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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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大廳金碧輝煌,四周牆壁每隔半米就有一對雕刻精致的蠟燭,屋頂上吊著由上千個蠟燭構成的燈,把整個大廳照的亮如白晝。宴會裏所有的人互相舉杯碰杯談笑風生,但都像被定住了,一動不動,連角落裏的樂隊都沒有聲響。時間像是被凍住了。
“這些怎麼都像蠟像一樣。”艾弗裏的聲音像是一陣輕煙,飄轉於整個宴會之上。
“當然是因為主角還沒到了。我們來早了,所以幻境自動把這裏塑造成安妮婭第一眼看到這場宴會的場景。”路西菲爾帶著艾弗裏隨處轉轉,看著眼前熟悉而久違的場景。出了宴會廳,又打了一個響指。
莊園外一輛馬車轆轆駛來,莊園外的景色開始動了起來,宴會中音樂飄蕩,但回頭裏麵的一切詭譎地靜止著。
一陣馬鳴,馬車停在了門口,車夫開了門,欠身一個“請”的動作。從馬車裏出來了一位男子,渾身貴氣逼人儒雅十分,他下車後從車廂中牽出一位美貌的女子,他們就是卡希爾少爺和他的女伴安妮婭。
安妮婭挽著卡希爾的手臂,緩緩進了大廳。大廳裏的一切開始動了起來,整個宴會上的人都看向他們,紛紛露出吃驚的表情。沒了碰杯聲,沒了談笑聲,在一聲驚呼後,隻剩下悠揚的音樂。
艾弗裏側身看向路西菲爾:“雖然安妮婭是長得不錯,但也不至於大家都一副‘驚為天人’的表情吧?”
“是有本書籍記載過這個地方有位女子長得貌美十分,但也沒有留下什麼畫像,有沒有記載當時的人是如何震驚於她的美貌,我們也無法考證。但是記憶這種東西總會有些偏差,多多少少都會被其主人進行修飾。”路西菲爾拉著艾弗裏旁觀著宴會中眾人的觥籌交錯。
一位侍者從一扇小門中走了出來,在大門口喊了一聲:“恭迎梅笛斯大人駕到!”
眾人齊齊看向門口,一位身穿黑色法袍的女子,身形佝僂的進入了會場。她的臉上蒙著和衣服相同布料的麵紗。
梅笛斯是大陸上十分有名的女巫,她法力高深,傳聞能點石成金。據傳聞,她也就二十歲,和安妮婭同齡,不得不說她是個很有天賦的女巫。但她平日裏一直穿身烏黑的袍子,瘦小的身子,像一個貧民窟裏的老婆婆。大家都說梅笛斯長得極醜又老,否則為何她從不以真麵目示人。
宴會主人是當地的一個著名法師,是他邀請了這些貴紳和梅笛斯。他上前向梅笛斯打招呼:“梅笛斯大人,鄙人十分榮幸您能光臨寒舍。”
梅笛斯的嗓音粗糲,配上她的袍子像一隻巨大的烏鴉:“不用客氣。”
宴會主人帶著梅笛斯上了樓,進了藥劑室,而底下依舊歌舞升平。
弗特爾太太拉著旁邊的勒西太太:“勒西夫人,你聽說沒,那個梅笛斯能製一種永葆青春的藥水。”
勒西太太搖了搖手中的扇子:“你從哪聽說的!別瞎說!這一聽便是假的!哪有能永葆青春的東西!”
弗特爾太太俯身湊到勒西太太耳畔:“我偷偷告訴你,我先生不是法師屬的嘛,我聽我先生說梅笛斯要了一批珍貴材料說是要製駐顏水。”
“也就是說,還沒製出來嘍。”勒西太太看見弗特爾太太點了點頭,“那這種事就別出去說,萬一被梅笛斯聽到了,那可大事不好了。”
兩位太太你一言我一語的私語引起了安妮婭的注意。她對梅笛斯的觀感並不好,因為梅笛斯搶了她的風頭。
“不知兩位夫人在聊些什麼?弗特爾太太,勒西太太。”安妮婭上前舉杯示意。
兩位太太也舉杯回敬。大嘴巴的弗特爾太太搭了話:“我們在談女巫梅笛斯。”
安妮婭瞪大了眼睛以示好奇:“就是剛才那個女巫?她怎麼了?”像極了一個童話裏的精靈。
弗特爾太太瞬間被勾起了說話的欲望:“安妮婭小姐,你竟然不知道梅笛斯!女巫梅笛斯可是大陸遠近聞名的女巫,在整個大陸上也是數一數二的。”
“她怎麼厲害了?”安妮婭湊上前。
弗特爾太太用扇子捂了捂嘴:“具體怎麼厲害,我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婦人怎麼知道。不過,梅笛斯的美容藥水挺好用的。”
安妮婭收了點好奇的模樣:“那她為什麼穿那一身衣裳?”
弗特爾太太搖了搖扇子:“還不是因為梅笛斯的長相…不盡如人意。”勒西太太拉了拉她的袖子,“據說梅笛斯年紀輕輕就老的像個老太婆。她好像和安妮婭小姐一般大,也就二十歲。”勒西太太瞪了眼弗特爾太太。
舞曲換了首。
“安妮婭小姐,我能請你跳一曲舞嗎?”卡希爾伸出右手。
安妮婭回頭給弗特爾太太和勒西太太一個歉意的微笑,看到她們回以“了解”的點頭,便轉過身搭上卡希爾的右手:“樂意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