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次聖杯戰爭秘話 ACT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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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遙遠的隔海相望的東麵之地;有一個人和衛宮切嗣一樣正在接受來自於潛入英國的間諜報告。
作為正統的魔術師遠阪時臣不會像切嗣一樣使用俗世的最新技術。他最擅長使用的遠距離通信手段是遠阪家的獨傳秘術,即他們世代繼承下來的寶石魔術。
聳立在冬木市深山小鎮裏的遠阪家宅邸。在地下所設的時臣工房裏,準備了和俗稱為黑振子的實驗道具很相似的裝置。和普通的物理學實驗道具所不同的是,這個振子的振錘帶有遠阪家世代相傳的魔力寶石,以及通過吊繩流下來的墨水可以潤濕寶石這個構造。
和這個振子的寶石配對的石頭現在交給遠阪的間諜保管。如果把那個石頭放在滾軸前端寫字的話,與之共振的振子寶石開始搖動,滴下的墨水就會在下麵的羅林紙上寫下絲毫無差的文字。就是這樣一種構造。
現在魔石的振子和地球另一側的倫敦的那塊石頭開始共振,通過看似毫無秩序奇怪的反複運動,報告者的筆跡開始流暢準確地再現出來。
發現了這個情況的時臣,拿起墨跡尚未全幹的羅林紙,開始逐一瀏覽上麵的記述。
“——這個裝置無論看了多少次都讓人覺得不太可靠呢。
一直在旁邊守護著的言峰綺禮發出了肆無忌憚的感想。
“哦,在你看來傳真是不是更方便呢?
如果使用這個的話沒有電也無所謂,也不會出故障。也不用擔心情報泄漏。沒有必要依賴新興技術,我們魔術師在很久以前就掌握了與現代工具相比毫不遜色的道具。”
話雖如此,在綺禮看來還是任何人都能使用的傳真更方便。“任何人”都能使用這種必然性,肯定是不能被時臣理解的。貴人和平民使用的技術和知識都不同這是理所當然的……即使在現代,時臣仍然抱有這種古老的想法,他才是地地道道的“魔術師”。
來自“時鍾塔”的最新報告。“神童”羅德·艾魯梅洛伊好像拿到了新的聖遺物。這樣的話他的參加也是確定了的。哼,這還真是個棘手的對手。這樣已經清楚了,包括我在內的Master已經有五個人了……”
“一直到了現在還有兩個位子空著真是讓人有些擔心啊。”
“什麼嘛,肯定是沒有合適的令咒承擔者罷了。一旦時間緊迫的話,聖杯會不管質量隨便湊齊七個人的。為了淒夠人數,大概會有兩個小人物。用不著警戒的。”
還真符合時臣一向的樂觀。從師三年;綺禮對師父已經很了解了。雖說他在準備的時候事事都想的很周全,可是一旦付諸實施卻有容易看不到細節的習慣,替他處理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大概是自己的職責吧,綺禮早巳明白這點了。
“不過說到小心一綺禮,你進這個屋子沒有別人看到吧?從表麵上看來,我們可已經是敵對關係了喲。”
完全按照遠阪時臣的預想,事實被歪曲公布。三年前就已經被聖杯選中的綺禮,按照時臣的命令很小心地隱藏起了右手的刻印,一直到這個月才公開他手上有令咒的事。從那個時刻起,作為爭奪聖杯的對手和師父時臣決裂。
“不用擔心。不管能看到還是看不到,並沒有監視這個屋子的使魔和魔導器存在。那由我——”
“——那由我來保證”
第三個人的聲音插了進來,與此同時綺禮的旁邊有一個黑影出現。
一直作為靈體存在伴隨綺禮的英靈,此時在時臣麵前現身了。
那個瘦長身軀的人影具有和人類相差極大的魔力。是“非人的東西”。身披黑色的長袍,帶著白色骷髏模樣的假麵以隱藏相貌的怪人是的,他就是這第四次聖杯戰爭第一個被召喚出來的英靈,和言峰綺禮建立契約的位於“Assassin”之座的Servant——哈桑·薩巴赫。
“不管耍什麼樣的陰謀詭計,都瞞不了我——間諜英靈哈桑的眼睛。我的Master,綺禮的身邊沒有任何敵人追蹤的氣息……請您放寬心。”
好像明白時臣是位於自己主人言峰綺禮之上的盟主,Assassin很恭敬地低頭報告。
接著綺禮說道。
“一旦有被聖杯召喚的英靈現身的話,英靈位居哪個職階,一定會被準確無誤地傳達給父親。”
