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巫柒跟著百裏在峽穀下順著溪水不知道走了多久，百裏也沒有停下來。
    巫柒問：“你是不是聞錯了？”
    “不會。”百裏回頭，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的的鼻子，不會出錯。”
    “好吧好吧。”巫柒敷衍道：“還要多久？”
    “就在附近了。”百裏嚴肅起來，拉住巫柒的手，道：“輕點。”
    巫柒低頭看了眼百裏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抽回手來，拿出方巾擦了擦。
    再沒走多久，兩人停在一處洞穴門口。
    百裏深深吸了一口，嗆得險些嘔吐，他回頭揪住巫柒的衣服，把臉埋在巫柒身上吸了口，直到鼻腔裏都是巫柒的味道，衝散了適才的血腥味，這才放鬆下來，道：“舒服了。”
    巫柒：“……”
    百裏打了個噴嚏，道：“娘們兒。”
    “我？”巫柒低頭聞了聞，衣服上果然還殘留著青樓裏的胭脂水粉味。
    他拍了拍衣服，百裏已經往洞穴裏走了去。巫柒看了眼龍牙劍，劍身上的巫文沒有任何異動，裏麵想來沒有異常，但他還是跟了上去。
    洞穴裏異常黑暗，伴隨著黑暗，還有一股腥臭味傳來。
    百裏抬手擋住巫柒，警惕道：“死人的味道……嘔……”話還沒說完，百裏扶著牆嘔吐起來。
    巫柒抬手，掌心亮起巫文組成的火炬，火炬照亮整個洞穴，巫柒借著火光，看見洞穴裏堆滿了白骨。
    巫柒眉毛一挑，道：“果然在這。”
    百裏回頭，揪住巫柒的衣領就要脫巫柒的衣服。
    巫柒扣住百裏的手腕，心道：“不能在這時候又發情了吧？”他抬手捏住百裏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道：“看清楚了，我不是母狗。”
    百裏借著巫文火炬看著巫柒的臉，刺啦一聲，從巫柒的裏衣裏撕出來一條，係在鼻子前堵住氣味，轉身看向白骨。
    巫柒身體的味道讓百裏瞬時間頭腦清明起來，他走過去，抓起白骨中的一件紅色喜服，喜服已經掉了色，而這些白骨大多都穿著紅色喜服，看樣子這就是那山神的洞穴了。
    巫柒問百裏：“能聞出來是什麼妖怪麼？”
    嗅覺太靈敏也不是一件好事。百裏不想再聞著洞穴裏的味道了，他敷衍道：“聞不出來。”
    巫柒看見白骨中似有一片東西在巫文火炬下閃閃發光。他推開百裏，往前走了走，踩著白骨，往白骨堆上走。
    待到近了，巫柒看見那東西好像是一塊白色的皮，這皮非常薄，但很堅韌，巫柒一下沒能把這皮扯破。這皮隻露出一角，還有很大一部分埋沒了白骨堆裏。巫柒扯著皮從白骨堆上跳下去，這一扯，使得白穀堆嘩啦啦散落下來。
    百裏連忙往後退，問：“什麼東西？”
    巫柒回頭看了眼，立時惡心起來。
    百裏謔了聲，道：“蠶蛻！”
    巫柒道：“有這麼大的蠶？”
    一般的蠶蛻隻不過拇指大小，這個蠶蛻足有一頭成年水牛的大小。巫柒和百裏二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半晌後，氣味又透過布條進入了百裏的鼻腔裏。百裏幹嘔了一聲，捂住鼻子。
    巫柒道：“先出去吧。”
    兩人拽著蠶蛻，一前一後從洞穴裏走出去。
    巫柒扔了蠶蛻，去溪水邊洗了洗手，回來再一看蠶蛻，更覺得惡心。按照蠶蛻的大小，這蠶不僅個頭大，而且十分肥胖，連它的爪子看上去也非常肥碩。
    巫柒皺了皺眉頭，問百裏：“你見過這麼大的蠶麼？”
    “見過啊。”百裏道。
    巫柒問：“在哪？”
    百裏道：“山河圖裏呀。”
    巫柒問：“巫真的那份？”
    百裏點頭，似乎還沒意識到問題出在了哪裏。
    巫柒舔了舔上顎，扯下百裏臉上的布條，抬起一腳將百裏踹在那蠶蛻上。百裏還未反應過來，巫柒已然到了他的身後，將他的臉按在蠶蛻上。
    百裏掙紮著大喊：“你幹什麼害老子！”
    “好好聞聞。”巫柒按著百裏的臉在蠶蛻上揉了好幾下才放開百裏，道：“聞著味道，去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