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林鸞好像感覺到了自己身邊這個新娘的異樣，但是並未理會。一雙狹長的鳳眼掃視著祭壇周圍的每一個人。
    身披鳥羽起舞的五個巫祝戴著五種不同的麵具。一位金麵獠牙，金發蓋頂，披黃金道袍；一位黑麵獠牙，黑發蓋頂，披玄色道袍；一位青麵獠牙，綠發蓋頂，披蔥綠道袍；一位紅麵獠牙，紅發蓋頂，朱紅道袍；一位黃麵獠牙，黃發蓋頂，杏黃道袍；五種顏色代表了金木水火土五靈之主。他們各持一劍，夜黎卻有異樣的感覺。附近似有妖族人的氣息。
    編鍾敲出的樂聲神聖莊嚴，隻能看著地麵的夜黎心中惴惴不安。他憑著聽覺分辨周圍的事物，他被蓋頭擋了眼睛不能視物，便集中靈力與鼻子增強嗅覺。
    這裏是天壇，是人族最神聖的祭祀之地，夜黎聞到有濃濃的腐朽之氣從天壇下揮發出來。禦花園裏埋點什麼宮鬥失敗的妃嬪、被主子嫌惡的丫鬟、辦錯了事的太監的屍體那還算正常，可這裏是神壇，不應該有不幹不淨的東西。
    二人並肩走上祭台，五個巫祝圍上去跳著很詭異的舞。夜黎聞到了被深深隱藏起來的妖族同類的氣味。料到這裏必定有鬼，陡然放心。
    “辰時已到——點火——”祭司拉長聲音喊了一聲。祭壇上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分祭壇裏升起了明火，灼熱的火光讓夜黎眼前的空氣開始搖曳。
    “拜天地——”祭司拖長的聲音又喊了一聲。
    這就拜天地了？夜黎心慌慌了。這是太子婚嫁的祭天，不是皇帝老子親自主持的冬至祭天，流程自然是不太一樣。但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不然還掀了蓋頭跑了不成，心想這些妖人怎麼還不動手。
    二人一同麵朝西方跪在中心青銅鼎的前麵磕了一個頭，祭祀拿著火把遞給“太子殿下”，用以點燃青銅鼎裏的積柴。
    鳳林鸞接過祭司手中火把，起身走上前剛點著鼎中柴火，鼎中炸裂出一團黑煙，頃刻蔓延到了整個天壇，鼎中柴火早被人動了手腳換成了火藥。
    濃霧漫天，祭壇上和祭壇外一陣人聲鼎沸。夜黎扯下紅蓋頭，看著眼前黑乎乎一片又喜又憂，喜的是這個荒唐的儀式總算不用繼續了，憂的是不知道往哪裏逃。
    靠近青銅鼎時，他聞到有濃鬱惡心的氣味夾雜著同族人的氣味從鼎中散出。
    鳳林鸞早有準備，一手掐決，念出疾風咒，一陣狂風席卷，吹散了祭壇上的黑煙。不像魔族的瘴氣那樣難纏，這隻是普通的煙，風吹即散。
    扯了蓋頭的夜黎視力超群，眼角餘光瞥見銀光閃來，跳起身躲到一旁。
    五個巫祝紛紛高舉手中長劍，刺向中心身著鳳冠霞帔的人。夜黎腳上穿著女人的花盆底鞋，鞋底太高，頭一次穿，本就走路蹣跚，兵荒馬亂中更是身姿不穩。
    要不是下麵還有人看著，他恨不得變成狐狸一溜煙跑了。
    距離最近的紅麵獠牙舉著劍一道銀光閃來，被鳳林鸞兩根手指夾住停在了鼻尖處，兩指一發力，劍身便脆響一聲斷成兩截，接著被鳳林鸞捏在手中的劍頭刺中眉心。

    作者閑話：

    下一章讓為娘收拾一下這隻小狐狸，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