璃正神父擔當聖杯戰爭的監督一職,以專任司祭的形式被派往冬木教會。現在他的手頭保管著被稱為“靈器盤”的魔導器。具有顯示被聖杯召喚的英靈屬性的功能。
關於Master的身份隻有通過每個人的報告來確認,可是現身的Servant的數量和職階,不管他在什麼地方被召喚,肯定都會顯示在“靈器盤”上,以便監督掌握情況。
“據父親說,現在現身的Servant隻有我的Assassin一個人。其他的魔術師采取行動還是在以後的事。”
“嗯。不過這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早晚有一天這個房間周圍肯定會有其他Master的使魔來來往往。因為這裏和間桐宅邸,還有艾因茲貝倫家的別宅已經可以肯定為Master的據點了。”
相對於禦三家,外來魔術師的優勢在於他們所隱身的地方不為人所知。因此在聖杯戰的前期階段,無論哪個家族都會使用諜報人員日夜偵探。
綺禮並不是不信任時臣的情報網,可是也要防備著剩下的這兩個謎一樣的Master采取高明的手段隱身的可能性。如果和這種策略家型的對手敵對的話,綺禮所得到的Servant·Assassin可以發揮最大限度的力量。
“你可以退下了。Assassin,繼續外麵的警戒。千萬要謹慎。”
“遵命。”
接受了綺禮的命令,Assassin再次以非實體的形式離開了此地,從根本上來說就屬於靈體的Servant可以在實體和非實體之間自由轉化。
Assassin具有其他職階的英靈所不具備的“切斷氣息”這一特殊能力。在進行隱蔽行動方麵無人可敵。
對於並不是為了追求勝利而隻是擔負援助時臣之責的綺禮來說召喚Assassin是最好的選擇。
戰略是這樣的。
首先讓綺禮的Assassin來回奔走,徹底調查其他Master的作戰方針以及Servant的弱點等。這樣掌握了針對每個敵人的必勝法之後再利用時臣的Servant進行各個擊破。
為此時臣必須召喚具有徹底強大攻擊能力的Servant。但是他看中了哪個英靈,這還沒有聽他提起過。
“我準備的聖遺物,今天早上終於到了。”
好像從綺禮的表情上看出來他的疑問,時臣不等他問就說道。
“我找到了期望中的東西了。我所召喚的Servant肯定比其他敵人的都占優勢吧。隻要是英靈的話,和那個家夥作對就肯定沒有勝算。
這樣暗自竊喜的時臣,臉上洋溢著與生俱來的無敵自信。
“今天晚上就舉行召喚儀式——如果沒有其他Master的監視的話,綺禮,你也可以在場,另外還有你父親。”
“父親也要來嗎?”
“是啊。如果順利地把‘他’召喚出來的話,那時我們的勝利就得到保證了。我想和大家分享這份喜悅。”
這種甚至已經到了狂傲地步的自信,可以毫不掩飾的顯露出來這可以說是遠阪時臣與生俱來的性格吧。對於他氣度的宏大,綺禮一方麵覺得有些吃驚另一方麵也很佩服。
突然綺禮注意到振子的寶石。寶石在羅林紙上的移動仍然沒有停止,還在繼續寫字。
“好像還有後續的樣子。”
“嗯,啊,這是關於另外一件事的調查。不是最新消息——大概是我讓他調查的關於艾因茲貝倫家的Master的事。”
關於和外界斷絕接觸的艾因茲貝倫家的情報,即使在倫敦的時鍾塔也很難弄到手。但是時臣以前就說過關於那個Master有線索的事。
時臣把手邊的紙卷起來放在書桌上,然後拿起帶有新字的羅林紙。
“……這是距今九年前的事了。二向以血統的純正為自豪的艾因茲貝倫,突然從外麵找來一個魔術師當上門女婿。這件事在協會裏也曾一度引起很多爭論,但是看穿這件事真相的人,除了我,也就隻有間桐家的那個老族長了。”
隻在煉金術方麵有很深造詣的艾因茲貝倫家的魔術師們本來就不擅長打鬥。這也是他們在過去的聖杯戰爭中失敗的主要原因。那些人好像也終於開始不耐煩了。
現在所找的這個魔術師實在讓人覺得很‘符合條件’。”
一邊說話一邊把印字紙大致瀏覽一遍之後,時臣把紙遞給了綺禮。看到“調查報告:衛宮切嗣”這個題目,綺禮的眼睛稍微眯縫了起來。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據說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
“哦,連聖堂教會也知道了麼。說起來‘獵殺魔術師”的衛宮當時可是臭名昭著啊。表麵上好像不屬於協會,可是實際上卻是協會上層人物便利的殺人工具。”
“按教會的說法來說就是代行者是嗎?”
