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機風雲 第21章 無名山上無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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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麵回來,樓至韋馱捧著胎體水靈就看到恢複清香白蓮本相的素還真和明心相對而坐,一個笑得溫潤如玉,背後陰風陣陣。一個滿臉無辜,嘴角翹起像一隻偷了雞的狐狸。
場麵怎麼看怎麼詭異!
明心倒是沒怎麼在意,抬手打個招呼:“喲~至佛,聖者,你們回來啦?路上還好嗎?”
由於5日後才是罪牆真相公布的時間,所以這幾天江湖上很平靜,樓至韋馱也帶著蘊果諦魂與魔皇去了一次青蕪堤才回無名山,而魔皇則留在青蕪堤麵對血胎晶絡獨自思索。
樓至韋馱本想留在青蕪堤陪魔皇,但是蘊果諦魂的胎體水靈時間到了,需要明心輸入水靈,迫不得已才回轉無名山找明心,卻見到了這麼奇怪的一幕。
印象中,武林賢人清香白蓮素還真是一位脾氣溫和的人,但今天……受刺激了?
“至佛,聖者?”前麵一句是打招呼,後麵則是疑惑,除了樓至韋馱,素還真表示並未看到第二人。
樓至韋馱舉起手中的胎體水靈:“蘊果諦魂在此。”應和樓至韋馱的話,蘊果諦魂佛光亮了亮,算是打招呼。
素還真皺著眉,轉頭問明心:“聖者這個樣子得持續多久?”
“佛能夠的話幾年就行,不夠的話幾十年都有可能。”
素還真沉吟了一下:“隻有至佛的佛能可以嗎?”
明心一愣,隨即搖搖頭:“那倒不是,但輸入其他人的佛能的話,力量不純,今後聖者複活後體內的佛元會比較雜,不太好提煉,所以……”
“原來如此。”素還真想了想:“目前局勢不穩,看來要讓聖者安心恢複必須得趕緊處理好至佛的事情,否則至佛這麼分心下去,聖者的恢複也要減緩。”
明心點點頭:“不光如此,帝如來的魂魄已經穩定,接下來就是他的複生了,也需要佛元輔助,目前來看,最適合的仍舊是至佛,但至佛照顧聖者一人就很吃力了,再加一個帝如來……估計吃不消。”
“這……”素還真也為難了:“佛鄉之中無人可行嗎?”
明心白眼送他:“之前我考慮過梵天前輩,但一來不知道他在哪,二來我記得梵天前輩的佛能不屬於生之行列,偏向於破壞力,不若至佛的負業法門,轉化的佛能溫和,更適於塑體,三來,你別忘了帝如來之前可是血刹如來啊,佛鄉會願意幫忙?別搞笑了!”
仔細一想也是,素還真隨之沉默。
樓至韋馱道:“吾可以一次負擔二人,你等不用憂慮。”
明心不讚同:“至佛,從一個醫者的角度來講,負擔二人的佛能塑體絕對會動搖你的根基,聖者好歹還有基礎在,佛首則隻剩下魂魄,要想複活,起碼得消耗你千年的根基,這可不是說著玩的,尤其是現在情況對你不利,吾更不會讓你這麼做。”
聽到明心的話,素還真也不允許:“至佛,聽好友的,等血傀師伏法,吾便去找佛劍分說與一頁書前輩商量,看是不是能夠幫忙,佛首的事情暫時先放著。”
樓至韋馱想想一連串的事故,也知道現在有心無力,手中蘊果諦魂也不讚同此刻消耗功體,隻能同意明心和素還真的意見。
“好吧,那便等罪牆之事了結再做打算。”
轉身離開之際,樓至韋馱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吾回來之時在路上遇見佛鄉的浮塵若換雲滄海了,他前來詢問吾罪牆之事。”
回想起之前雲滄海前來找他的談話,樓至韋馱將經過告知了素還真和明心。
雲滄海:“天之佛!”
樓至韋馱打量了一下,方才確定:“佛鄉之人,是嗎?”
“浮塵若換雲滄海特來請教!”
早就知道佛鄉有了定論的樓至韋馱轉身不看他,緩緩道:“不是拘捕?”
“雖然外界並不知你與佛鄉的關係,但對佛鄉而言你已是舊識,雖然為了堵住悠悠重口要逮捕你,但又豈不知你之個性?血肉造牆雖逆天道,還要看背後動機方能定奪。”
樓至韋馱訝異,卻沒表現在臉上:“閣下有何見解?”
