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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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AF出場的第一場比賽,全國觀眾翹首以盼盯著解說的直播。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們現在直播的是絕地求生20XX年全球總決賽,我是直播解說阿木。”阿木對著攝像頭道。
“我是解說明光。現在直播的是開場第一局比賽,大家看到的是來自我們華國的AF戰隊,歐美強敵QE,韓國勁旅JL戰隊和日本的戰隊OOA等老牌戰隊都參與了本屆全球總決賽,可謂競爭激烈啊。”
“是的,同時我們更希望AF發力,繼續拿下本次比賽,贏得PUBG史上第一次三連冠,期待他們的表現。”
“各個國家的戰隊隊員正在做準備,我們先來看……”
祝昕儒深夜抱著電腦看直播,手邊還放著一堆零食。現場導播一點都不給力,鏡頭往往隻在AF那裏停留一會兒便錯開來,導致祝昕儒都無法多看邵靖川兩眼。
全球總決賽采用一局16支隊伍,64人的FPP模式(第一人稱模式),在海島與沙漠圖下進行角逐。
現場的外國解說一直試圖側麵打壓AF,聽得祝昕儒就來氣。他們到底會不會說話,都說了不會說話就把嘴巴讓給有需要的人。祝昕儒直翻白眼兒。
AF一進圈,就和日本的一支隊伍撞上,導播這才舍得把鏡頭給過來。
“皮帶,探個路。”邵靖川把全息安在槍上。“樹苗,壓上。BoBo把守住右側。”
全員在他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往前壓,和日本那隊人一照麵,邵靖川先預判開槍,對麵應聲倒下一個人。
和這一隊對陣AF倒是沒有太大壓力,沒有僵持太久,AF就把對方三人淘汰出局了,還有一隻獨狼跑了。
祝昕儒好半天沒看見AF的鏡頭,被迫觀戰歐美隊QE和他們一隻本土隊伍掐架。
在為數不多的鏡頭裏,AF還是挺進了決賽,不過現在隻剩下邵靖川和小樹苗,進圈途中被韓國和日本兩支隊伍夾擊,皮帶和BoBo都被送走了。
圈內的九個人之間好似彌漫著硝煙,放眼望去,全是老牌強隊留在場上,不過無一例外的是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折損。
全球總決賽使用積分製規則。
也就是說,目前為止,AF至少拿到了前四。
當然,大家都虎視眈眈著第一名,這一局的,以及接下來的每一局的。
邵靖川和小樹苗埋在毒圈邊緣,他們的運氣不錯,下一個圈他們還是在圈內。現在安全區的範圍隻有一小塊,你躲我藏也還是會被發現。
這麼一說,邵靖川對麵的隊伍已經開始對槍了,安裝了消音的槍打起來是悶響,配合著手雷煙霧彈拉栓的聲音,氣氛緊張得如同是在讓大家應對真正的戰場。
一陣腳步聲靠近,來人是背對著邵靖川的。他絲毫沒有猶豫,果斷開槍,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把人給淘汰了。他旁邊顯然是跟著有隊員,小樹苗也伺機而動,在血條告罄之前,把人給送走。
場上還剩下四個人。
也許是2/2,也許是2/1/1。
下一個圈縮得如同一個針孔。
在下一個腳步靠近之前,邵靖川聽見側方響起槍聲。他和小樹苗默契地一左一右往圈裏靠。在電腦上千萬的觀眾屏息之下,成功拿下第一把雞。
這一把雞無疑鼓舞了AF的士氣,還有華國觀眾人民的。
趁此,AF一鼓作氣,在第二局上同樣順利拿下第一名。