“比這性質更惡劣。那可是經過特訓專門獵殺魔術師的自由暗殺者。因為隻有魔術師才最了解魔術師,他會用最不符合魔術師規則的方法來獵殺魔術師……他是那種可以很無所謂地使用卑劣手段的男人。”
時臣的口氣裏露出明顯的厭惡之情,綺禮卻反而開始對衛宮切嗣這個人抱有興趣了,確實聽說過關於他的謠言,好像他過去也曾經和聖堂教會作對過,也曾經有人對自己說過要千萬小心這個人。”
看著遞過來的資料。記述的大部分都是關於衛宮切嗣的戰術考察——他的手法以及據推測是他殺死的魔術師的意外死亡和失蹤事件,主要是關於他手段的分析。在閱讀的過程中,綺禮漸漸明白了時臣討厭這個男人的原因。狙擊和毒殺還隻是開始。
在公眾麵前投炸彈;擊墜有很多乘客的飛機,全是這些讓人難以置信的報告。還有推測說,以前被報導過的無差別恐怖事件的慘案,實際上是衛宮切嗣僅僅為了獵殺一個魔術師而犯下的罪行。雖然沒有確切證據,但是從列舉的資料來看非常有可信度,十有八九就是他做的。”
暗殺者,這個詞非常貼切。魔術師之間的對立發展到互相殘殺的情況有很多,可是那往往純粹是魔術的比試,通常會采取一係列符合決鬥規則的手續來解決問題。在這種意義上來說聖杯戰爭也是如此雖然被稱之為“戰爭”,可是卻並非是無秩序的殺戮,而是存在著一係列嚴格的鐵則和規矩。
像這種通過“魔術師之間常規”手段進行戰鬥的記錄,在衛宮細嗣的戰鬥履曆裏連一行字也沒有。
“魔術師這種東西,正是因為和世間普通的法律相悖,所以才更要嚴格遵守自己世界裏的法則。”
平靜的聲音裏滲透出一股怒氣,時臣斷言道。
“但是衛宮這個男人是徹底的不擇手段。他沒有一點身為魔術師的自豪感。像這種貨色絕對不能原諒。”
“您說的是……自豪感對嗎?”
“是。即便是這個男人,為了成為魔術師肯定也經受了嚴格的修行吧。
如果這樣的話他肯定也具有克服並超越苦難的信念。像這種初衷,即便以後成功了也決不應該忘記。”
時臣所說的是錯的。即便沒有任何目的也可以投身於嚴酷的修煉,像這樣的傻瓜,這個世間還是有的。關於這一點綺禮比誰都清楚。
“——那麼這個衛宮切嗣是為了什麼原因成為殺人工具的呢?”
“這個嘛,大概也就是錢吧。自從到了艾因茲貝倫家之後,他就洗手不幹了。他已經得到了一輩子吃穿不愁的錢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那個報告書上也應該寫了吧,和那個家夥有關的並不僅僅是暗殺。他好像隻要一有機會就會在全世界賺零用錢。”
和時臣所說的一樣,在報告書的結尾處,除了和魔術師相關的事件之外,還列舉了很多衛宮切嗣的經曆。果然如此,隻要是你能想到的這個世界的紛爭之地都曾經出現過切嗣的身影;看起來並不僅僅是充當殺人工具,他還當過雇傭兵賺了一大筆。”
“……這個文件,能借給我仔細讀讀嗎?”