雲滄海道出了佛鄉的觀察結果:“據觀察,每當入夜,罪牆後方便會出現噬人的紅潮,但其活動範圍卻受罪牆限製,吾想,造牆目的很明顯了。”
樓至韋馱歎息一聲:“防止紅潮無邊肆虐。”
“然也,但紅潮原本棲息於中陰界,卻出現在苦境,其中原由值得深思,未知天之佛可否解此迷津?”
樓至韋馱搖搖頭,卻知道不能講明心所說事實告知,畢竟說了也不會信:“閣下言談未有定罪之意,樓至韋馱心懷感激,本該據實以告,但造牆之事不存吾記憶之中,更遑論中陰界。”
雲滄海皺眉:“是記憶缺漏嗎?”
樓至韋馱頓了一下,道:“吾亦曾經懷疑,但至今仍不得其因。”
雲滄海沒有多追問:“依各方跡象判斷,你與中陰界曾有交流,但現在通往中陰界之無向經緯被龐大氣團所封,若你想起其他聯係中陰界之法,將對你有所幫助,吾亦會向駐留苦境之人,月藏鋒或緝天涯查證,告辭!”說完,便離開了。
素還真聽完,道:“看來得加快速度了,幸好之前好友與至佛掛了血傀師3次公開亭,此刻武林之中對血傀師的話毀譽參半,我們的贏麵還是很大的。”
明心笑了:“那你們得好好謝謝我咯!~”
素還真也笑道:“確實,血傀師如今還頂著個豬頭,不知道暗地裏多少人笑話他呢,好友的手段真是戳人肺腑。”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背後作怪就別怪我手黑,這種小人最惡心了。”
看著他們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打機鋒,樓至韋馱心裏略帶無奈,自顧自的找了一片幹淨的石頭坐下來療傷。
至於明心和素還真倆人什麼時候停下來?管他們呢,鬥累了自動就停了。
5日很快就過去了,這一天,冷清的罪牆之處今日熱鬧非凡。
前有天官賜福揚言揭破血傀師的前身,後有天之佛造罪牆之事要了結,更有傳言說天之佛尋找5劍破除無相經緯之處的鴻蒙氣團,一證自己的清白。
所有事情堆積在了一起,能不熱鬧嗎?
“玄玄鴻蒙造天劫,混沌世局□□生,血傀臨世三界動,一念翻覆風雲湧。”
“吾血傀師已到,天官賜福何在?!”
隻見一個恢複正常的血傀師,背著一具嬰兒幹屍,帶著無邊詭霧而來,陰森的氛圍讓眾人齊齊離開他十丈遠。
“揭者揭天道,天官降命來!”隻見金色的天官足踏祥雲金霧,與之前推鬆岩的排場一般無二,兩個字:“裝逼!”
後麵,明心和樓至韋馱吐槽道:“這素還真非得披著這層辣眼睛的皮,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血傀師,聖魔元始之下的醜陋產物,鬼覺神知!”
此話一出,罪牆周圍議論紛紛,都在討論‘聖魔元史、鬼覺神知’是什麼東西。
“鬼覺神知,變異之後的邪惡產物,玄玄血傀師!”一語道破身份,血傀師卻笑了。
“哈哈哈哈,一名無臉示人的小輩,是在借吾血傀師,來提升自己的存在感嗎?”
早就侯在一旁的屈世途瞬間不滿了:“什麼小輩,他是大名鼎鼎的……”話未說完,卻被打斷。
“天官賜福,人間無殃,你血傀師乃現今武林最大的毒瘤,吾便是替天行道而來!”
血傀師冷笑不已:“想定罪,便提出證據。”
天官賜福:“罪其一、借聖魔元史力量,將眾人關於聖魔大戰的記憶抹除!原本消弭戰禍的立意甚好,但你卻為自己的私心,暗盤操作,汲汲收拾五劍之人!”
血傀師依舊冷笑掛在嘴邊:“還是那句話,證據呢?”
話落,天外飛來4劍,直插血傀師麵前3丈之地,一道滿含怒意的聲音破空而來:“證據?我們就是證據!”
隻見忌霞殤、殢無傷、黑色十九、還有劍布衣一起化光而來。
忌霞殤怒火滿腹,少見的強硬:“暗中偷襲吾之好友,欲置其於死地!血傀師,你可有話說!”
