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數學題
    哪吒能做到總裁位，自然在商場上有些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也不爭辯，隻冷臉開始瞎編：“以前這裏是一片海，自然並不是古墓。咱們樓下的考古遺跡應該是一千多年的沉船。舉世矚目的‘南海一號’，你們應該都知道，無價之寶，一個宋瓷碗，在拍賣會上可以賣到上百萬，那南海一號裏，像這樣的碗，是成筐成堆的。當然沒挖之前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南海二號’，但如果是商船，從大陸運往海外，必是滿載貨物……”
    一個精明的眼鏡禿頭大叔搶白道：“南海一號沒出來之前，宋瓷碗存世量極少，自然能拍賣到百萬；但若真的世上突然有這麼多存量，那就不值錢啦，也許就幾千塊錢一個啦！不是嗎？物以稀為貴啊……”
    哪吒白了他一眼，心中腹誹，等真挖出龍宮，且不說那些金銀珍寶、珊瑚龍涎，就算是敖丙用過的夜壺，都尼瑪能拍賣出天價，頂你們所有人的全副身家總和了！
    再說了，這是錢的事兒嗎？若恰能把敖丙的陰雀之魂找齊了，讓他變成能愛能恨的正常模樣，他就算傾城破產又如何？錢可以再賺，愛人若沒了，就再也沒了。
    反正吧，這事成也成，不成也成，大不了這些股份他全用黃金買回來，自己100%持股，一言堂，一個人說了就算，不需要和他們多BB。
    下麵又開始議論紛紛了，誰也沒看出BOSS內心的狠厲與冷決來。以往BOSS雖然有獨斷專行的傾向，但還是會聽取民意，也算講道理，特別遇到懸而未決的事，都會拿數據來說服眾人。但今天，他一點兒也沒“擺事實、講道理”的興趣，卻像隻伏蟄的巨獸，虎視眈眈，隻等著突然暴起，撲上來咬著人的喉管，一擊斃命。
    那幫議論紛紛的人，也隻得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慢慢噤聲了……
    總裁大人又發言了，用著平鋪直敘的冷靜與涼薄：“沒錯，這次也是在賭運氣，萬一挖出來是堆廢物，我們就白冒險了，酒店的生意就耽擱了。帳我比誰都算得清楚：賭場每天毛收入8000萬到1。2億，住房部每天營收6000多萬，餐飲部每天3000多萬，還有商場租金、海洋樂園等收入約5000多萬。如果一個月不開門營業，我們損失78億龐幣。這些錢我們不賺，我們的競爭者就賺，餅就這麼大。等幾個月後我們考古結束，重出江湖，龐火城將不再是我們說了算，領頭羊就變成了我們的對手。這中間大約要虧損上千億，甚至更多。我們將元氣大傷，甚至麵臨全線崩盤、破產倒閉！你們能想到的，我都能想到。但這個險，我決定冒。勝在險中求，一向是我的座右銘。”
    他頓了頓，鷹一樣銳利的眼掃視四周，果決地道：“現在選擇支持我的，請舉手！不支持我的，可以以今天的盤價拋出股票，你拋多少，我收多少！”
    “我們所有人的股票，你能吃得下？”一個地中海的老頭兒氣得胡子都歪了，跳起來指著他罵。
    “就是，我不相信他有這麼多的現金流！”
    “如果自己一個人能吃下，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來，一直分一杯給我們，別開玩笑了！”
    “可不是，哪有這麼傻，自己一個人能把錢全賺完，非不幹，還受董事牽製……”
    會議室的大門突然開了，劉秘書大步邁進來，冷若冰霜地向老板點了點頭，意思是事情辦妥了。她盤在腦後的發髻一絲不亂，隻有額際悄然滾落的汗珠透露出她的行程緊密。
    “好了，現在表態開始了，想要中途退出的，現在是好機會，畢竟今天我們的股票，漲幅6。5%，是出清的好機會呢……至於我吃不吃得下，不靠猜的，靠做的！”他胸有成竹地一揮手，補充道：“除卻網上交易，想要現場交易的，拿好股票出讓書，和我的秘書去財務部用現金或黃金結算，都可以！”
    雖是小魚小蝦，但人多勢眾，本以為可以壓製這位“獨裁者”，卻沒想他如此霸氣地宣布，要他們滾！這反倒讓這些年吃得肥腸滿肚的得利者們不敢輕舉妄動了。
    現場資格最高、年紀最大的人輕咳兩聲，這人江湖人稱“畢老爺”，長得像王晶他爸，年約80歲，已經老到無法行走，隻能坐輪椅。他一開始隻是個中產小暴發戶，參與投資過陳慧敏的電影，狠賺了幾桶金，後來在陳慧敏的引薦下，賣了天後個麵子，投資了她的外甥，沒想到一本萬利，這些年立即變成上流大富翁，富得猝不及防、心驚肉跳。
