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互相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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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
麒麟被眾妖獸圈在中間,赤焰獸攔在麒麟的路前,擋住它的去路。
小沙彌法淨抓住麒麟的胡須,渾身顫栗。
“不要慌張。”麒麟化成人形,將小沙彌攔在身後。
小沙彌一見到這人的模樣,便安心了下來,抓住麒麟的衣角。
老和尚總有一天會死,他死後,小沙彌便是山河圖的看守者。但小沙彌還小,老和尚怕麒麟原型會嚇到他,便總是讓麒麟化成人形與小沙彌玩耍。
赤焰獸也化成了人形,他穿著暗紅金絲滾邊的袍子,連頭發也是火紅的,整張臉看上去充滿了挑釁。
“麒麟,把他交出來。”赤焰道。
“你與傀喜為伍,應該知道被聖女媧知道後的下場。”麒麟道。
“聖女媧?嗬嗬。”赤焰獸道:“聖女媧隻是信仰而已,你可以選擇信和不信。”
麒麟皺了皺眉,突然將法淨推出去,喊道:“走!”
法淨猝不及防跌跌撞撞跑出去,麒麟一抬手,朱傘撐開旋至法淨身邊。法淨連忙拿住傘兵,消失在眾妖獸麵前。
赤焰準備上前,麒麟攔住他的去路,道:“你的對手是我。”
赤焰嘁了聲,張嘴噴出火焰,火焰將林中的樹燃燒起來,火燃燒的很快,很快法淨身邊的樹全都燃燒了起來,他拚命而沒有方向的往前跑,但是他的速度遠遠沒有火燃燒的速度快,他的朱傘很快就燃燒了起來。法淨連忙嚇得扔掉朱傘。
沒了朱傘的庇護,法淨暴露在了妖獸的麵前。
妖獸們連忙撲上去,想要撕碎法淨。法淨來不及叫,便被一陣風卷起吹了出去。
麒麟喊道:“走!去完成你師父的遺願。”
隨著麒麟的話,天空中開始下起了雨,雨澆滅了火。麒麟抬手,風阻擋住了追逐法淨的妖獸。
赤焰上前阻攔住麒麟,兩方纏鬥起來,麒麟無法再保全法淨。
妖獸們又追了上去。
法淨抓著衣襟內的山河圖殘卷,跑進林子深處。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被一根藤蔓絆倒在地上,他連忙爬起來,卻又被藤蔓絆了一下。法淨實在太慌忙,他隻顧著往前跑,沒有發現此時的腳下全是藤蔓。
他踉蹌幾步,抬頭發現前方被一棵參天大樹擋住了去路了,樹被藤蔓包裹得嚴嚴實實。
這是一棵不知名的樹,樹上結滿了果實。
妖獸停了下來,停在了離法淨三尺外的距離外。它們齜牙咧嘴,卻又不敢靠近,好像這裏有什麼讓他們恐懼的東西存在。
法淨無法想象有什麼東西它們更可怕,他隻知道這裏能讓自己暫避一時。他捂著衣襟,緩緩往後退,一不小心又被藤蔓絆倒,跌坐下去。
他慌亂地從包裹裏把缽、拂子和木魚拿出來,這些都是寺廟裏的法器,這些法器平日裏師父用來驅魔或者為人祈福的。
法淨不會用,他從來沒用過,隻看過師父用,如今隻能用這些來自保了。
他瘋狂的敲著木魚,嘴裏念著經文。
可這經文似乎不管用,一隻妖獸往前試探了一步,踩在了糾結在一起的藤蔓上,之後發現並沒有危險,其他的妖獸也跟著走近。
法淨背後是大樹,前麵是妖獸,他根本無路可退,隻能拚命的念經。
妖獸們一步一步緩緩靠近法淨,它們亦是十分警惕。
法淨感覺到了絕望,他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湧了出來,口中的經文卻沒有停下來。
就在為首的妖獸準備進攻的時候,藤蔓發出哢嚓一聲脆響,眾多妖獸慌忙停住腳。法淨也感覺到了腳下的藤蔓在動,他頓了一下,趕緊繼續念經。
法淨太小,他經曆的也太少,經文是他的生活,佛法是他唯一的希望。
隨著他的念經聲,藤蔓哢嚓嚓一個接著一個開始活動扭曲起來。眾妖獸們連忙後退至藤蔓範圍之外。
法淨的身體也從藤蔓中跌落到了地上,他涕淚橫流,再也支撐不住了,大喊道:“師父!!!!!!!”
“喂,別哭了!”一個粗魯的聲音從法淨身後傳來。
法淨連忙回頭,發現一個人被鎖鏈拴在了樹上,這人衣衫襤褸,髒汙不堪的頭發遮住了麵容。這人有著一頭的白發,法淨以為是個老者,可他的聲音卻是少年。
無論他是老是少,他都很危險。法淨想要跑,但他從藤蔓中跌落下來的時候扭傷了腳踝,此時無法逃跑了。
那被鎖鏈拴著的少年問法淨:“想活麼?”
“嗯……”法淨點點頭。
“想活就繼續念經,不要停,也不要看。”那人道。
法淨乖乖聽話拾起木魚,閉上眼睛大聲念經。大聲可以讓他跟有安全感。
在他閉眼念經的同時,這些藤蔓像在烈火上炙烤的蚯蚓一般扭曲起來,藤蔓上的巫文碎裂開,隨著巫文的碎裂,藤蔓像被抽幹了水分一般幹癟下去,同時綁在少年身上的鐵鏈哢嚓一聲斷裂開。
“嘿嘿……”少年發出狡黠的笑聲揉了揉手腕,忽而化作一隻白首長尾的大狗從法淨頭頂躍出去。
那些妖獸見少年掙脫開束縛回頭便要跑,須臾間大狗已經跳到了妖獸們的來路上堵住了妖獸的去路,接著他就開始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