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緊那羅推開武伍湊上去的臉，小聲道：“百裏在外麵。”
    “我知道。”武伍拿開緊那羅的手。
    緊那羅道：“那還不快停下。”
    “別管他。”武伍道：“他什麼都不懂。”
    緊那羅：“你怎麼知道？”
    武伍問：“你見過狗能理解人的行為麼？”
    “他又不是一般的狗，他是犬神。”緊那羅道。
    “他比一般的狗更蠢。”武伍道：“專心點。”
    兩人的談話都進了百裏的耳朵裏，可百裏現在已經沒心思跟武伍計較了。他從屋頂上跳下去，循著味道找到了巫柒的房間，隨即一腳踹開巫柒的房門，喊道：“巫柒！”
    巫柒夢中驚坐起，看向門外。百裏背對著月光，巫柒無法看清百裏的麵容，但他能察覺到百裏此時怒發衝冠的狀態。
    巫柒從軟榻上下來，穿上靴子，理了理貼身的白色中衣，問百裏：“怎麼了？”
    百裏見巫柒慢條斯理的模樣，又不知該從何問起了，他走進來，指著門外，支支吾吾道：“阿伍……阿伍跟那個天人……他們……”
    “他們怎麼了？”巫柒問。
    百裏抬頭看著巫柒，說：“他們在做舒服的事。”
    “哦……”巫柒打量著百裏的眼睛，見百裏眼中具是疑惑，心下了然，便問道：“然後呢？除了做舒服的事，還做了什麼？”
    “他們……”百裏壓低聲音，說：“他們一邊在做舒服的事，一邊在交配。”
    巫柒眨了眨眼，問：“一邊做舒服的事，一邊交配？”
    “嗯。”百裏小聲道：“親嘴。”
    巫柒嘴角抽了抽，問：“交配對人來說應該怎麼稱呼，巫真沒教過你？”
    百裏的怒氣早已經沒了，他搖了搖頭，看著巫柒，問：“怎麼說？”
    巫柒轉而又問：“那巫真有沒有教過你，偷窺別人交配是一件不道德且猥瑣的事情？”
    百裏踢翻矮凳，從巫柒身邊走過去，坐到軟榻上，氣呼呼地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巫柒轉身，看向百裏，問：“你為什麼要去？”
    “我隻是聽到了聲音，以為有人在打架。”百裏攤開手，滿臉無辜，道：“我怎麼知道他們在交……等等，緊那羅是男人，阿伍也是男人。”
    “恩。”巫柒點頭，見百裏已經徹底忘記了過來問話的初衷，不禁抿唇輕笑，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交配。”
    “那誰生孩子？”百裏問。
    巫柒道：“不生孩子。”
    百裏又問：“那為什麼要交配？”
    巫柒道：“因為喜歡對方。”
    百裏問：“喜歡就可以交配？”
    巫柒點頭：“喜歡就可以。”
    百裏道：“那我喜歡阿真，也可以和阿真交配？”
    巫柒眼神一淩，咬著後槽牙，沒有說話。
    百裏問：“可以麼？”
    “可以。”巫柒冷聲道：“他或許不願意。”
    “他願意。”百裏站起來，開始晃晃悠悠往門外走，嘀咕道：“喜歡就可以交配，原來如此……”百裏在巫柒身邊時停下來，問：“那你喜歡過多少女人？”
    巫柒道：“跟你有什麼關係？”
    百裏隻是隨口問問，他並不關心巫柒的私生活，他好像想通了什麼似的，雙眼一亮，鄭重對巫柒道：“我要找到五張山河圖。”
    “恩？”巫柒挑眉。
    百裏道：“聖泉能讓阿真複活。”
    百裏不等巫柒回答，從二樓跳下去，飛奔在鬼城內，時不時發出一聲犬嚎。
    一隻劍刃從武伍的屋中飛出，插在百裏的屁股上，武伍的吼聲傳來：“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