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九龍 第三十一章 功虧一簣蓮子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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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界。
眾人齊聚。
梁皇無忌看著與俏如來同行而來的汲水先生,問道:“俏如來,這位是……”
“這位是汲水先生燕雲初,乃是九龍天書的持有者。”俏如來為眾人介紹。
“奇者隻是前來幫忙。”汲水先生吸了口煙,表明了來意。
鬼夜丸站出來,擋在汲水先生的麵前,叫問道:“等一下!燕駝龍人呢?”
“燕駝龍前輩重傷未愈,我向汲水先生問起九龍天書之時,幸得先生願意相助。”俏如來解釋道。
“但是,這個人真正可以嗎?”鬼夜丸一副不相信他的模樣。
汲水先生歎氣道:“看來奇者真是走到哪裏,都讓人懷疑啊。”
“先生言重了。”梁皇無忌接過話來,“眾人先入靈界吧!”
靈魔兩界通道之處。
鬼夜丸左盼右顧,終於忍不住問道:
“梁皇無忌,你不是說以界封界的五名人選已經有了嗎?為什麼現在到場的算上我,一共才三個人。而且,我還不在你的人選之中?其餘的人呢?”
“人選已齊,隻差溫皇前輩未到。”俏如來回答道。
鬼夜丸:“……”
來,難道說,他不是中文不好,而是數學不好!
加上溫皇,加上自己也隻有四個人,不是五個人,還有,為什麼會是神蠱溫皇,他不是天下第一劍嗎?天下第一毒嗎?什麼時候變成天下第一術了?!
鬼夜丸覺得自己連吐槽都不知道該從何出吐起了!
“功名爵祿盡迷津,貝葉菩提不受塵。久住青山無白眼,巢禽穴獸四時馴。”伴隨著詩號,神蠱溫皇終於來了。
“多謝溫皇前輩特來相助。”俏如來上前道謝。
溫皇在目光掃過汲水先生的時候,突然笑了起來,“哈。你的師尊,守得滴水不漏,俏如來倒是大方的很。”
俏如來神色不變,順著溫皇的話,回擊道:“是,叔父能成功自苗王手中救出無心,俏如來在這裏多謝溫皇前輩相助之情。”
“取離塵石,滯留梅香塢,再加上救藏鏡人,如今,不論我在說什麼,隻怕苗王一字也不會信了。”溫皇語氣雖是悵然,可眸中卻是閃過一絲興趣。
以還珠樓的情報網,憶無心憑借身上的青石玦,助藏鏡人與狼主平安脫險的事情,剛剛發生不久,溫皇就已接到消息。
青石玦,那還是當初炎魔複生之前,他應素續緣的要求,做出來給出他防身的東西,沒想到竟然被他送給了憶無心。
難怪,在梅香塢時,他想了好久也沒猜到,素續緣到底在哪裏布了一局……
“俏如來希望魔世封印之後,還珠樓不會受到苗王的遷怒。”俏如來一臉真誠的看向溫皇。
溫皇:“……”
“俏如來,你……確實被人帶壞了。”溫皇歎了口氣,“所以,還是故作強勢的表情更適合你。”
“相信不會令前輩失望。”俏如來答道。
“哈。開始吧!”溫皇說完以後,方才問出正題,“那麼,最後兩名人選呢?”
“他們隨時會到。”梁皇無忌話音落下,手中再起咒術,“乾坤無忌·風雷授命……”
在靈界中早已布下的陣法,隨著梁皇無忌的施術聲起,散發出眩目的光芒。
陣法之光散去,法陣中出現的是兩條最不可能出現的身影。
鬼夜丸的眼圈當時就紅了,“師尊,柳生大人。”
見兩人出現,梁皇無忌並未耽擱,直接問道:“封印魔世之事,你們知曉嗎?”
“數日前,我們被素續緣喚醒之時,他已將封界之法告訴我與鬼哭。”桐山薰輕聲解釋道。
站在她身旁的柳生鬼哭,跟著說:“我與熏時間不多,開始吧!”
梁皇無忌不在多言,對溫皇叮囑道:“此陣不需武學,重在根基,我們四人根基皆在百年之上。神蠱溫皇,你居中央之位,我等會全力助你。”
“自然。”溫皇輕笑一聲。
揮手化去手中羽扇,緩步走向已經準備好的陣法正中,見俏如來等人已經退出靈界,通道前隻留下他們五人,即刻開始施展陣法。
“開始吧!”
