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這麼做其實沒什麼毛病，往後幾年可能風險也不大，但如果有一天，國家突然要治你，咱們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陳涵學並沒有生氣，而是很平靜的問道，“那你覺得陳家往後應該怎麼辦？”
    “正經做生意。”陳誠一本正經說道，“不倒，正經做。”
    “怎麼正經做？”
    “您不是看到縣裏的醫療基礎跟不上，所以才想著把鎮上或者市裏的藥，轉個手，通過縣裏的關係，走到縣裏醫院麼？這其中走的關係，最後到咱們手上，估計也剩不下什麼錢，這其實跟南下做衣服批發的有什麼區別，無非是賺個差價。”
    “衣服批發？”陳涵學不懂問道。
    陳誠咽了咽，打個晃，“我就是做個比方，可這種始終不是長遠之計，況且陳漢生對我的態度，180度，不對，是360度大旋轉，這中間肯定也有貓膩，咱們想把這批藥轉到縣裏醫院的事兒，估計他也能打聽到，這批藥轉不轉的問題倒不大，但往後估計就懸了……”
    陳涵學見陳誠琢磨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很是欣慰，“沒想到，你去個梨縣村，竟能有這樣的轉變。”
    “我就是想想……具體往後怎麼做，還沒有任何頭緒。”陳誠謙虛說道。
    陳誠光是能想想，就足夠讓陳涵學高興的了，畢竟以前的陳誠可是弱不禁風的白麵小生，在陳涵學看來就是成不了大氣的德行，可現在的陳誠，就算此刻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但至少眼光還算長遠。
    “你能替陳家想到這些，就已經很好了。”陳涵學走到書櫃邊上，拿起一個相框，相框裏是個很美，很溫柔的女人，“如果她還在……見到你這樣，也會很高興的。”
    “爸……”
    在陳誠眼裏，陳涵學一直是嚴厲的，不苟言笑，也做不到理解自己，甚至會將他的想法強壓到自己身上。
    陳誠總覺得，真正變了的，是陳涵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