但是高強度的兩場比賽下來,孫木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皮帶的手,之前一個月的養療並沒有讓他的手恢複得很好,醫生再三強調不可以過度用手,否則他的手就徹底救不回來了。但是眼下的情況,AF那邊根本找不到合適的人來接替皮帶的位子,能力不夠,節奏跟不上,到賽場上之後隻能發揮拖油瓶的作用。
況且皮帶不願意,他堅持想打完這一屆比賽。
大賽之前突然更換一隊隊員,孫木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些網友會說的多難聽。
皮帶的手的影響是在第四局開始體現出來的。
第三局他們還拿了第二名。AF官博還發博文做賽場預告。
但是第四局,皮帶一個手瓢,被敵方絲血反殺。連著對麵一隊如餓狼撲食一般,把這邊幾個人都給擊破,AF隻拿到第五名。
阿木的聲音恨不成鋼:“皮帶怎麼關鍵時刻這個槍不給勁兒呢?如果他這一波壓穩了,把打頭陣的人給送走,川神幾人跟上,往前壓,完全是有機會把對方全部都拿下的。但是一朝失手滿盤皆輸啊,AF這一局可惜了,隻拿到第五。”
直播彈幕上的言論遮天蔽日,糊得祝昕儒連屏幕裏的場景都看不真切。
他摸到鼠標,晃動兩下關掉彈幕。
屏幕上的畫麵已經切給還在場上比賽的其他隊伍,看不見AF那邊是什麼情況。祝昕儒想,一定是低氣壓籠罩的。
皮帶那邊挺不對勁兒的,祝昕儒心裏有個猜測,要等比賽結束才可以向邵靖川驗證。
皮帶抬起手,故作輕鬆地抹了一把臉,“不好意思啊,我剛才發揮不好,拖大家後腿了。”他寬鬆的袖口往下滑了一截,露出白白的繃帶,纏的很緊,把他的手都勒得顫抖。
小樹苗一把抓住他的右手,嘴巴動了又動,都不知道應該說一點什麼。他想起之前皮帶那次失誤,想起皮帶被川爺和經理叫去談話,想起他請的假,還想起他減少的訓練。如果說小樹苗在比賽之前沒去敲皮帶的門,他也許不會聽見皮帶壓抑的哭聲,悶悶的,間歇的,那麼痛苦。如果小樹苗不知道他的掙紮,也許今天他知道的時候會是憤懣的,而不像現在這樣,沉默得可怕。
一雙手對於一個電競選手來說就是生命。
手不能用了。
就像有人在你麵前殘忍的把你生命的長度一點點砍短。
殘忍得令人心驚膽戰。
小樹苗不知道自己怎麼做才能把皮帶那裏傾倒的信仰扶起來。
“咱們不是拿了兩個第一一個第二了嗎?下麵還有四局呢,打回來就是。”蔣波拍他的肩膀。
邵靖川的手指在鍵盤上無意識敲動,沒說話。
事實也許遠不如人願。
他們並沒有越來越好。
除了第五局拿了個第三,第六局第七,第七局第六。
邵靖川唇線繃緊,麵部表情看不出來波動。
皮帶的手抖得厲害,連鼠標都不太握得住了,他看見邵靖川想叫組委會的工作人員,抖著手去拉他,“川爺,川爺,最後一把了,就這最後一把了。”
邵靖川從座位上站起來,“湯帶,你的手,不隻是在比賽場上用。”邵靖川叫了他的大名。
其實皮帶自己心裏明白,最後一把自己上場隻是一個累贅,連鼠標都拿不住,還怎麼作為一個突擊手在比賽場上衝鋒陷陣?
導播像是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把鏡頭切過來。
邵靖川叫來工作人員,申請棄賽。
直播的彈幕多到平台直接卡死,花了十來分鍾後台技術調整才重新流暢起來,但是那個時候,AF已經從比賽場上退下來了。
那兩個外國解說的聲音巴不得把會場房頂都掀開,驚訝又不失快樂。祝昕儒想兩坨爛泥糊在他們嘴裏,這都是什麼破解說?
一場萬眾矚目的比賽潦草收場。
大家看著一個欣欣向榮的開頭,就滿心歡喜準備接受碩果豐成的結尾。
結果一場期待落空,大好的勢頭像被下了降頭,江河直轉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