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章 相親(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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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宇真是越來越帥氣了,而且還那麼能幹,比那些隻知道向父母伸手要錢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我無奈地坐在咖啡廳裏,聽著朱氏化工的張女士不停地誇耀我,她滿麵春風似的笑容和她嘹亮的嗓音,讓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耳朵。
“您太誇獎了,恩惠才好呢,人又漂亮又知書達禮。”我親愛的媽媽也不甘示弱地誇讚了回去。
“女孩家不要太誇耀了。”
我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笑容,努力克製自己不要破壞此時此刻的氛圍。兩位母親大人已經坐在這裏,足足誇耀了一個小時,我真不明白我有差得要這樣強烈地推銷嗎?我抬起頭,窺視了一下坐在我對麵的女人。她竟然還能這麼泰然自若地坐在那裏,臉上始終是淡淡的笑容,不曾變化。我不得不感歎她的良好修養,比起一些嬌縱的富家女,她,的確是個不錯的交往對象。
她是這樣的……完美,何須跑來這裏和我這樣的人相親,也許她也隻是被母親所逼,同我一樣無可奈何。
想到這裏,忍不住對兩個母親如此的熱絡,產生了些許的不安和歉疚。
此時,媽媽突然推了推張女士,“還是讓他們年輕人自己聊吧,我們在這裏隻有礙事。”
“對對對。”說完兩個人立刻站起來要離開,我鬆了口氣,而媽媽卻伸腳踢了踢我,“和恩惠好好聊聊。”
我歎氣,“是,媽媽。”
和朱恩惠一同起身,送走了兩位母親。我們又繼續坐下,我端起桌上的咖啡咪了一小口。聊聊?聊什麼?我根本找不到任何話題和她閑談,送走了兩個人卻反而讓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我正在腦中不停地思索要開個什麼話題,倒是朱恩惠先打破了沉默,“薑理事,平時喜歡做些什麼?”
“工作。”我淡淡地說道。
“是嗎?聽說薑理事很厲害的,好象在負責一個娛樂城的項目。”她笑意盈盈地望著我,竟讓我不忍冷落她。
“恩。聽你母親說的?”我靠向椅背,回敬了她一個笑容。
“不是。是報紙上看到的。”朱恩惠低下頭,“我每天都會看看財經版。”
“是嗎?女孩子很少會看財經版的?”我伸手撐住頭,順勢看了看手表,已經11點半,心娜卻還沒出現。
“薑理事,喜歡看電影嗎?”朱恩惠繼續詢問我。
“賢宇。”我正想回答,一聲呼喚從我背後傳了過來。轉過身,便看見心娜已站在了我的身後,燦爛地微笑著。朱恩惠抬起頭,心娜從容地朝她笑了笑,隨即優雅地走到她的麵前。
朱恩惠疑惑地望著我,“薑理事,這位是……”
“賢宇的女朋友。”心娜向朱恩惠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
聲調、動作無懈可擊,仿佛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一般。突然,我感覺到了有一種叫幸福的東西,正侵襲著我,把我的心,我的全身都融化了。
“女朋友?”朱恩惠不解地看向我。
我站起身握住心娜的手,介紹道:“對,她是我女朋友,心娜。”
“那你為什麼要來相親?”朱恩惠詫異地看著我,滿臉的迷惑。
我露出不得已的表情,“這件事我向你鄭重地道歉,我是逼不得已才來的。我和她。。。。。。”
我故意沉默了一會兒,來表示我難以啟齒這件事情。接著我看了看身邊的心娜,她正很配合地深情地望著我。這樣的情景無數次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的夢裏,我的心娜就是這般凝視我,讓我沉醉的。
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溫情,“我們交往了很多年,可是父母一直不讚成。所以,媽媽才會安排這次相親,想叫我放棄她。”
朱恩惠略表同情地點點頭,“原來如此。那你們應該好好地和父母談談,你迫不得已接受相親對誰都不好。”
“是,我們知道。”心娜無奈地低下頭,用苦楚的音調說道,“可是,卻並非那麼容易。”
“那就慢慢感化他們,”朱恩惠如此的善解人意,讓我有了點罪惡感。可是謊言已經說出,就永遠不能收回。
“我們會努力的。隻是。。。。。。”心娜頓了頓,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說吧。”朱恩惠溫柔地拉住心娜的手,“我願意幫你們。”
“請保密今天的事情可以嗎?”心娜誠懇地請求她。
“放心吧,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至於相親,我會說我和薑理事不適合。”朱恩惠承諾道,“希望你們能永遠幸福。”
我滿懷感激地看著她,“謝謝你的祝福,我會永遠守著她,永不放手。”
回轉頭定定地看向心娜,我的承諾,你可明白。也許在你的眼中這隻是一場戲,於我卻是真情流露。我所說的,全部是對你的真心,你可聽到我心中的呐喊和直白。我把你看了清清楚楚,深深地烙在我的心上。
她楞楞地回望我,眼神忽然閃爍了起來,她不露痕跡地轉開了視線。我有些微微的失望,她終究還是逃避了。我假裝灑脫地轉過頭,看向朱恩惠。
她正溫柔地微笑著,“我好羨慕你們。”
“你也會有得到幸福的那一天,我相信。”我真心地告訴她,她的確是一個值得人愛的女人。
“那我先走了。”她拿起包,向我們道了別。
我和心娜將她送至了酒店門口,在她離開我們的視線之後,我們才鬆了一口氣。
我摟住心娜的肩頭,誇讚道,“你絕對可以評做最佳女主角了。”
“哦?”心娜挑眉,“那你豈不是最佳男主角?”
