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挑食但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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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半個月,關衡都在第三十層空間內穿梭,由於白謎所需力量十分龐大,他一時半會還無法恢複原有的淡定心理。每天心心念念的都是力量能量,連路上遇到長得好看的花,都會指著問白謎:“這個你吃嗎?”
(能量太少)
“不要挑食,積少成多知道嗎。”說著說著,關衡連根薅下那株花草,遞到它麵前。
銀色藤身停在那株十分普遍的植物麵前,一動不動。關衡本以為它會拒絕食用,他在心裏都已經默默準備好了台詞。
不想,白謎十分聽話,藤蔓卷上那普普通通的植物,半息之間,長勢喜人的開花植物便化成了灰,從關衡指尖被風吹走。
“感覺怎麼樣?”關衡覺得不可思議,摸著它銀色的藤身,關心的問。
(沒有感覺)
“……”關衡駝下肩膀和背,在草地裏靜默坐了一會兒,忽然奇思妙想,指著這一片綠草如茵的大地,又問:“如果把這一片範圍的能量都吸走呢?”
白謎優雅的伸展在空中,慢條斯理的編字。
(不喜歡不純粹的能量)
關衡埋下頭,兩隻眼睛陰鬱的盯著它,有點生氣地說:“不挑食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他跟白謎相處這麼久,一直以為白謎對能量的吸收是有限製的,卻在剛才被那株開花植物打破了思維慣性。原來這植物啥都能吃,幹嘛害他累死累活的到處找能量純粹之物,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騙。
白謎雖然沒有眼睛,但是能奇跡的感知周圍的事物,它察覺到關衡怨念的視線,伸著細長的身體,在關衡臉上摩挲,高貴如它,竟有討好之意。
關衡從臉上把它拿下來,仍然很鬱悶的說:“別跟我來這一套,我很小氣的。”
白謎又靠近幾下,不意外的都被抓開,半晌見關衡不妥協。它隻好慢悠悠的低下高貴的藤頭,鑽進地裏,不情不願的吸收這片土地蘊藏的能量。
白謎入土的動作十分緩慢,但一接觸大地,關衡就覺得附近開始山崩地裂。
腳下的草地瞬間灰飛煙滅,整個大地從濕潤到幹涸再到裂開。以關衡為圓心,方圓兩千米的範圍內頃刻間寸草不生,大地龜裂,不遠的矮山已經砰然裂塌成兩個小山丘,連空中的靈氣都變淡七分。
環境突變,大地變形,地震隨之而來,關衡一個不注意,被晃倒在堅硬的地上。他揉揉腳踝和屁股,望著周圍的變化震驚得失去言語。
前一刻,這裏還嘉木美立、青草叢生,轉眼間,仿佛又回到初進仙魔聖地的那片大荒地,甚至連那大荒地都不如,靈氣變淡不說,幹草都看不見。
兩千米外,青山綠水不斷地在消失,山嶺碎裂,大地震蕩,偶然間還能聽見修者的驚呼。
關衡驚恐地看著胸口處越來越粗壯的白謎,見它偶爾抽搐抖動,有些擔心它吸能量上頭,走火入魔。連忙輕輕拍了拍,急切的問道:“你還好嗎?”
關衡問完後,劇變很快停了下來,白謎扭動著膨脹兩倍的腰肢,從大地裏抬起那高貴的藤頭。
(現在是渡劫中期的實力,隻是能量駁雜)
“能量駁雜會有什麼影響?”關衡小心的問著,生怕出了大問題,自己又要開始自艾自怨。
(難以消化)
“……”關衡沉默了,麵無表情的看著它,威脅道:“你別告訴我,難以消化的意思是隻要等待一段時間,便沒有問題。”
(要消化一個月之久)
“久嗎?”關衡態度逐漸惡劣,表情愈加扭曲。
(久)
見此,關衡伸出兩隻手,把這銀藤編的“久”字擰巴擰巴,憤恨的揉成一團,揉完又不能對它繼續怎麼樣,隻好團成球塞進懷裏,傷心的說:“白謎,我發現你長大了。”
經此一役,關衡對白謎的信任度直線下降,他發誓,以後一定要對白謎進行刨根問底,重新教育。免得到頭來,自己吃完苦頭,才發現原來還可以不吃苦的。
有了實力便有了底氣,關衡往回走,打算違背約定,偷偷溜走。那殷狂跟在身邊如同一個炸彈,還是先走為敬,反正躲到最後他也沒什麼損失,那殷狂也活不到結局。
一千米外,關衡見到一男一女在找來找去,他不願與人走的太近,便想繞路而行。
除了他們三個,四周再無其他人,那一男一女緊緊跟上關衡,仔細一探,兩位都是元嬰期。其中的女修者年輕貌美,挽著那憨氣十足的男修者,簡直就是美女與野獸的修仙版。
“這位道友,你可知此處發生了何事?我二人行到中途,天地突生劇變,委實嚇到。”
女修者不僅貌美,那聲音也是極為柔和好聽,隻是兩句話而已,關衡竟聽出楚楚動人的美感。
“我們看小兄弟也在附近,就想問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男修者一開口,聲音又悶又沉,鼻音也重,倒是很符合他憨厚的形象。
關衡見他們二人並無惡意,於是停了下來,回道:“我也不知,正準備離開這裏。”
二人露出失望的表情,隨即又慢慢靠近,十分誠懇的說:“相逢即是緣,我們一同離開吧,想必小兄弟也打算前往天梯。”
“呃……好吧。”那兩人看起來挺正直,關衡也找不到理由拒絕,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三個人說好後,便一同匆匆離開,一路上也沒怎麼閑聊,主要是關衡不是自來熟,別人問他什麼,他也說不了兩句就終結了話題。同時,他微微覺得尷尬,看那兩人親密的牽著手,他一單身狗在旁邊,隨時都被暴擊。
“那是什麼?”女修者細心的看見天邊飛來的一隻鷹,纖纖玉手一指,讓其他兩人注意。
“鷹。”男修者粗聲粗氣的回道。
關衡看見那高空盤旋的鷹,眉頭一皺,這鷹有些眼熟,那頭身比例……可不就是殷狂那隻大頭鷹?
