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二來回審視兩人，“你們今天來，有事兒？”
    “有啊，不然來這兒幹嘛？喝茶麼？”陳誠故意說道。
    “沒看見來人啊，倒兩杯水啊。”霍奇勝說道，“那直接說吧……”
    “正好，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今天開會，你也看見了，太明顯了，他兩是已經串通好的。”陳誠直言道，並未藏著掖著，“說實話，我原本以為應該是你們三個的，沒想到，沒帶您啊……”
    說完，陳誠饒有興致的看霍奇勝的反應，果然，臉都綠了。
    霍奇勝結結巴巴說道，“他們有什麼，那是他們的事兒，說不說也是他們的事兒。”
    “是麼……所以他們有什麼事兒不跟你說，也是正常的？”陳誠說道，“所以他們分其中的錢，也沒關係了？”
    “分什麼錢？”霍奇勝一半裝傻，一半試探問道。
    陳誠輕笑，“你不會真以為縣裏給的就是7塊百斤糧食，怎麼可能？再不濟也是8塊。”
    “你怎麼知道？”
    “不會問的麼？再說了，今天會上也有人提出異議，沒聽？”
    “那你們今天來什麼意思？”霍奇勝問道。
    “沒別的，隻希望下次開會的事兒，霍叔可以提出質疑。”
    “為什麼是我？”
    “我想下次開會的時候，多半人會看在老許頭是村裏長輩的份上，雖不情願，可也會答應，這種事最怕一個答應了，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最後所有人都同意了，損失的自然是你們的利益，跟我沒關係，可這種事也最怕有一個說不，隻要有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而這個人必須是霍叔，隻有你的質疑，才會被其他人信服。”陳誠分析道。
    霍奇勝心裏也是認可陳誠這種說法，可想到陳誠跟陳漢生的關係，不免懷疑道，“是陳漢生讓你來試探我的？”
    “他？”陳誠說道，“都姓陳，卻也不是一個陳。”
    “你到底想幹嘛？”
    “不想幹嘛，隻是覺得這個價太低，至少8塊百斤才算正常，你們都不容易，卻被人蒙在鼓裏，實在看不下去，總可以了吧。”陳誠知道自己這麼說，霍奇勝肯定不信，便提道，“我家應該也有地，隻是現在沒人說這件事，多半是被人占了，占地的應該就是你們三吧。”
    霍奇勝這才放輕鬆笑著說道，“你小子真是不傻。”
    “當然不傻，不過這地我不要，要了也不會種。”
    “那你……”
    “當初分地的時候，一定是陳漢生提出來的，他分不分我不知道，但如果沒有他應許，你們兩也不敢。”陳誠說道。
    “嗯……是他提的，但他沒分，你們陳家的地，老許頭拿的多，我隻占了兩畝。”霍奇勝如實交代。
    陳誠的提議，霍奇勝並未直接應下，隻說先想想，而陳誠就當他應下來了。
    安那之全程都未開口，等出來後，才不明所以的問道，“為什麼不等他答應了，再走？”
    “他不會答應的。”陳誠解釋道，“他會說，但不會答應我。”
    “為什麼？”
    “哎……還是太年輕啊。”陳誠說道，“霍奇勝還是懷疑我來這兒的用意，肯定不會說那麼明白，不過既然他拒絕，我就當他是同意了。”
    “你還真是自作多情。”安那之說道。
    “這怎麼能叫自作多情呢？我這是了解，好麼……”
    “你還真是……看的透。”安那之這話裏有話，自然瞞不過陳誠。
    回去的路上，有些不好走的道兒，陳誠都小心的要扶安那之，可想到他一定會說不用，所以隻是小心護著。
    借著零星的月光，昏暗的小路，陳誠放低聲音，“過去的陳誠是不是真的特別單純？”
    “嗯。”
    “你是不是覺得像我這樣的人，對過去的陳誠都是一種玷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