我笑著搖頭,“不對。我隻能算是……最佳道具。”
我的話一完,心娜“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很公正的評選。”
“好了,你幫了我,是否考慮一下接受我的香吻?”
心娜輕輕推開了我,“免了。我幫你可不是為了你的香吻。既然你要報答我,一頓豐盛的晚餐可是逃不掉的。”
我聳聳肩,“好。想吃什麼隨便挑。”
心娜仿佛一隻舞動的蝴蝶般,甩著背包飛了出去,在離我十米遠的地方站定,衝我叫道,“那我要吃最貴的。”
滿麵的笑容,美豔地如同這個下午的陽光,竟刺得我睜不開眼。我笑著追了過去,去追屬於我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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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吳棣平推開我辦公室的門,我有些奇怪他竟會來找我。在過去以往同宋氏的事務中,與我接洽的隻有心娜。他今天的眼神有些黯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有事嗎?”我盯著他問道。
“可以和你聊聊嗎?”
“請坐。”我指著麵前的椅子,示意他進來。
“不,不是這裏。”吳棣平搖搖頭,“我要和你聊的是私事,還是去樓頂天台比較好。”
我怔楞了一下,然後聳聳肩,“好啊。”
在搭乘的電梯裏,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我不清楚他究竟要和我談些什麼,我與他之間連公事上的交往都談不上,何況是私事。疑惑地轉身看他,卻發現他正皺著眉頭默默地思索。
到了天台,吳棣平站在一邊,沉默不語。我看了他很久,發現他似乎根本沒有開口的準備。
“我說,你要我跟你來天台,不是來吹冷風的吧?”我抖抖肩,忍不住問他。
他這才回過身,冷冷地向我說道,“心娜一直都在找宋遠澤,從沒有停止過。”
難道是要打擊我?
我挑眉,“那又怎樣?”
“知道還要繼續飛蛾撲火?”他有些急切地反問我。
我微微一笑,“你這麼多年來不也是在做同樣的事嗎?”
他不理會我的問題,自管自地說著,“心娜6歲起就和宋遠澤一起生活,你認為一顆被掌控了十八年的心,會輕易為你感動嗎?你隻是……”
“如果你說這些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那麼恐怕你要失望了。”我有些不滿他的語氣,果決地打斷了他,“我薑賢宇不是那種人。”
“心娜。。。。。。對其他任何情感都是狠心無情的。”
“我甘願。”我毫無所謂地目視他,仿佛真的不將一切放在心上。
“看來你心甘情願這麼做了,那我也不用為你擔心。”他轉身離開,走到門邊,又回轉頭說道,“你說過我是個懦夫,因為我不敢言愛。”
說到這,他竟苦澀地笑了起來,“可你。。。。。。也是個懦夫,你有坦白過你的心?沒有吧?”
我一時呆楞,佯裝的瀟灑竟被事實擊潰。
吳棣平的臉上帶著嘲弄的笑,“不敢嗎?”
拋下諷刺的話,轉身離開,留下了我一個人蕭索地站在天台上。
沒錯,我是個懦夫。我說過我願意為心娜做一切,可我卻連說愛的勇氣都沒有。我又是什麼呢?
沮喪地撐住天台的欄杆,事實的殘忍讓我軟弱起來,我笑了,悲戚的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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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的音樂充斥著我的耳膜,可我卻像行屍走肉一般毫無知覺。一杯又一杯地灌酒,卻發現腦子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清醒。我想醉,醉了就可以暫時忘掉一切。現在終於明白心娜為什麼喜歡喝得酩酊大醉,因為這樣她就可以徹底地忘記宋遠澤。而我現在就想忘掉她,忘掉她對宋遠澤的刻骨銘心,忘掉自己的軟弱無能。
可徐心娜依然清晰地活在我的腦海裏,我的心裏,任由我怎麼驅趕,都無濟於事。
我苦笑著,拉住調酒師SAM,“你們今天的酒是不是加了水,怎麼就是喝不醉呢?”
“你已經醉了。”SAM好心地提醒。
“胡說。”我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隨後用手指指自己的腦子,“她還在這裏,很清楚。”
SAM無奈地搖頭,扶我坐好,“少喝點吧。”
我苦笑著指了指心口,“太痛了。痛得快要死了。”
放下酒杯抓起酒瓶猛灌了一口,起立轉身,不偏不倚正巧撞上身後的人。
“你找死啊?”一個男人的聲音咆哮起來。
“我就找死怎麼樣?”我把酒瓶往地上一摔,雙手向前把這人推了開去。
他見狀衝到我麵前,一把揪住我的衣服,“你想打架是不是?”
我冷冷地看他,冷哼了一聲,這世上真有愛找打的人。我用力甩開他的手,“你來的正是時候。”
話一完,一拳就已經揮中了他。他怔楞了一下,沒想到我會突然出手。
他伸手摸了摸被打裂的嘴角,“你居然敢動手。”
接著也是一拳揮向了我,捂著被打的臉,錐心的痛讓我突然想起這些日子以來我為心娜所受的折磨。所有的苦,竟讓我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我撲向他狠狠地揮起了我的拳頭。
一時間,兩個人就毫無顧及地扭打起來,四周的人全都避開躲在一旁。SAM和幾個酒保都跑過來,想要拉開我們,可是我們誰都不願罷手。
混亂持續了十幾分鍾,直到有人報了警才停息了下來。我被兩個警察架著送進了警局,當我清醒地發現自己在警局裏的時候,我開始後悔我的所作所為了。
如果這件事被父親知道了,那世界末日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