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炎魔 第八章 乾坤借法役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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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過後,藏鏡人緩緩抬起手來,眾人本就在全神戒備,見他動作史豔文更是向前一步,把素續緣擋在身後。
看到史豔文這種無聲的保護,素續緣眼神微微閃動,並未言語。
不料藏鏡人此番動作,隻是伸手指向素續緣:“你,名字。”
“晚輩素續緣,見過藏鏡人前輩。”素續緣仍是一副恭敬有禮的樣子。
“吾,記住了。”藏鏡人說完,竟然真的閃開身形,讓出通路,“離開。”
“啊?!”憶無心左看,右看,見到黑龍被放棄,忍不住開口:“可是,黑濾濾……”
她剛一開口,素續緣已經伸手按在她的肩頭,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相信我,不出三日,我必會讓西劍流放人。”
“這……好吧。”憶無心回頭,看著素續緣眉宇間飛揚的自信,不由自主地相信了他的話。
見憶無心被說服,眾人神色戒備地從藏鏡人的身邊依次走過,直到來到地牢門口,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不料,就在眾人心神鬆懈之際,忽聽藏鏡人一聲怒喝:“史狗子,接我一掌,是死是活就看你的命了。”
說完,身後傳來驚天一掌!
渾厚的掌力頓時把眾人轟出地牢之外。
煙塵消散了後,史豔文因強行擋住藏鏡人的大半掌力,已經陷入昏迷。
同樣未能逃過一劫的素續緣,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站起,難得地露出一絲苦笑。
轉頭看向已經把史豔文背在身上的俏如來,感歎道:“所以說,好友,我從沒想過溫皇前輩,竟然會找來這樣任性的幫手。”
俏如來:“……”好友,當你說出藏鏡人是援兵的時候,就已經是驚嚇了!
這時,燕駝龍等人也紛紛從灰塵中脫離出來,聽到素續緣的話,連忙打斷道:“總之,這些事情以後再說,人已救到,我們趕緊離開。”
然而不等他們動作,鬼門隊長柳生鬼哭已經擋在眾人麵前。
“不能走的,走不得。”
見到來人,俏如來不由驚呼一聲:“不妙,看來是八門之首。”
燕駝龍也知不妙,擺出豁命的架式:“拚了。”
見到前輩如此有氣勢,俏如來也跟著語氣堅定地,“嗯。”
素續緣:“……”我們五個加在一起,也打不過人家,硬湊什麼熱鬧。
就在兩人意欲發招之時,一把藍色的折扇攔在兩人麵前。
“續緣?”俏如來疑惑地望向,他這位功體不過三成,用戰五渣來形容都不算諷刺的好友。
“找機會就走啊。”素續緣說完,竟是越過眾人獨自來到柳生鬼哭的麵前。
這邊的動靜,同樣也吸引了神蠱溫皇與赤羽信之介的注意。
見到素續緣於此時出來,溫皇的眼中閃過一絲趣味,卻是轉向赤羽道:“軍師大人,這又是似曾相識的一幕啊。”
“嗯?”赤羽本就在猜測,這張憑空出現在俏如來陣營中的新麵孔是誰,聽到溫皇的話,頓時失聲道:“是他。”
此時,素續緣已經來到柳生鬼哭的麵前,手中折扇展開斜指向地。
“一招。先生請。”
“嗯?”柳生鬼哭見他毫無出招的意思,“你不出手?”
“先生,請。”素續緣神色不變,淡然自若。
見眼前的年輕人一副篤定的模樣,柳生鬼哭也不免心下生疑,不知他是故布疑陣,還是真有所依仗。
當下,揮掌運氣,攻出試探一擊。
看著迎麵而來的一掌,素續緣不閃不避,隻是輕輕說了一句:“殺了我,西劍流百年心血,從此覆水東流。”
掌風,停在了素續緣的麵前。
柳生鬼哭雖是麵無表情,可心底卻不由自主地輕喚出,那個記憶中最深刻的名字:守。
見得鬼門隊長強行停下攻擊,破綻乍見,俏如來與燕駝龍互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道:
“走。”
“想走,留命。”
柳生鬼哭不愧為西劍流最強之盾,縱有破綻,依舊不動如山,單掌擊出便攔住了欲趁勢而過的眾人。
見到這一幕,赤羽想起神蠱峰下,此人,用同樣相似的方法,解開了在俏如來身上的溘鎢斯封鎖之招,更是借此重傷了霜等三人。
想到此處,赤羽一聲冷笑,“好個似曾相識。”
同一時間,柳生鬼哭在攔下俏如來一行的突圍之後,再次淡漠地看著素續緣。
“還有辦法嗎?”
