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炎魔 第四章 緣識一麵破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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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別溫皇之後,素續緣跟著燕駝龍眾人,共同離開神蠱峰。
來到峰下,早就憋了一肚子問題的燕駝龍,忍不住問道:“俏如來哦,你在和溫皇那個心機深藏的家夥,到底在打什麼玄機哦?”
“耶,晚輩隻是敬佩溫皇前輩的為人而己啊。”素續緣溫言回答,隻要在長者麵前,他總是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哦,真實的嗎?”燕駝龍應了一聲。
卻是在走過數步以後,又回頭看著“俏如來”,忍不住道:“俏如來啊,你麥多心哦!總之,我還是覺得現在的你怪怪地哦!”
“沒錯,大哥。你……很奇怪。”雪山銀燕此刻發揮出了動物本能地可怕直覺。
“哈!銀燕,你觀察得不錯。”素續緣心情甚好:耶,欺負好友的弟弟!感覺不壞!
“大哥!”雪山銀燕沒想到會得到“俏如來”的稱讚,聲音中竟透出了一絲羞惱。
“耶,銀燕,還不夠哦!等你找出證據,才算真正的進步。”素續緣借著俏如來的殼子,繼續欺負他的小弟。
“大哥。”雪山銀燕惱怒了:“你什麼意思。”
“笨牛啊!俏如來的意思是……”同行的劍無極忍不住一把擠開雪山銀燕,湊到“俏如來”的麵前,歪頭看他。
“為什麼你會有這麼高深的劍法?為什麼神蠱溫皇會說你醫術高明。俏如來啊,你……若真正醫術很高,那雲十方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救!”
劍無極那帶著痞氣的聲音,如連珠炮一般語氣飛快的問出了一連串不合理的地方。
“還有嗎?”素續緣笑而不答,他從未特意去模仿俏如來,被他們看出不同才是正常。
“當然還有了!”劍無極搞怪般地拉長了自己的聲調:“再比如,你的劍路與師父完全不是同款,你是從哪裏學來的?還有那招‘怒火燒盡九重天’雖然有夠力,但是,不是你現在能施展出來的招術……才對啊!”
“對,對,對,我就說有哪裏奇怪了哦。”燕駝龍恍然大悟地點頭稱是。
“耶,不是晚輩醫術高超,是溫皇前輩的讚繆而己;不是晚輩劍術精湛,隻是徒有其表,掩人耳目而己;至於,‘怒火燒盡九重天’嗎!我想燕駝龍前輩應該更加清楚才是。”素續緣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這,這,這……是啦,魔門世家確實有收藏就是啦!但是,俏如來哦,我怎麼不記得你什麼時候看過這本書啊。”被轉移了注意力的燕駝龍順利被蒙(忽)騙(悠)過去了。
“書有記,自有學。更何況那一招是在融合了千鳥勝,赤羽信之介,以及我自身的火屬功體,合三人之力才能發得出啊。”素續緣避重就輕,輕易地把話題引到了招術之上。
“這……有可能嗎?!”劍無極拉長音問。
“耶,劍無極你不信嗎?”素續緣的語氣中,也盡是調侃的味道。
“信你……才有鬼。”劍無極把腰上長劍在空中舞了個劍花,抗在肩上回身走到雪山銀燕的麵前,調戲道:“笨牛啊,你信嗎?”
“大哥說的話,為什麼不信。”耿直的牛如此回答。
“你,真是一隻笨牛啊!”劍無極氣結。
“哈。”素續緣心情大好,輕笑一聲,語氣輕快地道:“眾人先回空無之洞吧。”
“啊,俏如來,等一下哦!”燕駝龍突然出聲叫住“俏如來”。
“前輩,還有何事?”素續緣禮貌地回應。
“空無之洞……好像是往這邊走吧!”燕駝龍說著指向眾人前方左手邊的一條岔路。
素續緣:“……”好友,你忘記給我空無之洞的路觀圖了!
空無之洞,內。
正等待眾人的刀缺忘塵,見到俏如來等人總算是鬆了口氣。
“總門,你回來了。”
“咦?”素續緣初見這人麵相,便不由得輕咦了一聲。
“總門,可是有事?”刀缺忘塵一頭霧水。
“無事。隻是突然間,想到一些事情。”素續緣一語帶過,他與俏如來既然達成共識,這會兒見到好友的手下,便順勢問道:
“刀缺忘塵,那些百姓都安置妥當了嗎?”
