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邊紅線 31、路遇蕭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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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思佳與匪徒們對峙的,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帶頭土匪低聲叫道,“不好,怎麼會有人來了。”
與帶頭土匪相反,思佳聽到這聲音仿佛聽到了希望,緊握著刀的手也仿佛有些鬆懈。
馬蹄聲漸近,人影也開始顯得明顯,思佳欣喜的看向那邊。
“一不做,二不休。”帶頭土匪咬牙,提起大刀向思佳砍去。
思佳見到明晃晃的大刀向自己看來,心裏一慌,這會小命嗚呼了,緊緊的閉上眼睛,卻沒有感受到疼痛,而是被一個懷抱緊緊抱住,隻聽到夢竹一個悶哼,思佳睜開眼睛,夢竹抱著自己擋著拿刀,霎時夢竹的臉蒼白起來。
“夢竹!”思佳嘶叫起來,抱住向下落體的夢竹,思佳的手能清楚的感覺到熱乎乎的液體從指邊流過,“夢竹,夢竹。”思佳一遍遍的叫著。
“嘶,自己找死,擋的了一刀你小姐就不會死了嗎?我現在就送你小姐和你一起上黃泉路吧。”帶頭土匪舉起血淋淋的大刀向思佳砍去。
忽然一直飛鏢飛向帶頭土匪,直直的刺進了帶頭土匪舉刀的手。緊閉著雙眼的思佳,隻聽到帶頭土匪的一聲慘叫,大刀明晃晃的落在地上。
馬蹄聲在思佳身邊停下,“姑娘,你沒事吧?”
思佳緩緩的睜開緊閉著的眼,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思佳的眼淚順勢決堤,身體也一下子鬆懈了下來,“柳大哥,柳大哥……”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當思佳再回複知覺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剛才的一切仿佛如同做夢一般,“這裏是……”
“姑娘你醒啦。”一個嬸娘欣喜的叫道。
“這裏是……”思佳淡淡的問道。
“這裏是客棧,剛才被叫來給你換衣服時我著實嚇了一跳,姑娘你們是遇上打劫了吧。”嬸娘扶起思佳讓思佳靠在床上,轉身端了碗藥上來,“大夫說你是受驚了,先喝了這個壓壓驚。”
“夢竹呢?夢竹呢?”思佳有些激動的拉著嬸娘的胳膊問道。
“喲喲,別激動別激動。”嬸娘小心著手裏的湯碗,“姑娘先把藥喝了我再告訴你。”
思佳一把結果嬸娘手裏的藥碗,也顧不上苦,大口的將藥灌進了嘴裏,被那苦腥味嗆的不行,不停的咳了幾下,斷斷續續的問道,“夢竹呢?”
“是另一位姑娘吧。”嬸娘收起藥碗,臉上惋惜的說道,“她背後挨了重重的一刀,現在還沒醒呢,怕是……”
“不可能,她人現在在哪?”思佳翻起被子欲起身,走下床卻發現自己的腳還是有些發軟,求助的看向嬸娘,“大娘,麻煩你帶我去好不好。”
“唉,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怎麼會被人砍成這樣。”嬸娘一臉的同情,伸手扶起思佳。
思佳同嬸娘剛要開啟門,就見柳蕭竹正走向她們,思佳看到柳蕭竹,眼淚又開始打轉,“柳大哥……”
“姑娘這是要去哪?”柳蕭竹淡淡的問道,心裏卻有些打鼓,眼前的女子從未遇見過,為何會知自己姓柳?