隨著神蠱溫皇的話音落下,五人同時有了動作,靈魔通道被再次緩緩封印。
以界封界之法,是當年從玄宗以整個宗門封印異度魔世演化而來,在苦境那種的世界,不隻是各種勢力,就連其他的境界,有事沒事也喜歡來踩上一腳。
玄宗這個陣法,素續緣知道爹親曾經親自研究過,想要用來應對死國和四魌界,終還是因為條件不合適而放棄了。
素還真研究過的東西,素續緣自然也有看過,隻是沒想到在苦境沒有適合的條件,會在這裏用上了。
守在靈界外圍的眾人,看著靈界的通道漸漸消失,同樣看過素續緣留下的那張卷軸的俏如來清楚,這是陣法正在運轉。
以界封界,當陣法功成之時,當靈界會完全消失,而靈魔兩界的通道也會隨著靈界的消失被徹底的封印起來,再無開啟的可能。
續緣!俏如來無聲地捏緊了手中的佛珠。
就在靈界的入口即將消失的時候,突然間,光華乍現,接著從中飛出五道人影。
“神蠱溫皇!”梁皇無忌身形剛一站穩,起手便攻,宏大掌氣直逼溫皇。
溫皇卻是揚笑一聲,化出羽扇擋下梁皇無忌的招式後,直接離開了靈界。
“梁皇前輩發生何事了?”俏如來急聲問道。
“陣法最後時刻,神蠱溫皇化身任飄渺,一劍穿透陣法,功虧一簣。”梁皇無忌長歎一聲。
這時,與他一同出來的桐山薰道:“也算不上功虧一簣,魔世雖未完全封印,但是,想要通過這條通道,沒有一定根基,隻會爆體而亡。”
“法陣雖然失敗,能從這裏離開魔世的人不會太多。可惜,我與薰沒有時間了,你們日後自己小心。”柳生鬼哭說完,與桐山薰消散在空中。
“師尊,柳生大人!”
一直眼巴巴等著與師尊團聚的鬼夜丸,此時,終於忍不住質問道:“俏如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俏如來難以解釋,對於以界封界的事情,他也隻知道這個方法與人選,至於鬼哭與薰未何沒死,同樣不知其詳情。
“讓我來解釋吧。”梁皇無忌說道:“當初素續緣與西劍流的祭司交換的術法,非是炎魔的禁術,從祭司修習那個術法開始,她與炎魔之間的聯係就已經出現偏差。”
“還是不對,柳生大人一向反對師尊,他怎麼可能修習?”鬼夜丸搖頭不信。
“柳生鬼哭的事情,應該也與素續緣的安排有關。”梁皇無忌說完也隻是搖了搖頭,“我隻知道在這件事情上,素續緣為他們兩人留下了一線生機。”
“那我師尊人呢?”鬼夜丸又問道。
“你的師尊自然還在海岸線上做石頭啊。”靈界的入口處又飛出一道光影。
從光影中走出來的人,正是素續緣!
“續緣!”
“素續緣!”
眾人驚喜的聲音響起。
“哈。這三天帝鬼沒有派魔兵試探通道嗎?怎麼,動作這麼慢?”素續緣甫一現身,便笑著問道。
隻要有魔兵身亡,死後的魔氣就會被他所留的陣法轉換成靈氣,傳入靈界用來給離塵石充能,否則,想要收集齊足以封印一界的能量,又哪裏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不是。是溫皇前輩來得稍晚。”俏如來解釋道。
素續緣微一思索,又問道:“莫非,這三天發生什麼變故嗎?”
“苗王已憶無心為要挾,三本九龍天書已得其一。”俏如來將近日發生的事情,說與他知情。
“哈。難怪!”
