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喝了一口水，壓壓驚，“他還真是出其不意……”
    “要不就是你逼的太緊，他走投無路自然不讓你好過，可是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陳漢生跟你掰了，以後這村裏自然沒人賣你麵，你咋辦？”安那之問道。
    “在家麼？”
    陳誠跟安那之聞聲，從屋裏出來，見是霍奇勝，陳誠有點驚訝，問道，“霍叔你怎麼來了？開完會了？”
    霍奇勝點點頭，進了屋，絮叨起來，“開完了，不知道他陳漢生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多少錢？”
    “百斤八塊，定了。”霍奇勝回複道。
    陳誠滿意的點點頭，到底是不能損了農民的利益，還算陳漢生有點良心。
    霍奇勝頓了頓，說道，“要不是你把這事兒挑出來，我想陳漢生也不會這麼痛快的交底，說這個價格。”
    “說到底還是得謝謝你。”霍奇勝小心說道。
    陳誠眼裏的霍奇勝，一直都是不苟言笑，說話直接卻易得罪人，一副嚴厲的模樣總是不近人情，現在看來，可比陳漢生那樣看似大度實則真小人，好太多了。
    陳誠也跟著不好意思說道，“霍叔別說這些見外的話，應該的，不過……我也有一件事兒想問問霍叔。”
    “你問。”
    “我爸……陳涵學是怎麼離開梨縣村的，為什麼大家一聽到我爸都是那種反應？”陳誠問道。
    霍奇勝像是猜到，從兜裏掏出煙，點上深吸一口，“當時老陳家條件並不好，你爸也是老家帶起來的，按理說你爺爺奶奶才是真正從村裏走出去的，你爸後來也跟著去了城裏，有一次不知是因為什麼回來了，給村裏人帶了好多新鮮玩意兒，村裏的年輕人自然是好奇的，多少都會問問你爸，問著問著就心動了，那會跟著你爸出去的將近半個村的年輕人，我呢，是家裏勸了半天才沒走的，後來沒多久，又一大批回村的，垂頭喪氣的，一看就是城裏沒混好，這才回來的。”
    “……那陳漢生也是其中之一。”霍奇勝說道。
    陳誠驚訝，“他也去了？”
    “不過他去的事兒沒多少人知道，也是有天跟老許頭喝酒，說漏嘴的。”
    “從那天之後，我多少能感覺到他應該是攀上你爸了，不過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霍奇勝依舊說道，“因為當時你爸還在村裏的時候，他兩的關係很一般。”
    “我爸沒吃過他家的飯？”陳誠想到之前霍老爺子說的事兒，問道。
    霍奇勝笑著承認，“對，沒吃過，可能都姓陳，反而不親，而且那會陳漢生爸媽也看不上你爸，自然不願來家裏，我知道你爸是個好強的人，也不會去。”
    陳誠想了想問道，“所以村裏的人都覺得是我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