殢無傷亦風雪加身,眼神冰冷:“利用吾之好友遺物騙吾對天之佛動手,想借刀殺人,奪取吾之墨劍,血傀師,你該死!”
黑色十九鬼瞳攝人:“吾感激你血傀師救吾母一命,但你對吾母之手下觀星翁下手,以闇術暗害於他,此仇,必報!”
劍布衣:“吾與你血傀師本無恩怨,但你劫走中陰界皇子靈兒,以闇術變為背上幹屍,妄想挑起兩界戰爭,今日,若不歸還靈兒,吾之劍下,絕不留情!”
天官賜福道:“血傀師,如何?證據足夠嗎?”
血傀師眼神之中邪光暗盛:“4把劍,4個人,哼,你天官賜福不是說5劍嗎?第5人呢?不出現嗎?”冷笑一聲:“或者說,第5人,敢出現嗎?”
天官賜福亦冷笑不止:“莫急,這就是吾要說的第二件事,血傀師你的罪其二:以莫須有罪名,設圈套逼迫天之佛陷入邪道,好在天理昭昭,你血傀師的陰謀不能得逞,最終狗急跳牆,揭露罪牆之事,妄想愚弄眾人,逼迫天之佛自裁,而至佛,就是第5劍!”
話落,天外佛光照耀,隱在一旁的樓至韋馱終於現身!
“七情不昧四重恩,八筏常歸十界魂;負業諸塵賢劫渡,無邊水月大千存。”
“血傀師,吾樓至韋馱,前來問罪!”
血傀師算是明白了,今日眾人是有準備的前來問罪,此刻,麵對這麼多的高手與武林眾人的虎視眈眈,血傀師卻怡然不懼,他的底牌還未出盡呢。
“哼,天之佛?問罪吾血傀師之前,是不是該處理一下汝之罪孽呢?”
話落,眾人目光皆轉向緩緩落地的樓至韋馱,後者目光清湛,神色坦然:“吾雖有愧,但吾無罪!”
血傀師冷笑:“哦?是嗎?這被你殺害的千萬男丁,血肉築牆,永世不得超生之罪孽,你說你無罪?”
樓至韋馱張張口,卻說不出反駁的話,畢竟罪牆確實是他的罪。
眼見樓至韋馱默認,血傀師笑了:“哈哈哈哈,樓至韋馱,一屆偽佛,有何資格問罪吾血傀師?”
“哼!能問罪樓至韋馱的人,輪不到你血傀師這個小人!”此刻,罪牆之處緩緩走來倆人。
黑色十九大驚:“母親!”急忙跑過去護住來人。
原來,正是擔憂兒子的水嫣柔,卻不料這個欺騙兒子的血傀師在此大放厥詞。
安撫好擔憂的黑色十九,水嫣柔轉過頭冷笑:“這牆是用我族男兒血肉鑄就,最有資格問罪的人除了吾,其他人,誰都沒有資格。”
轉頭看向樓至韋馱,後者也看著水嫣柔,眼中痛苦與愧疚難以明了,但是卻能看出,對方不是不痛苦。
水嫣柔終於明白丈夫的那番話,也明白了這些年自己的狹隘。
“樓至韋馱,從滅族之恨來說,吾恨你!但從吾自身來說,吾也感謝你,我背負了一輩子的仇恨,最終等到了我的孩子長大成人,也等到了我的丈夫解脫,他們用自己的命換來一族孤兒寡母生存的機會,我的丈夫讓我不要恨你,如今,我明白他的話了,你當時看到的,不是幾千人的生命,而是整個苦境免於紅潮肆虐,這一點,我自愧不如,但是,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講,樓至韋馱,吾要你自廢了5成功體,為吾死去的族人贖罪!你敢是不敢?!”
樓至韋馱看著她,沒有回答,隻是默默閉上眼,然後!
以樓至韋馱為中心,一股恐怖的佛威散開,席卷而出,原本深不可測的天之佛,此刻臉色越來越蒼白,直到最後的慘白。
5成功體散盡,樓至韋馱沒有說什麼,隻是低下頭,默默道一句:“阿彌陀佛。”
水嫣柔最後一絲怨恨平息,轉動輪椅離開,離去之前,給了他解脫:“從今以後,恩怨了結!”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