“我要去看看夢竹。”思佳紅著眼睛,看到柳蕭竹的反應,才想起,自己現在已經是另一個人了,柳蕭竹不可能認得自己。
“就是另外一位姑娘。那姑娘好慘呢。”嬸娘歎著氣可惜的說道,“好好個姑娘家被人這麼狠心的砍了一刀。”
“大娘,麻煩你扶我去,我要去看看夢竹。”思佳催促道。
“好好,我這就扶你去。”嬸娘沒好氣的說道,真是急什麼,也不讓她同身邊這個好看的男子多說上幾句。
推開房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迎麵襲來,“夢竹。”思佳顧不上胃的翻滾,尋找著夢竹的身影。
繞過架起的屏風,隻見一個銅盆裏放滿了吸了血水的紗布,一個中年婦女看著有人闖了進來,端起了吸著血水的紗布的銅盆,皺著眉頭說道,“我幫她上了些藥,這鎮上沒女大夫,就這麼將就著吧。”
“她沒事嗎?”思佳抓著中年婦女問道。
“有沒有事我可不敢保證,那刀傷那麼深,我又不是大夫,總之我已經上過藥了。”中年婦女說完端著銅盆離開房間,邊走嘴裏邊嘟噥著,“真晦氣,要不是給的錢多,我才不收這樣的客人。”
嬸娘扶著思佳坐在了夢竹的床邊上,思佳低頭看著麵色蒼白的夢竹,回想到當時夢竹視死如歸,更是不惜放棄自己的貞潔的樣子,思佳伸手替夢竹拉了拉被子,“你好傻,說好了做小姐的我來保護你,你怎麼又替我擋上那一刀呢?”
“你這樣的主子還真少見。”嬸娘叫道,“丫環替你唉了刀,你還怪人家,丫環不是就該替主子挨刀是應該的。”
“當主子除了有讓丫環伺候她的權利,當然有保護丫環的義務。”思佳淡淡的說道,看了看夢竹,“既然你替我挨了這一刀,我也不會讓那個指使的人好過的,雲蔓芝,你太過分了,我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思佳冷冷的說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思佳轉頭對著嬸娘說道,“嬸娘,能否再麻煩你帶我回房,順便將剛才的柳公子喚來,再替我準備下筆墨。”
“喲,您老事還真多。”嬸娘白了思佳一眼。
思佳歎了口氣,現在自己身上根本就沒銀子,摸了摸自己的發髻,好在上麵還有個發釵,自己的頭發粘呼呼的,看來這嬸娘替自己換了衣服根本就沒有洗頭,那自己現在的模樣也一定不堪入目,思佳取下發釵,“我現在身上沒有銀子,若大娘不介意的話,把這個手下,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嬸娘一見思佳遞給她的金釵就兩眼發了光,堆著笑說道,“哪的話,你們兩個遇難本來就該同情,你剛才讓我做什麼來著?哦哦,想起來了。”
“大娘若是不介意的話,還麻煩大娘先給我放些熱水,我想先洗洗身子。”思佳淡淡的說道,心裏卻涼涼的,世態炎涼啊。
“好好,我這就去幫你準備熱水去。”嬸娘將金釵塞進自己的衣袖,扶著思佳回了房間,迅速準備去了。
洗了個熱水澡,思佳總算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坐在鏡子前麵,思佳輕輕的梳著自己的發絲,輕輕的在綰上一個簡單的發髻,思佳苦笑,這是她從夢竹那裏唯一學會的發髻,最簡單的一個。插上還剩下的兩個發簪,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兩個也可能也會被那大娘擄去吧。自己現在身上隻有這麼多財產了。
好在一個發簪可以使喚上那大娘一陣了,思佳讓那大娘打了桶熱水去了夢竹房間,思佳緩緩的坐在夢竹身邊,擰幹帕子,緩緩的擦著夢竹的身子,一遍擦著一遍笑著對著夢竹說道話,“你說,若是讓你知道我在替你擦身子,你會是什麼反應?”
“啊,柳公子您來啦。”嬸娘提著髒水剛想出門,就見柳蕭竹在門口剛想敲門。
“恩。”柳蕭竹淡淡的點了點頭,“那位小姐找我?”
“恩恩,那小姐對下人可真好。”嬸娘轉頭看向屏風,“親自替自己的丫環擦身。”
“哦?”柳蕭竹看向屏風,腦海裏閃現出當時自己身受重傷時思佳親自為自己擦身的畫麵,佳兒,你究竟在哪。
思佳聽到屏風外的動靜,將夢竹最後一處擦幹淨,起身,走出屏風,將手中的帕子交給嬸娘,“嬸娘,麻煩您幫我去那些紙筆來可好。”
“好好,既然柳公子來了,我正好不用去請了。”嬸娘點都說道,退了出去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