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柒手下留有餘地，讓百裏能更快適應飛鐮的使用。百裏見巫柒眼神一直看著自己，全身都開始發毛，他停手，問巫柒：“你那是什麼眼神？”
    巫柒並不知道自己適才的眼神，他問：“什麼？”
    “惡心！”百裏甩出飛鐮，喊道：“挖你眼睛！”
    “等你有能耐的，雙眼奉上。”
    巫柒側身躲開飛鐮，趁勢拔出劍鞘打在百裏的膝蓋窩上。百裏吃痛，大叫一聲，踉蹌著往前跑了兩步，巫柒拉住百裏的腰帶，將他扯回身前，一手環住他的腰，一手握住他的手腕。
    百裏屈肘欲擊巫柒胸腹，巫柒以手臂阻擋，嗬道：“別動。”
    “憑什麼聽你的。”百裏道。
    巫柒道：“使用飛鐮，要用手腕發力，才能控製它的走勢。”
    說著，巫柒抓著百裏的小臂嚐試發力。在巫柒的力道下，飛鐮如遊蛇一般輕巧靈動，搖曳生姿。
    百裏仍不服氣，他試著自己發力，卻不如巫柒那般靈巧。
    巫柒把下巴放在百裏的肩膀上，目光盯著囚牛，對百裏道：“看到他手裏的月琴沒有？”
    “嗯。”
    “把它當成目標。”巫柒道。
    囚牛立馬站起來，但是百裏的手更快，未等囚牛站起，飛鐮已經朝著他的麵門而去。巫柒閃身而去，龍牙劍擋在囚牛麵前，對百裏道：“讓你打他的琴，不是讓你打他的人。”
    “又不是我能控製的！”百裏暴躁大喊。
    “我說過的，手腕發力，不是讓你整個手臂都發力，飛鐮和鞭一樣，不是重武器，力道再大也無用。”巫柒道。
    “你娘的！”百裏大罵一聲，再次甩動飛鐮。
    毫無例外，飛鐮朝著囚牛的腳下鉤去。
    囚牛嚇得跳腳，喊道：“為什麼是我？？？”
    巫柒的龍牙劍抵住鉤鐮，將鉤鐮仍還給百裏，對囚牛道：“這裏能動的隻有你。”
    “不是還有個小和尚麼？”囚牛道。
    說著，百裏的飛鐮又朝著他的麵門而來，龍牙劍擋住飛鐮，對百裏道：“再來！”
    “知道了！”
    “再來！”
    “娘的！”
    “再來。”
    “知道啦！！別一直叨叨叨個沒完！”
    半個時辰後。
    囚牛彈奏著月琴，對月哼起歌來。
    巫柒站在囚牛身側，手裏拿著龍牙劍，格擋著百裏甩來的飛鐮。百裏仿若木偶一般，毫無靈魂的甩動飛鐮，飛鐮靈巧，招招打向囚牛手中的月琴。
    又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巫柒點了點頭，對百裏道：“收工。”
    百裏長出一口氣，躺了下去。
    巫柒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百裏，問：“記熟了？”
    “嗯。”
    巫柒問：“手腕酸不酸？”
    百裏沒好氣道：“你說呢！”
    巫柒笑了笑，坐到百裏身邊，拿起百裏的胳膊，一邊揉捏著，一邊解釋道：“需要讓你的身體記住這種方式，不然光是理論上懂了，身體也很難一步到位，這就叫身體力行。”
    百裏側目看向巫柒，問：“巫禮就是這麼教你的？”
    “嗯，不過這是最基礎的，還有更狠的。”巫柒道。
    “比如呢？”百裏問。
    巫柒想了想，搖頭道：“都是練基本功的方式，不說也罷。”
    “我想聽。”百裏道。
    百裏隻是想知道巫禮和巫真的教育方式有何不同，可在巫柒聽來，百裏好像是對他感興趣似的。
    巫柒心中隱隱有些暖意，他笑了笑，說：“在懸崖邊倒立一個時辰，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裏自生自滅，算不算？”
    百裏：“……”
    巫柒見百裏眉頭緊皺一臉的嫌棄，笑道：“練武就是這樣，要有意識也要有行動，巫真不是這樣教你的麼？”
    “沒有。”百裏閉上眼，疲乏道：“他不教我這些。”
    “那都教你什麼？”
    “吃飯、走路、穿衣服和說話。”百裏道。
    巫柒側躺下去，一手托著腦袋，一手揉捏著百裏的手腕，問：“那我算不算也是你的師父？”
    “我呸！”百裏毫不猶豫。
    “我教你使用武器，不能算你師父麼？”巫柒道：“人跟畜生最大的區別不僅僅是說話，人使用工具讓人從異獸中脫穎而出。”
    “那是聖女媧的功勞。”百裏道。
    “無所謂啊。”巫柒戳了戳百裏的胸口，道：“百裏教你外表像人，我教你內在像人，我豈不是比他對你更好。”
    “我呸呸呸呸！！”百裏翻身，背對著巫柒，道：“爺爺我就算吃屎，也不會讓你當師父，偽君子，色棍。”
    巫柒笑了笑，對百裏道：“手給我。”
    百裏毫不猶豫，把手交給巫柒。
    巫柒坐起來，捏著百裏的手腕，道：“快到了，你先睡會。”
    “知道了！”百裏耷拉著耳朵，道：“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