害的妖邪,我們沒有發現,要麼就是有人告訴秋呈這邊有高級別的邪祟,騙他過來。”
“跟我想的一樣。”江與違應了一聲,“不過瀾山這麼多長輩在,真有邪祟的話不可能一點都未察覺,看來是有人將他騙過來的可能性比較大了。”
“嗯。”江先願點頭。
江與違像是忽然想到什麼,看了看窗外,“現在什麼時辰了?”
“戌時已過。”江先願講話的聲音一貫平緩,溫聲細語,江與違搖了搖頭,總覺得他依舊平緩的聲音裏有些緊張是怎麼回事?
一定是錯覺。
江與違這樣想著,扯過旁邊的被子,坐起身看向那邊背對著他坐著的人,“江祺,阿錦已經給你拿被子過來了,你也來休息吧,明日一早就出發。”說著,江與違把江錦剛才送過來的被子也扯開,“還是新的呢。”
“你先睡吧。”江先願並未起身,“我……準備些東西。”
“東西?什麼東西啊?”江與違疑惑。
“去秋家的話,還是準備周全些為好,畢竟,我們去刨墳。”江先願說著,站起身往江與違平時堆放符籙法器的房間去了。江與違見狀也從床上跳了下來,“那個,江祺啊,你找什麼我幫你啊,這裏我比較熟,你一個人要找到什麼時候。”
江與違倒不是怕江先願看到什麼秘密,很單純的擔心他找不到需要的東西,畢竟這裏麵他也很少進來。
江先願已經到了那扇門前,說著“不必”,推開了門。
忽視他的話江與違簡直已經當成了習慣,沒有停頓的走了過去。“我的天呐,這麼幹淨!”江與違驚呼一聲,隨即搖頭失笑,“阿錦也太勤快了。”
江賀並不要求江錦的修為,所以她對修習並不上心,倒是整天張羅著江與違的各種事務,洗衣送飯打掃房間什麼的都是常有的事,所以看到自己平時都沒有整理過的房間幹淨整齊得簡直像江先願的房間,他立刻就想到了江錦。
江先願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意味不明,卻讓江先願沒來由的縮了縮脖子,他還來不及反應,江先願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