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天眼窺探
    就在塘底悄咪咪長出一截小藕節的同時——
    天空響起陣陣雷鳴，如同天宮震動，風雲變幻，雷霆萬鈞，像是有千軍萬馬集結，厲兵秣馬，揮鞭斷流。
    哪吒抬起眼皮，輕蔑地朝天：“都快冬天了，冬雷陣陣，真會玩兒。”
    ……
    伊太真震驚地望著天，若有所思，他急忙掐指一算，瞬間臉色大變，麵如土色，失聲道：“大禍，大禍了！該死的徒弟，臭哪吒，你搞什麼？”
    別人做師傅，被徒弟伺候得舒舒服服，妥妥貼貼。他做師傅，成天在給這該死的徒弟收拾殘局，這都是什麼命！
    豹公公也被巨大的冬雷聲震醒了，它從豪華貓窩裏探出腦袋，飛一般朝伊太真的方向跑去，完了完了，大事不妙，快找師兄商量對策，這是要搞出人命的節奏！不，這是要團滅的節奏！
    ……
    胡靈本來正在和伊淳你儂我儂，這會兒也顧不得自己光溜溜了，忙扯了件衣服出門，去找二狗子壓壓驚。
    ——二狗子才是他們的定心符，安全感的來源。
    胡靈和敖丙其實都是戰五渣。胡靈是靠顏值惑人、情商人脈，加上讀心術和嘴炮；敖丙是足夠低調，安分守己，加上龜丞相一路暗中庇護，所以才能在人間安安穩穩活了幾千年，曆經多少朝代，安然無恙。最重要的是，他們有二狗子這個“保鏢”同伴，黑白幾道通吃，幫他們解決不少棘手問題。
    打架時就放二狗子，從未敗績。
    他找到二狗子的時候，二狗子正在抬頭望天，憂心忡忡，嘴裏念叨著：“三千年了，天眼居然開了，果然還是被找到了！”
    “什麼？”胡靈大惑不解。狐狸的本能告訴他，現在天象大異，要麼有大妖渡劫，要麼天宮有大震動。但二狗這話，似乎不合常理。
    二狗沉默不語，胡靈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穿透那些凡人視力穿透不了的雲與霧，天空有一隻金光巨眼，正炯炯有神地瞪視凡界、睥睨天下……
    “這是天眼？”胡靈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他們這些混跡人間的妖魔鬼怪，最怕的便是被天上的神仙盯上，各種仙規條款，多如狐毛，數都數不過來，鬼知道會突然降個什麼懲罰下來！
    “這……這可如何是好……”胡靈捂住臉，生怕被天眼“抓拍”到。
    二狗抬頭看著那隻熟悉的巨眼，歎了一口氣：“該來的誰也躲不了！愛咋咋地吧！”這話說得相當喪氣，他聽天由命的樣子，讓胡靈更怕了。
    連二狗子都對付不了，他胡靈又算得了什麼？媽媽咪啊，這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於是兩個人又奔去找伊大師，他應該是眾人裏最有資曆的貨了，雖然是謫仙，但以前好歹是神仙，肯定在天庭有點人脈關係……
    幾個人一聚頭，大眼瞪小眼，不約而同地覺得，應該是哪吒和敖丙那邊壞了菜，又噔噔噔跑去塘裏找他們。
    “臭哪吒，你又整什麼幺蛾子？”伊太真胖肥的身子還沒進去，聲音先傳出來。
    嚇得哪吒立即以光速把敖丙裹成棕子。敖丙的天體什麼的，才不要被這些雜閑人等看到！
    “什麼，什麼幺蛾子？”哪吒死鴨子嘴硬，把敖丙穿好了，自己又慢悠悠開始提褲子，把自己勉強遮一遮。
    “辣眼睛！”豹公公翻了個白眼，用貓爪子遮擋視線。
    胡靈見了半裸的肌肉男，不看白不看，眼睛色迷迷、滴溜溜地瞧著哪吒發達的胸肌和肱二頭肌，狂吃冰淇淋。伊太真冷不丁瞥了胡靈一眼，胡靈立即收回目光，老實起來，像個安分守己的小媳婦兒。
    二狗子有點心虛，又不敢表現出來。他覺得這天眼是因為他的緣故，但現在所有人都要把這鍋甩到哪吒頭上，他又不敢說出真相。萬一不是，豈不是被人恥笑，說他自作多情、被迫害妄想症？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又不是主角的命，怎麼可能這麼重要？要找他，早就找了，不用等到現在……
    那一邊，兩師徒又打起了嘴仗，伊太真興師問罪，哪吒抵死不認。
    最後豹公公受不了這兩人了，徑直去瞧自己的徒兒，看敖丙有沒有少一根頭發絲兒。瞧上瞧下，仔仔細細，又躍入水中去看他埋入泥裏的仙藕實體，好半天才浮出水麵，露出濕漉漉的貓頭，他麵色急躁不安地吼道：“師兄，你當年在天庭的仙池裏偷的是幾節仙蓮藕？”
    “七節啊！”伊太真順嘴回答。他們這些修真之人，都喜歡整點兒奇數，比如七七四十九、九九八十一。他當時就在池裏選的最完美的一整條蓮藕盜走，他也因為這事被貶下凡間，罪狀上都列的清清楚楚——“盜取七節仙蓮藕”，他不可能會記錯這個數。
    豹公公勃然色變，神情慘淡地道：“麻煩了，我剛下水瞧過了，現在有八節藕！”
    “神馬？”伊太真忙衝到池邊，噗通一聲，胖碩圓滾的身子如巨大的水彈，砸向水麵。池水驚起巨浪，溢出的水都打濕了泳池邊的一大片地方。
    好一會兒，他也麵色蒼白地浮上來，氣喘籲籲地道：“沒錯，的確是八節！特麼的怎麼還長出了一節新的蓮藕？這不科學啊！”
    豹公公也猛點頭：“仙蓮藕不可能自體繁殖，自己長出多的一截，就像雞籠裏沒有公雞，那雞蛋不可能孵化出小雞同一個道理……”
    伊太真順嘴道：“除非有神仙助力、播撒仙種、助它孵化新生，可這裏我布下了結界，陌生人進來我都有感應，自種下敖丙那天到現在，就沒有閑雜人等侵入這裏啊……”他百思不得其解。
    “除非……”豹公公沉吟片刻，突然爆起，一爪子狠狠拍在哪吒臉上，怒道：“肯定是你，監守自盜，對敖丙做了不可描述的醃臢事！枉我們以為你是君子，沒想到你是色中餓鬼！現在都搞出小蓮藕了，證據確鑿，你招是不招？”
    所有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