素續緣笑了起來,語帶慶幸道:“還好我在給溫皇前輩的封界術法裏動了手腳,不然,今日的計劃怕是要徹底失敗了。”
“今日情況,你已有所預料?”梁皇無忌問道。
“算是吧。”素續緣的回答並非肯定,但,他很快就給出了解釋:“其實,他……應該也看出來了,所以,才會想試一試……”
梁皇無忌追問:“你動得手腳是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不小心誤導了溫皇前輩,讓他以為整個封界術法可以由他主導。”目標是溫皇,所以,素續緣難得的有些心虛。
“原來如此,但實際上,封界之術啟動,除了五人齊心,否則,絕非一人之力能夠阻止的。”
梁皇無忌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所以,神蠱溫皇隻能等封界之術完成,靈魔通道封閉前的那一瞬間出手。而那一刻,正是我等脫離靈界的時機,大家的心神都不在封印之上。”
“那個……溫皇前輩,他用得是哪一招?”素續緣小心地問道。
“劍十一。”梁皇無忌的臉色很不好。
素續緣:“……”看來,吾最近還是不要去煩溫皇前輩了。
“走吧,此地不可久留。我們先回正氣山莊再詳談吧。”素續緣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等一下,先把我師尊的事情說清楚。”鬼夜丸攔住素續緣的去路。
“祭司與鬼哭,是依賴炎魔禁術而活,炎魔死,他們本應魂飛魄散,不存於世間。”
素續緣說完,看向鬼夜丸,笑得莫名:“如今,我為他們留下一線生機,使他們不至於走到魂飛魄散那一步,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嗎?”
“沒,沒有。”鬼夜丸立刻跑得遠遠的。
自從上次他提出用小空封印魔世的事情以後,麵對素續緣,鬼夜丸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續緣,相助他們的人是誰?”俏如來突然出聲問道。
就算柳生鬼哭與桐山薰,尚有一絲生機,也不可能以這種完好的姿態出現,相助靈界封印魔世。
所以,背後一定有人助以功體,而那個人是……
素續緣:“……”他能說是史豔文和藏鏡人嗎?
“溫皇前輩已有提點。”俏如來想要確定,宮本師尊真的無恙了嗎?雖然,溫皇已經證實師尊未死,但,未死不意味著無事。
宮本總司的功體與西劍流一脈相承,如果,是師尊相助,俏如來就真正安心了。
“是。”素續緣歎了口氣,他這算被溫皇給賣了嗎?果然,溫皇前輩的便宜不是那麼好占的……
如今,好友知道宮本前輩未死,在默蒼離那裏必然瞞不住,先前,自己不過是出手救下莫前塵與小空,就被先生扔給他兩個那麼困難的任務。
算了,琉璃樹那裏,暫時也不要在過去了!他還不想被先生給玩死!
“如今,靈界封閉,有什麼事,先回正氣山莊再說。”素續緣說道。
梁皇無忌不無擔心地問道:“那此地……”
封印隻完成了一半,雖然不用擔心魔世大舉來襲,但是魔世高手卻不得不防。
“回頭,調人來暗中監視,就可以了。”素續緣答道。
正氣山莊。
魔世封印雖未盡如人意,總算暫時告一段落。所以,梁皇無忌等人回到了正氣山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複活愛靈靈。
“好友,你跟我來。”素續緣趕在史豔文開口之前,先行叫走了俏如來。
“何事?”俏如來問道,何止是父親,就連自己也有好多問題要問他,但是,現在素續緣明顯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
“先解決你的功體問題。”素續緣歎氣道,“我生生奪了好友三成功體,你竟然一點都不掛心。”
“啊?”俏如來這才憶起,還有這件事。
“啊什麼啊,跟我來。”素續緣覺得如果眼前這個人不是俏如來,他早就被氣死了……但是,對於這個好友,他氣不起來。
不給俏如來分辯的時間,素續緣上前拉起人就往屋裏走去……
在魔世他找到不少的藥材,否則,想要解決俏如來的功體問題,怕是隻有等到自己離開,化體重回本體的時候,才能做得到了。
習慣了苦境動不動就拆房子的打架方式,在素續緣的眼裏,好友的實力太弱,但凡有能幫助俏如來增強功體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
素續緣在心中暗自慶幸,在魔世的時間雖短,但那三天沒有全部用來趕路,果然,還是有大收獲的。
至於不小心被坑在半路上的某隻策君,早就被素續緣忘在腦後了……
一直等在屋外的史豔文,見俏如來從房中出來,便問道:“精忠,你的功體?”
“已經恢複了。”俏如來回道。
聞言,放下心來的史豔文,見素續緣未曾與他一同出來,又問:“續緣人呢?”
俏如來說道:“續緣去了小空的房裏,想要多了解一些關於巨骨症的事情。”
說完,想到苗疆最近的動態,又補充了一句:“還有,苗王下令追殺藏鏡人,我已請邪馬台笑前去幫忙。”
“啊,小弟。”史豔文悵然一歎。
“父親,續緣說有事要請你幫忙,我還要處理九龍天書以及派人監視魔世,就先離開了。”俏如來說完,便離開正氣山莊,繼續忙碌去了。
愛靈靈終於複活了!