    年紀越大、膽子越小。這些年，他也賺夠了，一聽說要把酒店停業去挖寶，想想就不靠譜，他吃的鹽比這臭小子吃的米還多，自然不信他的邪，於是笑著拱手道：“老朽老啦，是不懂現今這市道，那隻能先走一步，套出些現金享受人生了！各位膽大的同仁們留下慢慢玩，祝大家開開心心、發大財！”
    說完，給後來推著的嫡孫打了個眼色，去財務部交割。現款現貨，是他們老一代最喜歡的交易方式。網絡上、股市上的錢，太不保險。在他們看來，來個黑客，餘額數字就清零，但黃金不一樣，存到國際銀行裏的保險庫，子子孫孫都有保障了，這才是真的安全！
    其他的人都在觀望，因為知道這“畢老爺”手裏的原始股還真不少，如果全兌清出來，龐火城任何一個集團都會有現金壓力，難道自己老板真的這麼厲害，能儲備這麼多現金和黃金？
    不多久，盯梢的過來告訴那幫觀望的股東：“畢老爺”錢到手，腿好了！隻見他喜滋滋地用輪椅載著幾個手提式保險箱出來，輪椅載著沉重的金磚，他自己在後麵推著輪椅健步如飛。這可真是奇聞！
    還有幾個想套現離場的，也都傳來消息，說那邊現金充足。倒顯得這事像個圈套，唬得那幫猶豫不決的人更躊躇了……
    正在這時，一位光鮮亮麗的美男推門而入，正是美豔絕倫的米加勒大帥哥，他依然自帶神聖光環，白色西裝襯得他如同上帝的寵兒。他進來依然是肉麻三件套——不由分說過去強抱弟弟、口水洗臉、強行秀“兄友弟恭”。
    他紳士地一聳肩，貌似對弟弟，其實對聽眾說道：“聽說你這裏要換新的合作夥伴，你覺得我怎麼樣？”
    底下一眾人傻眼了，不由嘩然、議論紛紛。
    雖然在金融界裏，沒有任何秘密——路西法隻是戴維爾·羅斯柴爾德的私生子。在許多人眼裏，他是很強，但比起家族正牌的繼承人，分量還是差許多的，嫡庶有別嘛。
    但現在這對“海爾兄弟”擁抱在一塊兒，像連體嬰似的，就很有深意了。
    特別是在這種轉型升級、股權更迭的關鍵時刻。高層領導之間的會晤、握手、簽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意義重大。
    “起開，你跑過來添什麼亂？”哪吒努力把這個牛皮糖哥哥保持距離。要不是眾目睽睽，早就一掌劈過去了。
    “你小姨怕你錢不夠打發他們的，讓我過來給你撐台腳……”米加勒和他耳語，俏皮地眨了一隻眼，暗示他作戲作全套，別穿幫了。
    米加勒不愧是柴家精英，簡直是影帝，用閃瞎眼的微笑把一眾人迷得暈頭轉向，然後開始畫大餅：“雖然並不能代表整個羅斯柴爾德家族，但我個人旗下的財團，將全力支持我弟弟的計劃——發掘路西法酒店地下考古項目，由於龐火城的法律規定，在自己私人土地裏挖掘的所有物品，包括石油、礦產、寶藏、古董，都將歸屬土地主人所有，故而，大家如果不同意該項目的，可以馬上變賣股份、提現走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們賣股，我入倉，正是好時候！謝謝大家給我賺錢的機會！”說完，又得意地咧嘴一笑，小尖牙上露出精亮的閃光。
    他這話說得漂亮，直接提到石油、礦產，就不限於什麼古董寶藏了，萬一挖出石油，龐火城就變成“小沙特”了，這樣的美事，怎麼可能讓給別人？烏合之眾們紛紛捂緊了荷包，再也沒有誰跳出來說要套現走人了。
    米加勒湊到弟弟耳畔，調戲道：“怎麼樣，論說服力，論掌控人心，你還差得遠呢！”
    哪吒倒是不相信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能有這麼好心，不由皺眉道：“你有什麼條件？”
    米加勒見事情已經擺平，揮手作別，不帶走一絲雲彩：“我的條件，不是和你談的，你放心好了！”
    他顯見得心情愉快，於是哼起變調了的聖歌……
    今天晚上，他有約。說好的。他幫哪吒擺平計劃，他就予求予取、聽從擺布。
    ……
    半小時前：
    二狗子：憑什麼要我出賣色相？自尊和節操是無價的，我不！絕不！
    胡靈：行了吧，那晚你公主抱他進貴賓房的事，水洗都不清了，全公司都知道，緋聞傳瘋了。反正已經背了黑鍋，倒不如把事情做實了，這樣才不吃虧！
    二狗子：……（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胡靈：再說了，老子連敖丙的二舅姥爺都搗了，叫你去搗搗他的大伯哥，又怎麼了？這不都是為了救兄弟的命嗎？米加勒長得這麼好看，配你綽綽有餘，你怎麼也不吃虧啊！
    二狗子：……（總覺得自己很吃虧，但又說不出來為什麼……）
    ……
    靠實力醜陋•憑實力單身•少年不識愁滋味•初吻還在•二狗子，迷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