天空的鷹清嘯一聲,慢慢朝關衡他們飛過來,近了才浮現那站在鷹頭的男子。長得一般、一身黑、無神的桃花眼、抱臂、特別拽的表情……
那一人一鷹越近,關衡眉頭皺得越緊,這才分開兩個月,就相遇了?是天意的巧合還是人性的扭曲。
“道友這鷹真是雄健神武。”
美貌的女修者誇讚道。她誇完,身邊的伴侶也眼神灼灼的望著大頭鷹,很是羨慕。
殷狂麵無表情,掃了那十四歲一米六的少年一眼,然後用腳在鷹頭踩了一下。大頭鷹會意,聽話的向下俯衝,那威武迅猛的鷹姿嚇了關衡一跳。
大頭鷹從旁略過關衡,站在鷹頭的殷狂手一伸,一米八幾的身材,輕而易舉的就撈起關衡,將他甩到鷹背上趴著。一係列動作如行雲流水,看得那對情侶傻愣愣的。
殷狂轉過頭,手一揮,一團巨大的黑霧朝那兩人襲去。
“你!”關衡震驚的望著那團黑霧,萬分不理解殷狂為何突然出手。
修仙情侶反應及時,盡管堪堪躲過,那粗獷的男子手臂還是被腐蝕了一點,頓時惡臭難聞。
“魔修!”
男人惡狠狠的望著殷狂,跟美貌女修者連連後退,感覺到實力相差太大,兩人拉起手飛速遁走。
這情景看得關衡目瞪口呆,指著殷狂怒不可遏。但轉眼,又想起上次被無情從空中甩下去的經曆,生怕自己也惹惱了他,一時隻能說出斷斷續續幾個字:“你、幹什麼……他們……”
殷狂嘴角一拉,露出那詭異的笑容,指著關衡的胸口,很冷漠的說:“不是不與人結伴嗎?我記得你說它不喜生人。”
關衡沒由得打了個抖,雖說白謎實力大漲,但麵對殷狂,他還是有些心理上的畏懼。
“我們剛相遇而已,路過,他們正好問我這片地帶發生了什麼?”關衡解釋道。
“噢,發生了什麼?”殷狂注意力轉移,低頭看著千瘡百孔、死氣沉沉的大地。
“我不知道。”
殷狂似乎對這裏的劇變很感興趣,讓大頭鷹在上方飛來飛去,試圖研究其中變化。關衡在後方坐立難安,本來計劃好的獨自逃跑,卻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思索起來,在第二十一層也是這樣,他在地底就不會被找出,一跑到地麵上,沒多久那大頭鷹就會飛過來。他不禁朝大頭鷹鋒利有神的鷹眼望去,這視力真是絕了,千裏眼麼?
“罷了。”
研究不出所以然,殷狂帶著關衡朝天梯飛,打算繼續進行未完的比賽。
到了天梯,殷狂把大頭鷹一收,神態自若的站了下去,卻摔了個關衡措不及防,還是臉先著地。也虧白謎對他嗬護備至,在他臉距階梯棱角一厘米時,將他穩住。
關衡爬起來,小臉白裏透紅,那紅是憤怒的紅,他恨恨的看著殷狂,欲要張口大罵,卻在見到詭異笑容後,莫名退縮。
“前五十層我以前探過,沒什麼厲害之物,現下,我們直接到五十層之後,再尋寶。”
殷狂說話沒得商量,桃花眼盯著關衡,示意他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