他雖未見過刀缺忘塵,可俏如來卻有提及,要猜出來人身份對素續緣來說非是難事。
聽“俏如來”問起,刀缺忘塵答道:“百姓都已安全逃出,我原本也打算待總門回來後,就去找尋安全之所,不讓逃出的百姓被西劍流發現。”
說完,刀缺忘塵見眾人皆平安歸來,因此又向“俏如來”請示道:“所以,總門,我這就先離開了。”
一旁的天恒君見刀缺忘塵要走,連忙自我推薦:“刀義士啊,我也去幫忙吧。”
刀缺忘塵:“多謝。”
見兩人要離開,素續緣卻突然出聲阻止:“等一下。”
“總門還有何吩咐?”刀缺忘塵聞言停下腳步。
“先不忙去,我還有事問你。”素續緣說著,又凝眸望著刀缺忘塵的麵相,細細觀視。
看著“俏如來”這般模樣,劍無極忍不住調侃道:“俏如來,就算你有事要交待,也不用這麼‘一往深神’的看人吧?”
說完,他竟然舉起手來半捂在臉上,還偷偷向刀缺忘塵看去。
“劍無極,莫說笑了。”素續緣收回目光,解釋道:“西劍流之人實力不弱,我原本是想請刀缺忘塵幫忙,調製些傷藥帶過去救治百姓,既然你這麼閑,一起過來幫忙吧。”
“這……”劍無極頓時無語。
“好啊,好啊,我也來幫忙。”見刀缺忘塵被攔下,天恒君趕緊站出來表現,拍著胸脯道:“這次幸虧總門你的實力夠強,還有那個神蠱溫皇幫忙,否則,我們險險就死在那個神蠱峰下麵,全軍覆沒了。”
天恒君雖是臥底,可頭腦實在簡單,在他的眼中隻看到溫皇一針救醒“俏如來”,以及赤羽軍師要殺他們這兩件事。
說完,為試探“俏如來”的實力,天恒君又極積表現道:“如今啊,我們隻要有總門那一招在,什麼八門隊長,什麼西劍流軍師,統統都是小意思了。”
素續緣眼眸微垂,出言解釋道:“天恒君,你誤會了。能用出那一招,本是取巧,俏如來本身並無這個實力。”
“總門啊,你就別謙虛了。”天恒君拍馬的功夫自是無人能及。
“我說的是事實,若真有此實力,也不會被千鳥勝所傷。”素續緣溫言解釋。
刀缺忘塵沒想到“俏如來”竟會受傷,忍不住輕呼一聲:“啊,總門對上千鳥勝,怎會如此凶險。”
“說到這個千鳥勝……”劍無極突然插言進來:“俏如來你先前所中之招,很明就是針對防之式的溘鎢斯去破解,這手法很巧妙哦!換句話來講哦,這也算是針對師父來的。”
聽到他提起師父,雪山銀燕上前一步問道:“你怎能肯定。”
見這對師兄弟,把話題轉向了溘鎢斯以及師父上麵,素續緣默默退開數步,自行尋出紙筆,躲在一邊不知寫些什麼。
關於溘鎢斯,他雖聽俏如來提起過,可兩人交流的時間有限,所以了解的不多。因此,便放任他們在那邊閑聊,自己則提前做一些布置。
過了一會兒,閑話講完,燕駝龍也決定要去靈界一趟,先行離開了。
素續緣把剛剛寫好的紙交給天恒君,吩咐道:“天恒君,麻煩你按照這張紙上所寫,準備藥材。”
此地雖是空無之洞,也同樣是天部的總壇所在。雖藏在山腹之中,可作為總壇該有的東西自是一樣不缺。
天地兩部常年與西劍流對抗,空無之洞內更是不可能沒有準備藥材。
“好,交給我去辦。”天恒君拿著紙離開了。
素續緣又道:“刀缺忘塵,你跟我來,關於西劍流的禁術之書,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你。”
“是,總門。”刀缺忘塵應是。
見大家都有事去忙了,劍無極隨口就把雪山銀燕打發掉,叫他出去阻止西劍流捉拿童女。
雪山銀燕見劍無極隻讓自己獨自出去,不解的反問道:“你呢?”
劍無極張口就道:“你忘了,俏如來有叫我幫忙啊!”