“這麼……”素續緣收起折扇,半轉身子看似無奈地一歎,“晚輩已無計可施,還請前輩一助。”
“嗯?”柳生鬼哭順著他說話的方向看去。
因先前素續緣故意側過身體,此時,他麵對的方向正是——地牢入口。
“哈哈哈哈……”地牢中傳來囂狂笑聲,接著裏麵傳來藏鏡人的聲音:“想要史豔文之命,先問過本座肯不肯。”
隨之一道掌氣自地牢飛出,直奔柳生鬼哭襲去,柳生亦不在如先前般隨意,凝神應招。
見人果然出來了,素續緣在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回身對俏如來等人道:“好友,你們先走。”
“嗯?那你呢?”小姑娘憶無心不解地問道。
“耶,答應小朋友的話,總要兌現才是。”素續緣笑道。
“啊,謝謝你啦!”無心小天使乖乖地道謝。
然後,就跟著哀世間以及俏如來等人,越過柳生鬼哭的攔阻,與在外麵接應的鳳蝶,歎悲歡等人會合。
等在原地的素續緣見到藏鏡人與柳生過招以後,發現,現在整個西劍流的高端戰力,視線都集中在此處。
便向著藏鏡人的方向走了幾步,施禮感謝:“多謝前輩,幫助史賢人恢複功體的一掌。”
藏鏡人:“……”眼神堅定地怒視溫皇:他,是你的人。
被怒視的溫皇:“……”所以,好友,你也“被感謝”了。
素續緣的話,讓柳生鬼哭把目光投向藏鏡人:“你是藏鏡人”
藏鏡人收回怒視溫皇的視線,狂傲道:“柳生鬼哭,西劍流兩大百年傳奇之一,今天,本座便要一試你之能為。”
說完,就是一招“飛瀑怒潮”,柳生鬼哭穩然以“不滅修羅”之招回應,兩人間戰火再燃。
素續緣見這邊似乎沒人有時間理會自己,施施然地越過戰場,向俏如來的方向走去。
俏如來一行人雖然與鳳蝶等人順利會合,偏偏西劍流的八門隊長也同樣到來。
素續緣到時,正好聽到追著四門隊長過來的雪山銀燕,向俏如來問道:
“大哥,他,他怎樣了。”
“是父親。”素續緣自身後一扇子敲在雪山銀燕的頭上。
“嗯?你是誰?”雪山銀燕問道。
“你大哥……的朋友。”素續緣笑意吟吟地回答。
“大哥,是這樣嗎?”雪山銀燕看向俏如來,等待確認。
俏如來:“……是。”望向素續緣:好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另一邊。
正在觀察這邊的溫皇:……
正在觀察這邊的赤羽:……
兩人對視。
“來人,殺死史豔文。”赤羽下令。
西劍流的人聽得軍師命令,立刻同時圍攻俏如來一行,站在前方的鳳蝶首當其衝。
溫皇見此情景,亦飛身進入戰場,擋在鳳蝶前麵,同時,揮出一道夾帶著毒氣的掌勁,襲向西劍流眾人。
溫皇:“快護史豔文離開”
赤羽:“想走?殺。”
攔住溫皇,戰在一處。
看著麵前打得熱火朝天,卻誰也不用底牌的兩個人。
素續緣:“……”
“溫皇前輩,赤羽先生,你們別玩了。”素續緣的聲音傳進正打得開心的兩人耳中。
見兩人隻是互視一眼,卻又各自出招,又無奈道:“赤羽先生,你這是在逼續緣出手啊。”
聽到他的話,溫皇反而先行抽招而退,隨手化出羽扇,看似隨意地道:
“唉呀,吾很好奇隻餘三成實力的你,該怎樣出手呢?”
素續緣:“……”好友,我收回對你說的話!
在對敵時,喜歡拆自己人的台,這種事情,溫皇前輩與藏鏡人原來是一脈相承的……
赤羽聽到溫皇所語,笑得意味不明。
見他向自己看過來,素續緣搶先一步,道:“晚輩確實隻餘三成功力了。”
“哼。”赤羽冷哼一聲,“真如你言,你要如何出手攔阻赤羽。”
“耶,出手非是要攔!”素續緣一展折扇,明眸半閉,“也有可能是求死啊。”
“求死?有可能嗎?”赤羽冷笑。
“晚輩剛剛已經做過了。”素續緣言語間,毫不相讓。
“……”赤羽。暗忖:此人與柳生大人對戰時,確實未曾抵抗,他到底有何盤算?