“啊,可以啊。如果你能代我仔細分析的話,那可幫了我的大忙了。我還要忙於準備今天晚上的召喚儀式。”
綺禮離開地下工房,回到一層。在走廊上碰到了正和一個特大號行李箱苦鬥的少女。
“下午好,凜。”
也並沒有特意想討她歡心,隻是很平常地打了個招呼之後,少女拖著箱子停住腳步,用大大的眼睛直盯著綺禮。在這個屋子裏和凜已經見了三年麵了,可是這個女孩看綺禮的目光裏還是沒有消失猜疑之色。
“……下午好,綺禮。”
用有些生硬的聲音,但是仍然很端莊得體的態度回禮的凜,雖然很年幼,可是頗有乃母之風,一舉一動已可見淑女風範的端倪。她可不是別人,而是遠阪時臣的女兒。和同年齡的小學生截然不同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要出門啊?這行李可真夠大的。”
“嗯。從今天起我們就要去折禪家叨擾一陣子了。去學校也是坐那邊的電車去。”
由於聖杯戰爭即將開始,所以時臣決定讓家人暫時到隔壁鎮上——妻子的娘家去住。
不能讓她們母女暴露在冬木戰場上,這實在太危險了。當然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安排。
但是身為女兒的凜卻好像對此很不滿。現在她雖然仍然禮貌周全,可是可愛的小嘴卻明顯的嘟起來,一看就知道很不高興。雖說是個淑女胚子,可是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個孩子。不能指望她徹徹底底做到那個份上。
“綺禮你留在父親大人的身邊,和他一起戰鬥是吧。”
“是啊,這是身為弟子的我應該做的。”
凜並不是無知的小孩子。作為遠阪魔道的繼承人,她已經接受了時臣的英才教育。關於將要發生的冬木聖杯戰爭,她還是具備一定的初級知識的。
關於要到母親娘家避難的原因,作為正當的理由她也能夠理解可是仍然有所不滿的是——一旦她走之後,綺禮將一個人在遠阪家的房子裏旁若無人的昂首闊步吧。
凜對父親時臣的敬慕程度非同一般。也正因為如此,比起正統繼承者凜,先一步成為時臣弟子,並跟隨他學習魔術的綺禮讓凜很討厭吧。
“綺禮,我可以信任你嗎?你會一直保護父親大人到最後嗎?願意和我做這個約定嗎?”
“那是不可能的。如果這場戰爭平穩到可以讓我跟你做這個約定的話,那也就沒有必要讓你跟夫人去避難了吧?”
綺禮不願意說安慰她的空話,所以隻是淡淡地說出了事實。於是凜的目光變得更凶險,瞪視著厚顏無恥的師兄。
“……果然,我對你還是一點也不喜歡。”
隻有說這種和年齡相稱的鬧別扭的話時,綺禮才對這個少女抱有好感。
“凜,這種失禮的真心話以後千萬別在人家麵前說喲。要不然的話人家會懷疑教育你的父親的品格。”
“和父親大人沒有關係!”
一看他把父親也拉出來當擋箭牌,凜立刻臉氣得通紅。這正是綺禮所希望看到的。
“你聽好了綺禮!如果由於你的差錯讓父親大人受了傷,我絕對不會饒了你的!我——”
此時,在這個可以說是絕妙的時機,葵的身影出現在玄關。已經做好了外出的準備。由於凜一直沒過來,所以出來看看情況的吧。
“凜!你在幹什麼呢?這麼大的嗓音。”
“——啊,那個,我——”
“臨別之際,她是來鼓勵我的。夫人。”
綺禮裝得很平靜故意幫凜說好話,可是凜反而更生氣了。但是在母親麵前又不能說什麼,隻好扭過頭去。
“我幫你拿行李吧。凜,那個箱子對你來說太重了”
“不用!我自己能拿!”
