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他回城當日，他便已經進宮，在聖上麵前述過職。
    可烈王子沒抓住，聖上似乎根本不甚在意。
    現如今聖上想要不同的答案，他隻得配合陛下。
    “自然是大獲全勝。”
    薛將軍腆著個大肚子，笑嗬嗬地回稟皇帝。
    皇帝大喜，大袖一揮，他睥睨眾生，問赫連傲，“爾等比羌部族何如？”
    聞言，赫連傲神色突變，他憤懣起身，最終卻被身邊的絕色妹妹拽住。
    女子的聲音清脆，宛若黃鸝鳥，聽著就叫人喜歡，“皇帝陛下，我父王扈邪單於早在太安四十五年向南徽俯首稱臣，即便太上皇在位時，也不曾如此折辱我匈奴，更不可能將我匈奴與那狼心狗肺的羌部相提並論。皇帝陛下如今這般對待前來和親的太子哥哥與我，意欲何為？曉月鬥膽問一句，皇帝陛下倒底是在求和，還是在求戰？若是求和，日後我還要喚皇帝陛下一聲‘父皇’，還請皇帝陛下待我匈奴部族，與南徽其他各部一般無二；若是求戰，陛下雖有聖武寧王和薛家軍神助，可曆史上我匈奴鐵騎的威名不僅僅隻是傳言！”
    “……，曉月是在威脅朕麼？”
    皇帝一時無言。
    太子適時出來替他父皇解圍，笑吟吟地向曉月公主作揖，“公主想多了，陛下不過就事論事，還請曉月公主勿要多做聯想。既然已進一家門，就莫要再說兩家話。”
    “……”
    嘖嘖嘖，這小女子的嘴皮當真厲害！不過最後仿佛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癢。
    可是，孟星辰看見皇帝被一個小姑娘懟到無話可說，並且啪啪打臉，他心裏樂開了花。
    不由地他更加好奇，這位曉月公主的長相。
    “嗬——”
    他還未笑出聲，顧寧誠就摘了一顆葡萄堵住他的嘴，並極其“貼心”地給他擦了擦嘴，說：“多吃點。”
    “……”，
    這貨怎麼越發不見外了？
    以前那個對自己客客氣氣，不敢逾越半分的人兒哪裏去了？
    孟星辰差點被顧寧誠遞來的一顆葡萄噎死。
    他當然知道，顧寧誠想讓他少現眼，別把戰火引到自己身上。可他又不傻，就在天子眼皮子底下，他當然知道要收斂往日的脾性。
    白了一眼顧寧誠，孟星辰索性將一串葡萄都提溜到自己麵前。想象著這些果子是一個一個的某位王爺，他一顆一顆地仔細剝皮抽筋，然後喜滋滋地丟進了自己的血盆大嘴。
    顧寧誠瞧他突然來了興致，嘴角竟也在不自覺間地跟著揚起。
    這茬太尷尬，倒也無人再提，殿中恢複觥籌交錯。突然，太子做出如下提議。
    “聽聞曉月公主幼年便學習漢俗，如今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有匈奴第一才女之美名。不知，與寧王兄的王妃比起來，孰高孰低？”
    “王妃一曲《送別》便名動天下，曉月也很想同他比試一番，就怕，王妃不肯賞臉。”
    而曉月公主似乎也極為奇怪，竟然忘了之前與皇帝和太子的口角，同太子沆瀣一氣，主動站出來挑釁。
    聞言，孟星辰右眼跳了好幾下，他嘴裏的葡萄核都嚇得從裏麵噴了來。
    眾目睽睽之下，太子又想害他，這無妄之災，他還真沒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