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盡付笑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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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二零零九年二月六日——也就是己醜年正月十二,祖國人民還沉浸在歡度新年的喜慶氣氛中,而我卻隻能在遙遠的地方放空自己的思維,任自己神遊天際,偶“遇”文曲星君,前來問我道,“丫頭可曾為連城的親們寫了一點什麼沒有?”我說“沒有”。他就正告我,“丫頭還是寫一點吧,連城諸親們還很愛看丫頭的文章。”
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寫的文章,大概是因為往往有始無終之故罷,看者一向就甚為寥落,然而在這樣的生活艱難中,毅然堅持看完了《是富人,我都愛》的就有連城的諸親們。我也早覺得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這雖然於文曲星君不相幹,但在連城諸親們,卻大抵隻能如此而已。倘使諸親能夠相信某越真有所謂“有始有終”,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現在,卻隻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實在無話可說。我隻覺得所住的並非人間。畢業考試、論文,洋溢在我的周圍,諸親催文的號角,縈繞於我的耳畔,使我艱於呼吸視聽,哪裏還能有什麼言語?長歌當哭,是必須在痛定之後的。而此後幾個所謂資深“達人”的陰險的論調,尤使我覺得悲涼;我已經出離憤怒了。我將深味這非人間的濃黑的悲涼;以我的最大哀痛顯示於非人間,使它們快意於我的苦痛,就將這作為畢業生菲薄的言語,奉獻於眾親眼前。
真的猛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縹緲的未來。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為毀人設計,以殘酷的現實,來磨滅本就不多的憧憬,僅使留下麻木的軀殼和微漠的悲哀。在這麻木的軀殼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給人暫得偷生,維持著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
我們還在這樣的世上活著,我也早覺得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離交畢業論文的日子還有半月而已,忘卻的幸福快要降臨了吧,我正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
嗚呼!幸耶?悲耶?
原來,現在的碩士學位,就像腳底的一粒米,不拿不舒服,拿了又不能吃。
嗚呼,我說不出話,但以此獻給連城諸親,博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