凜比剛才更拚命地拖那個箱子,也因此和箱子陷入了更加厲害的苦鬥,可是不管怎麼說好歹是出了玄關。綺禮雖然明明知道自己這樣很不像個大人,可是一有機會還是忍不住想取笑凜。
留在後麵的葵,很賢淑地對綺禮低頭施禮。
“言峰,我丈夫就拜托你了。請你幫忙實現那個人的夙願。”
“我會盡全力的,請您放心。”
即使在綺禮看來,遠阪葵這位女性也是個很完美的妻子。端莊謹慎,事事細心,理解丈夫卻從不幹涉,比起愛情更重視忠貞和恪盡為要之責——簡直就是古代賢妻良母的典範。在婦女解放運動開始滲透到社會的當代,簡直就是化石一樣的人物。果然時臣這個男人挑了一個和自己最相配的人當配偶。
綺禮站在玄關一直目送母女二人。不是用出租車,而是用私家車,握方向盤的是葵。不僅是司機就連所有的傭人,從上周開始已經都被辭退了。一方麵是為了避免連累到無辜,另一方麵也是一種極其小心的防諜對策。時臣沒有小心到對傭人也保持戒心的程度,這個建議是綺禮提出來的,有一半幾乎是強迫時臣實行的。
在車子開走之前,凜瞞過母親的眼睛,對著綺禮伸出舌頭,扮了個鬼臉。綺禮苦笑了一下目送她們遠去,然後回到空無一人的宅邸。
時臣還沒有從地下工房出來;綺禮一個人獨占空無一人的起居室,開始仔細閱讀關於衛宮切嗣的報告書。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素不相識的異端魔術師有這麼強烈的興趣。也許是因為從被師父時臣所鄙棄的這個人身上,感到某種很痛快的感覺吧。
在這個屋子裏持續了三年的時臣和綺禮的師徒關係,總是有點諷刺性。
對於綺禮認真的聽課態度以及領悟速度之快,在作為師父的時臣看來都無可挑剔;原本是很討厭魔術的聖職者,可是他卻對所有領域的魔術都抱有濃厚的興趣。用簡直是用貪婪的求知心去學習所有秘法的綺禮讓時臣很高興。現在時臣對綺禮的信任絕對不可動搖,甚至到了讓獨生女兒凜對綺禮執師兄之禮的程度。
但是和時臣的深情厚誼相比,綺禮的內心卻越來越冷淡。
在綺禮來說,他也不是因為喜歡才埋頭修煉魔術的。在教會長時間修行,可是結果卻一無所獲,因此綺禮才把希望寄托在和教會的價值觀正相反的新的修行上,僅僅如此而已。可是結果卻一敗塗地。在魔術探求的這個世界裏,綺禮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樂趣,也沒有得到任何滿足。反而使得心中空洞的半徑又擴大了點。
時臣好像一點也沒有注意到綺禮的失望。和“父親璃正屬於同一類人”的這個看法果然是正確的。時臣對綺禮所寄予的評價和信賴和璃正簡直是如出一轍。
像父親和時臣這樣的人和自己中間有尋條無法超越的線。綺禮深深的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對時臣所討厭的人物抱有極大的興趣吧。
他心想,說不準衛宮切嗣這個男人就屬於“線的另一側”的存在吧。
時臣對衛宮切嗣的警戒好像單純是對他“魔術師獵殺者”這一惡名的警戒。所以根據時臣的要求所製作的調查報告書也把焦點放在了“和魔術師對役的戰鬥履曆”這點上,在此之外的記述都比較簡單。
但是,在按照年代順序看切嗣這個男人的經曆的時候,綺禮開始逐漸得到某種確信。
這個男人的行動帶有很大的冒險性。
在被艾因茲貝倫家收為女婿之前的自由暗殺時代,切嗣出色地完成了無數的任務。可是這些任務之間的間隔卻明顯太短。從準備階段和接受任務的時間考慮,隻能認為他同時在進行多個計劃。而且這些計劃都是平行的,他出沒在各地的紛爭中,而且時機偏偏是在戰況最激烈,已經到了毀滅的階段。
他簡直是要故意赴死似的,好像有某種強迫症一樣的東西……他的行動原理明顯的是要自取滅亡。
可以毫無疑問地這樣說。切嗣這個男人沒有什麼利己心,在他的行動中實利和風險是不相符的。他不可能是那種以金錢為目的的自由暗殺者。
那麼——他為了尋求什麼呢?
“……”
不知從何時起綺禮把報告書放在旁邊,以手支下顎,陷入了沉思之中。衛宮切嗣這個男人具有別人所不能及的動蕩生活經曆,在綺禮看來並非與己無關。
毫無自豪感的魔術師,失去信念的男人,時臣這樣評價他。
如果這樣的話,切嗣這種狂熱的,簡直像在追求毀滅的經曆……,又或者可以說是追尋遺失答案的巡禮?
之後,切嗣不斷展開的戰鬥在九年前突然謝幕了。這是因為和不斷尋找能夠在聖杯爭奪戰中勝利的鬥士的北方魔術師艾因茲貝倫相遇了。
也就是說那時候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現在綺禮在很熱切地期盼著和衛宮切嗣的相遇。他終於找到了參加冬木戰鬥的意義。
依然,對聖杯這種東西沒有任何興趣。但是,如果切嗣為了它打破九年沉默的話,,綺禮也就得到了排除萬難來到這裏參加這場戰爭的意義了。
必須得問這個男人。你是為了尋找什麼才參加這場戰鬥的,結果你得到了什麼。
言峰綺禮無論如何都要和衛宮切嗣對峙一場。即便那是雙方賭了生死存亡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