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孩子之前你見過？”金牙子邊走邊問，手指抵著下巴。
    瘟護點頭，笑眯眼，“之前下山遇到過他，還幫他免費解決了個麻煩，好像叫……柳光白。”
    “柳光白。”金牙子想了想，搖了搖頭攤手，“不認識。”
    長瘋淡淡開口：“既是與魔怪有關，便不是什麼尋常人。”
    金牙子：“有道理，不管了。”
    瘟護：“同意。”
    四人重新回到集市，還是一樣的熱鬧。
    江思明悄悄拉了拉瘟護的袖子，有些不安道：“付大哥，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怎麼？奶娃娃睡覺時間到了？”
    “才不是！明兒是怕出來太久師傅生氣！”他皺著臉反駁，最討厭瘟護老說他是個娃娃了。
    金牙子插嘴問：“你們要回去了？”
    瘟護想了想，點頭。
    “那正好，我們也回去了，天淼會應該結束了，我該回去接受我爹洗禮了。”
    “行，希望下次還能見到你。”瘟護吹了聲口哨，被金牙子罵了句，帶著長瘋離開。
    如此剩下二人也轉身回去。
    瘟護帶著江思明回殿時，譚流川正坐在大殿中喝著茶等他們。
    第一句便是“明兒今晚罰抄門規三遍，抄完才許睡。”
    江思明立馬苦了臉，難受巴巴地回了自己房間。
    瘟護沒說什麼，暗歎他摧殘花朵。
    “金牙子和我說最近魔怪有動靜？”他來了口，自顧自倒了杯茶。
    “……”譚流川手微頓，捧了茶繼續喝，“不清楚。”
    一時之間兩人都安靜下來，相顧無語。
    瘟護手指摩擦著茶杯，淡言道：“可是因為我？”
    “不要多想。”譚流川看著他，無波瀾的眸光溫潤平和，“一切都會歸於平靜。”
    “你守了斂雲殿很久了吧流川。”
    “嗯。”
    “你為何要守著這裏呢？”
    “恩人所托。”
    “他們，是誰？”
    “……”譚流川閉口不言。
    瘟護輕笑，“這麼久了，你都不曾告訴我你一直守在此的理由。”
    譚流川垂眸。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瘟護輕佻勾唇，背著手走向內殿，“我去歇息了。”
    譚流川看著他的聲影走運，慢慢轉回頭看著茶杯裏的茶水，執起喝了一口。
    目光複雜。
    我是在守著你啊，瘟護。
    之後幾日瘟護都過得極為無聊，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了便坐在樹上看小和尚們辛苦念經，用好午膳便去後山溜一趟，不時調戲一下小思明，傍晚到了就用膳然後睡覺。
    “啊，快無聊死了。”又一日早晨，瘟護躺在樹上，看著天發呆。
    有什麼好玩的呢。他叼著根雜草，思索半晌，決定去譚流川的書房看看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書籍。
    決定好後，瘟護跳下樹一個閃身便來到了譚流川的書房。
    他的書房很幹淨明了，幾排書架子整齊排列，一冊冊的書本散發著竹香，用來書寫的桌上放著兩盆君攜。
    瘟護走向書架，隨意翻看著，都是些什麼花草經，佛經的，頗為無趣。
    以為譚流川會藏有什麼野史書的瘟護覺得自己蠢極了。
    “啊，無聊啊。”他哀歎著，想將手裏的書放回去時，無意間從書裏掉出了什麼。
    是一封信。
    麵上寫著譚流川的名字。
    “沒事把信放在書裏做什麼。”瘟護嘟囔著，隨手將信夾進書裏，放好書走出屋子。
    屋外晴空明朗，陽光宜人，鳥鳴聲隔著空穀傳來，悅耳至極。樹蔭婆娑，清風徐過，瘟護安靜地站了一會兒，目光撇向了站在一旁的譚流川。
    “你站在那做什麼？”瘟護問他。
    譚流川搖頭，“有個消息，你聽嗎？”
    “與什麼有關？”
    “你。”
    “說來聽聽。”
    那人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啟唇道：“它的一部分脫離本體了，在人間作亂。”
    瘟護皺眉，“怎麼回事？”
    譚流川：“還不清楚，但是這件事情不能被那些人知道。”
    他停頓一會兒，“你必須去把它收回來，瘟護。”
    瘟護轉頭，看向溫暖平和的天空，微眯眼，“我知道了。”
    兩人並肩走著，譚流川說了一些它的事情，具體地點時間都告知了瘟護，它會出現在哪裏隻能由他自己去找。
    瘟護打算今天離開，在出發前卻被要求帶上江思明，這讓他很不解。
    譚流川說：“明兒會對你有所幫助。”
    “就這麼個小奶娃？”
    江思明：“明兒已經五歲！”
    兩人便又爭執起來。
    江思明很不舍斂光殿，走之前挨個擁抱了師兄們，哭著又抱了譚流川。
    譚流川摸了摸他的頭，眼神複雜，他對瘟護低語了一句話。
    “不要相信它的話，我們在這裏等你們回來。”
    兩人下山了，一路伴著鳥鳴清風白雲，漸行漸遠。
    瘟護帶著帽子，租了輛馬車，跟車夫說去白樺塘。
    馬車裏江思明吃著剛買的糕點，含糊不清問他們要去哪兒。
    瘟護拉起簾子看馬車外，心情頗好，“我們去遠方。”
    “遠方是哪裏？”
    “小孩子不要問這麼多。”
    “明兒不是小孩子了！”
    馬車很顛，可能是路不好的原因，外麵是一大片的稻田，有農民在地裏勞作，還能看見一兩隻犛牛歇在路邊。
    外邊的車夫問：“公子來這白樺塘是做什麼呀？”
    瘟護回道：“過來玩玩。”
    “這白樺塘以前倒還好，現在……”車夫歎了口氣。
    瘟護忙問：“以前怎麼了，現在又怎麼了？”
    車夫有些遲疑，“公子不知道？”
    “我從很遠的地方來，自然是不知道的。”
    車夫想了想，便也說了。
    “以前的白樺塘雖然地方小，但是很熱鬧啊！啥都有，老的少的平日沒事便喜歡出來走走玩玩，節日更是多得不行，在這過日子也算愜意。”
    “誰知道啊，前幾日突然這裏就變了，像是一夜之間被上天下了詛咒，開始出現死人，奇奇怪怪的死人，白天還好，依舊是熱鬧的，但是一到晚上……就不行了啊！很多村民都說晚上老是聽到怪聲，第二天就會死人。”
    瘟護略微思索，餘光就見江思明瞪大雙眼一副恐懼的樣子，心裏好笑。
    “多謝告知。”
    “公子您盡量晚上啊就趕快離開吧，免得出什麼岔子。”車夫好心提了句。
    “知道了，在下會小心的。”
    馬車又行了一段時間，到達白樺塘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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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潤平開始日更了……好勤奮，感動哭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