嗯?!不對,第一次與他見麵之時,乃是以俏如來的身份。
如今,俏如來亦在戰場,而此子竟能與俏如來並存。在結合其之前所言,啊,莫非……
想到那個可能,赤羽縱是早有成算,此刻,也免不了心神震蕩。
正欲出言試探,不料,西劍流竟然於此時出現內鬥。
原來,真田隆三發現本應死在月牙嵐手上的愛靈靈,還好好的活著,立刻大聲斥責月牙嵐是叛徒。
更是強烈要求軍師處死月牙嵐,無奈之下,赤羽隻得先處裏內部問題。
趁著軍師大人在處理家務事。
素續緣無辜地看著溫皇:“……”前輩,你坑我。
溫皇:“……”你以為藏鏡人帶著麵具,我就感受不到他快要殺人的目光了嗎?鬼知道你在地牢裏跟他說了什麼。
素續緣:“……”前輩,你真小氣。
溫皇:“……”
就在兩人無言交流的時候,場中局勢再次發生了變化。
八門內部矛盾激化,月牙嵐強殺真田隆三,與此同時,西劍流強緩來到,局勢對俏如來一方卻是更加不利,就連鳳蝶也在混亂中受傷。
素續緣與神蠱溫皇同時望向對方,又同時讀出彼此眼中的意思:
你(溫皇前輩),還不出手嗎?!
就在彼此試探的瞬間,場中局勢變得更加不利,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有了動作。
溫皇一阻醫部衣川紫之毒,而素續緣卻是來到俏如來旁邊,笑問:“好友,信我嗎?”
“當然。”俏如來答得毫不遲疑。
“那麼,借血一用!”言落,素續緣突然反手擒住俏如來手腕,同時,並指為刃,劃過他的手掌。
鮮血瞬間自俏如來的掌心湧了出來,素續緣不敢怠慢,引血為術,口中叱道:“乾坤無極,天地借法,萬鬼有靈,冤魂昭雪。赦!”
此術一成,西劍流結界內的靈氣瞬間失衡,鬼氣暴衝,陰陽雙極之力相互排斥,竟然生生衝斷了西劍流隔空鬥法的祭司與靈尊。
西劍流的結界,散!
正在處理家務事的軍師大人,驚見西劍流瞬間變成“鬼宅”,無數下(雜)屬(魚)被鬼物追殺慘亡,赤羽再不顧忌什麼軍(智)師(者)的身份,化出鳳凰刃一招赤鴻飛羽就向溫皇砍去。
“神蠱溫皇,這就是你口中的三成功體?”赤羽怒叱。
溫皇:“……”招鬼的人又不是吾。
赤羽:“朱雀天火!”就是你,若非如此,我豈會放鬆對他的戒備。
溫皇:“唉呀,冷靜呀,軍師大人。”要算賬,你該找素……算了……(那邊都要散魂了,想報仇也沒機會了……)
同一時間,素續緣所寄魂的這具化體之身,同時開始虛化,竟是現出崩潰的趨勢。
“啊,素續緣!”俏如來還不及驚訝素續緣的舉動,便看到好友快要散形而去,忍不住一聲悲呼。
“安心。”散離的化體中,傳來素續緣清朗的聲音。
緊接著一股更加神秘的力量,從幾乎變成遊離形態的化體中,肆意擴散。素續緣幾欲脫離軀體束縛的靈魂之力,在一瞬間便引得天地元氣,盡聚於此身。
正如素續緣所說,沒有先天修為,神魂凝實,靈識穩固,根本無法修成俱神凝體。
然而,先天修為,他,真的沒有嗎?!
在苦境,凡屬先天武學,有哪一部不是溝動天地元氣,納為已用,方能施展出那般毀天滅地的能力。
如今,素續緣憑借先天靈識,引天地元力入體,總算得以令即將散離的化體,再聚成形。
“好友,快走!這些冤魂可是無差別攻擊啊。”素續緣剛一擺脫困境,立刻催促俏如來離開。
見到素續緣無事,俏如來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四下觀視,果見無數冤魂厲鬼哭泣哀嚎,撕咬著它們複仇前方的每一個人。
“那,續緣,你呢?如今西劍流大亂,就算是談判也該另選時機。”俏如來勸他同行。
正說話間,背著史豔文的燕駝龍,下意識地向鬼怪少的地方躲避,最後,竟是撞到了俏如來。
“俏如來喔,為什麼你的身邊都沒有這些怪物?”見攻擊消失,燕駝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是當然。我用他的血施術招魂,自然不會有厲鬼敢攻擊他。”素續緣說得理直氣撞,沒有一絲心虛。
俏如來:“……”
燕駝龍:“……”
見兩人無語,素續緣又道:“好友,你們趕緊離開吧!此地冤魂是我所喚,我總要留下來收場。”
西劍流“鬧鬼”,想要再形成有效的攔阻已是不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俏如來等人安全撤離。
見所有人都離開了,神蠱溫皇轉向素續緣:“吾,在神蠱峰等你。”
素續緣:“……”
我不記得還有哪裏得罪過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