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麼？”巫柒將仙人掌的果子送到鳳凰麵前。
    對於巫柒的大獻殷勤，鳳凰並不領情，他不耐煩道：“我吃肉，人肉。”
    巫柒哼笑一聲，把果子扔給百裏。
    百裏接過去，連皮一起啃起來。
    巫柒好色、放縱，但也傲慢，他不會熱臉去貼冷屁股，鳳凰幾次冷漠已經表明了心意，巫柒又怎會舔著臉去捂鳳凰的冷臉，他索性也不去打擾鳳凰。
    百裏吃了滿嘴的紅汁，他抹了下嘴，走到巫柒身邊，想要抬手搭在巫柒的肩膀上。
    巫柒側身躲開他的手。
    百裏便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說：“土卷曾經在袁子鴆手裏。”
    “誰？”巫柒問。
    “晉的國師。”百裏道。
    巫柒道：“晉已經不存在了。”
    晉早已覆滅，如今代替晉朝佇立在南方的是蕭道成的齊。
    “沒事，袁子鴆也死了。”百裏道。
    巫柒問百裏：“你怎麼知道？”
    “天犬是他的守護獸。”百裏道。
    “那就蹊蹺了。”巫柒道。
    擁有山河圖土卷的袁子鴆死了，他手裏的殘卷卻不見了，且連天犬也不知道土卷的去向，而那個傀喜也不知在何處。
    問題好像都很難解答，可不去想，問題便不是不問題。
    鳳凰問巫柒：“你知道傀喜的去向麼？”
    “不知道。”巫柒道。
    鳳凰問：“那你接下來準備去哪？”
    巫柒道：“靈秀閣。”
    鳳凰皺了皺眉，問：“哪？”
    “洛陽第一大青樓。”巫柒道。
    鳳凰拉下臉，罵了聲什麼。
    百裏問：“是你說的那個麼？交配的地方。”
    巫柒點頭，問道：“巫真沒有教你？”
    百裏搖了搖頭。
    巫柒拉住百裏的手腕，道：“那我帶你去。”
    四人沒有去靈秀閣，但是去了酒泉的一間青樓。
    進入酒泉，先是看到了冠軍侯霍去病的石塑。酒泉由漢武帝賜名，當初霍去病帶著兵馬遊走於匈奴，連續戰爭使得兵困馬乏，漢武帝允許霍去病隨身攜帶酒，霍去病便將酒倒入泉眼裏，讓士兵們共享這些酒，故此得名。
    如今，這裏仍舊崇拜著這位少年將軍，甚至於青樓內的嬖人都會穿著甲胄，帶著兜鍪，打扮成他的模樣。
    雖然有辱驃騎將軍的威名，但這裏胡漢混雜，好這口的人比比皆是。
    巫柒不懂為什麼青樓裏為什麼會有男人做妓，百裏就更不懂了，他抓住一個嬖人頭上的翎羽，那嬖人回頭看向百裏，捏了捏百裏的耳朵，不由分說把百裏拉進一間屋裏。
    百裏莫名其妙，直到那嬖人脫下他的褲子，張嘴準備含住他那條狗鞭的時候，百裏才知道這人是做什麼的。
    他嚇得嗷嗚一聲，踹開嬖人，提著褲子跑出去去找巫柒，結果發現巫柒也被一群嬖人圍著，正在吃酒。鳳凰高傲的坐在一邊，閉目養神。法淨閉上眼睛，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敲著木魚念誦經文。
    圍在法淨身邊的嬖人們十分無奈。他們也從沒見過帶和尚進青樓的，更沒見過帶這麼一個小和尚進青樓。他們比法淨更加難堪。
    巫柒卻無所畏懼，他見百裏慌張過來，招了招手，道：“過來喝酒。”
    百裏齜著牙，似乎十分憤怒，他亮出爪子跳進來，將那些嬖人全都趕了出去。
    巫柒端著酒杯，問：“你幹什麼？”
    百裏緊張兮兮，拉住法淨的手，道：“這是家黑店。”
    法淨連忙躲到百裏身後，拉住百裏的衣角。
    鳳凰聞言，拔出腰間火紅的鳳凰羽馬刀，警惕道：“撤！”
    巫柒從未聽說過青樓還有黑店的，他問百裏：“收費太高了？”
    百裏搖頭，正色道：“他們吃人。”
    鳳凰睜了睜眼睛，問百裏：“有妖？”
    “沒聞到，但他們就是吃人。”百裏抽出狼骨飛廉，有模有樣解說道：“適才，那個小子脫了我的褲子，想要吃我的雄根。”
    巫柒：“……”
    法淨：“太可怕了！”
    鳳凰將馬刀塞回刀鞘，罵了句：“笨蛋。”
    百裏不疑有他。人類總喜歡吃一些鹿鞭羊鞭，狗鞭牛鞭，在他看來，嬖人的動作就是要吃他的狗鞭，他拉住巫柒的胳膊，堅決道：“走啦！”
    巫柒不知道怎麼跟百裏解釋，隻能被百裏拉著出了青樓。
    末了，百裏還踢翻了青樓外的旌旗，尿在了旌旗上。守在請樓外的守衛看見這一幕，操著棒子把幾人追出了酒泉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