“嗯。”單純的雪山銀燕就這樣被騙走了。
另一方麵。
刀缺忘塵把自己從東贏探聽到的消息,再次詳細說與“俏如來”知情以後,接著道:“總門,若無他事,刀缺忘塵想先去安置那些救出的百姓。”
“這……”素續緣聽他舊事從提,不禁微微皺眉。
關於東贏禁術的事情,俏如來雖有提起,可是,比起術法精純的素續緣來說。確實有許多細節,需要他親自問過,才會有更好的了解。
畢竟,早在前世,素續緣在術法的造詣已然不弱;重生以後,雖不在專心於此,可於術法一道也未曾落下。
刀缺忘塵帶回的消息雖然零散無章,甚至,多是旁支末節的傳言。
這點對於苦境各派別術法都有所了解的素續緣來說,想從中推敲出這項禁術的用途也並非難事。
更何況,西劍流在到了中原之後,同樣不難猜出其中種種動作,怕是也與這項禁術脫不了關係。兩相結合,更是印證了素續緣心的猜測。
隻是,他此時留下刀缺忘塵,除了要了解禁術之事,更是有心欲助他避過一劫。
在第一眼見到刀缺忘塵時,素續緣就已從他的麵上,看到死劫臨身。
即知對方死劫在身,就算是素不相識的人,素續緣也會出言提點,何況這刀缺忘塵還是俏如來的下屬,當然不可能不管。
刀缺忘塵不知他心中所想,見總門麵露遲疑之色,隻以為“俏如來”在為準備傷藥的事情為難。
因此道:“我身上還有一些傷藥,若是遇到有受傷的百姓,尚足以應對。”
“唉,好吧!”素續緣在心中歎息一聲,死劫,死劫,若是這麼簡單就避得過,也就不叫死劫了。
見刀缺忘塵轉身要走,素續緣突然又叫住他道:“刀缺忘塵,你等一下。”
“總門,還有事情交待?”刀缺忘塵問道。
“我這裏有一套刀法,同樣是出自東贏,名喚狂龍八斬法。”素續緣邊說邊來到他的麵前,以術法為引,一指點向刀缺忘塵的眉心處,竟是動用了神識傳功之法。
傳功了後,素續緣解釋道:“時間有限,我暫時隻能傳你這招回龍逆斬。等到你回來以後,我再把狂龍八斬的刀法寫出來交你慢慢參悟。”
“啊,多謝總門。”刀缺忘塵誠心道謝。
兩人正說話間,天恒君抱著一堆藥材走了過來:“總門啊,你要的東西都在這。”
“多謝。”素續緣道謝。
天恒君放下藥材,回頭就見刀缺忘塵意欲出門的模樣,連忙問道:“刀義士啊,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要去安置百姓。”刀缺忘塵回道。
“那正好啊!”天恒君早就想離開空無之洞傳遞消息,聞言趕緊轉身對“俏如來”道:“總門啊,你吩咐的那些藥草,我實在是不懂了。我看,我還是跟著刀義士去幫忙吧。”
“也好。”素續緣略一沉吟,便點頭同意了。
他是初來乍道,此前,就算與俏如來有所交流,也不會在天恒君的身上多廢唇舌。因此,素續緣雖然察覺到天恒君目光油滑,為人虛浮、喜功。
知道以他的個性很難做到保密、守信,可這類人也並非不可用,所以,素續緣隻是在詢問東贏禁術時支走天恒君,並未曾想到這人會是內奸。
而雪山銀燕再講述孤雪千峰的時候,素續緣正忙著在與俏如來交流,同樣沒有聽到外麵的事情。
看著刀缺忘塵與天恒君離開,素續緣歎了口氣,隻要自己隨行,要化解刀缺忘塵的死劫並非難事。
可惜,他來到九界的時間太晚,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史豔文的事情,童男童女的事情……
哪怕此地已不是苦境,素續緣同樣無法放任東贏以血祭之法,屠殺那198名小孩。根據已經得知的消息,西劍流已經捉滿了99名童男,現在,隻差童女的數量。
所以,時間真的不夠了。
算了,生死由命吧!
就在素續緣送走刀缺忘塵,想要先以血緣之法,探尋史豔文的下落時,無意中撇見正坐在空無之洞中發呆的劍無極。
當下心中一動,說道:“劍無極,你若無事,過來幫忙吧!”
“啊,幫什麼忙啊?”劍無極歪頭,擺出副不解的表情。
“救命的忙,你來不來。”素續緣說完,轉身便去處理那堆天恒君搬來的藥材。
“來,救命的事,當然要幫了。不過,俏如來啊,你是要救誰的命呢?”劍無極邊說邊跟著“俏如來”走了過去。
“救死人的命。”素續緣回道。
“啥?有話講清楚啊。”劍無極聽得一頭霧水。
“哈!”素續緣輕笑一聲,也不解釋,隻言:“麥問了,快幫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