梁皇無忌要她與月牙嵐回東瀛,但是,愛靈靈想先回靈界,看最後一眼,而月牙嵐亦要問邪馬台笑與天海光流是否要同回東瀛。
見到他們未能統一的意見,從屋中出來的素續緣三言兩語,打發了月牙嵐與梁皇無忌、歎悲歡一同陪愛靈靈去靈界,然後,又轟走鬼夜丸,讓他去找邪馬台笑兩人。
剛剛還人聲鼎沸的正氣山莊,如今,隻剩下腳仔王、史豔文以及還在昏迷的莫前塵和小空。
“史賢人,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素續緣笑道。
“何事?”史豔文早先曾聽俏如來提起過此事,因此,並不驚訝。
素續緣上前,將一封信遞了過去,道:“我想請腳仔王陪同你,去趟血色琉璃樹,這是裏麵先生要的消息。”
腳仔王聽說是要送信,立刻表示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素續緣歎了口氣:“但是,你去,先讓一定不讓你進琉璃樹的結界。”
腳仔王:“……”
“續緣,你為何不親自前去?”史豔文不解。
“這麼……”素續緣心道:我不敢!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我還要去一趟梅香塢,冥醫前輩那邊的事情,已經拖得太久了。”
“好,豔文知道了。但是……”史豔文語透遲疑,他想問關於素續緣在魔世的經曆,為何他能這麼輕鬆的出來。
素續緣搶先一步,阻止了他的話,“史賢人心中疑惑,續緣明白,隻是如今時間緊迫,一切事情,等史賢人回來自會知曉。”
兩人正說話間,雪山銀燕從外麵行色匆匆地趕了回來。
“啊,素續緣,你沒事,太好了!”雪山銀燕神色間的歡喜,難以掩飾。
素續緣:“……”
我好不容易,把人都調開,想不到銀燕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史賢人,你先離開吧。”素續緣說道。
雖然小空無事,但是銀燕與自己的心結已經結下,史豔文也不多言,帶著信離開了。
“素續緣。”未見到人時,心中一直擔心,現在,雪山銀燕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
“哈。銀燕,你很感激我?”素續緣輕聲一笑。
雪山銀燕:“當然。而且,我以為……”你,會死在魔世。
“我是來帶走小空的。”素續緣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雪山銀燕不懂。
“為了取信帝鬼,我要帶小空去魔世。”素續緣終於說出他此行的真正意圖。
————作話:素蓮子以玄宗術法換取溫皇答應的三件事情:————
第一,去美人閣取離塵石。
第二,為離塵石注入劍九輪回。
第三,協助梁皇無忌,以玄宗法陣,用整個靈界封印魔世。
————作話:鬼哭與薰————
柳生鬼哭與桐山薰的事情,在文中解釋起來太麻煩,素續緣給西劍流的術法,來自搖琴七韻,霹靂裏就隻看她彈琴了,術法名字忘了(太久了)。
這個術法本來就有安魂的作用,在這裏加強了一下作用,變成有滋養元神的功效,同時,為了讓元神能夠盡快與軀體同步,也有封靈的作用。所以,當初桐山薰才會同意與素續緣的交換。
因為得到這個術法時間太短,而九天連珠的天時在即,桐山薰一人無法完成,叫上鬼哭幫忙是必然的。鬼哭會出手,一是因為桐山薰的傷勢,二是因為沒犧牲那些兒童,隻要桐山薰說他不管她就再捉小孩,鬼哭同樣會妥協。
而這個術法,會加強兩人元神,放走西劍流的時候,素續緣為了做戲給中原群俠看,延遲了兩人石化的時間,那時在兩人身上的炎魔禁術就已經發生了變化,加上邪能境的術法並非來自炎魔,受這個影響,兩人的功體也在發生變化。
所以,在兩人石化時,素續緣發現他們的靈魂並沒有消失,於是,又重新布下了法陣,為兩人留下一線生機。
在梁皇無忌用術法召喚他們元神的同時,宮本總司的人是在海邊的,而為他護法的有三個人,雲十方、刀缺忘塵、何問天。
在文裏想把這些都講清楚,還要加上對話,過場,人設,最少也大要半章,搞不好就要一章,而且,全是翻老賬,就不在正文裏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