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江山多嬌,英雄折腰  第七十七章 可疑古怪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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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轉醒的時候,人已睡在了鳳昭宮的大床上,雖然還是昏昏沉沉,但那股不適似乎輕了許些。我發覺額前搭了個什麼東西,抬了抬手撫上額頭,摸到了一疊略餘冰涼的毛巾。
    我側頭往一邊看了看,寫意那丫頭正闔著眼趴在我床邊。看樣子是累的。
    我有些口渴,看寫意睡得很香就不想驚動她,費力的撐起身來盡量不發出響動。可惜事與願違,我周身酸軟無力,動彈幾下之後,身子半撐,胸中暗喘。而我“輕輕”發出的響動已經足以將寫意驚醒。
    “公……公主,您醒啦?”寫意揉了揉眼,連忙站起身來,將我扶起身來,在我背後墊了一個軟枕讓我靠著。接著,她又撿起我掉在床畔的毛巾重新放在矮幾上的盆中浸泡一會兒,擰幹了遞給我。
    我接過寫意遞來的毛巾敷在額頭上,問道:“寫意,我睡了多久了?”
    “公主,從流炎將您帶回來到現在,您睡了兩個時辰。”寫意回答道說。
    兩個時辰,我昏迷期間怕是又驚壞了一些人吧。
    “流炎在哪兒?”沒由來的,我突然想見流炎,不知我在步輦上昏迷可有再次把他嚇壞?
    “呃……流炎,流炎有事出去了。”寫意回答我時眼神有些躲閃,眼珠子咕嚕嚕的左右晃動,神情有些為難,言語間明顯閃爍其辭。
    有古怪!撇開寫意的怪異的神色不說,單說流炎出宮一事就不能讓我信服。在我尚處昏迷期間,以流炎擔心的心情來看,絕不可能擅自出宮。
    綜上看來,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寫意在對我說謊!
    寫意居然開始對我說謊!
    我想到這裏,心裏頓時很不舒服。我陰下臉,杏眼一橫,餘光睨著寫意,沉聲再度問道:“寫意,流炎真的是出去了嗎?”
    “是。”寫意的回答底氣不足,隱約帶著些顫音。
    還不說實話!我胸中怒氣鬱結,開始有上升的趨勢。
    我拿下覆在額前的毛巾,看似漫不經心的隨手一丟,毛巾落入盆中,濺起來的水花有幾滴濺在寫意的手背上,她像是被滾燙的開水燙著了般猛地一顫。
    “寫意……”
    我聲音漸冷,正準備開口的時候,隻聽得昭然的聲音闖了進來:“寫意姐姐,公主醒了沒?”緊接著,一個杏黃色的人影兒像陣風般卷了進來,很快便走到我床前。
    看見我坐靠在床榻上,而寫意站立在一旁,也沒察覺到周圍氣氛詭異,徑直驚呼道:“咦,公主你醒啦?”
    說著,昭然將手中放有瓷碗的木盤朝我跟前一遞,動作上親昵卻不乏恭敬,甜甜笑著說道:“公主醒了就好,張太醫說您醒了便趁熱將它喝下。”
    換在平時,我和寫意定會為這個咋咋呼呼的丫頭感到再次頭疼,可今天我沒有心情去理會。
    我伸手將碗拿過,至嘴邊的時候抬眼問向昭然:“昭然,流炎在哪兒?”我想,這丫頭素來懵懂天真,從她口中應該能知道實情。
    但,下一刻,我才發現把一切都想得太好了。
    昭然一愣,笑容凝在嘴邊,神色有些失惶,期期艾艾的說道:“流……流炎,流炎他出去了。”這時,她往一邊的寫意看去一眼,像是尋求肯定一般,“寫意姐姐,是……是吧。”
    寫意點了點頭,眼中有著怵意。
    看她倆的樣子,這其中肯定藏著什麼貓膩,而且是不能讓我知道的貓膩。
    “是嗎?”我看著昭然,語氣異常平和,像是相信了她的話一般問道,“那他去哪兒了?”
    “這個,奴婢不知。”昭然回答道。
    好啊,你們一個兩個合夥起來蒙我?!
    “不知?”我話鋒轉凝,冷聲說道,“很好!”
    “蹭”一下,我的火氣頓時上來,把手中的碗朝地上狠狠一砸,黑色的湯藥四濺。“啪”的一聲清響,藥碗碎裂成片,嚇得一旁的昭然和寫意臉色刷地慘白,連連跪在地上,身子顫抖如秋風中的落葉:“公主息怒。”
    息怒?這叫我如何息怒?!我身邊的人竟聯合起來騙我!
    我用力的一拍床板,指著麵前跪著的這兩個丫頭,怒喝道:“說!流炎在哪裏?!”
    寫意與昭然在我的盛怒下猛然打了個哆嗦,麵麵相視後,還在猶豫到底該說還是保持緘默。
    就在這個時候,在外候著的小路子聽見我寢殿裏的響動,急步走了進來,看見一地狼藉和跪在我身邊瑟瑟發抖的兩丫頭,連忙問道:“公主,您這是怎麼了?”
    好,來得正好!我倒要看看你小路子又是怎樣的回答。
    “小路子,你可知道流炎在哪兒?”我側頭看向站在稍遠處的小路子,眉眼中有蘊著微不可見的笑意,臉上一派風平浪靜的問道。
    “奴才知道。”小路子很自然的回答道。
    “那他在哪兒?”我不動聲色的等著小路子的答案。莫不是又是出宮那一套來唬我吧?
    “他在……”這時,小路子側頭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寫意和昭然,對上了她們倆臉上懇切的神色和頻頻搖頭,他頓了頓,之後像是沒看見的樣子老實的回答道,“他在蕖霞殿苑中。”
    蕖霞殿?我心中愕然。
    蕖霞殿是我鳳昭宮中的一處偏殿,四處開闊,特別是那苑中,說白了就是一片空地。整個殿樸實無華,再加上選址僻靜,我很少過去走動。
    隻是不知此刻流炎為何會在哪裏?
    而寫意她們又為何不敢說實話?她們到底在懼怕什麼?
    不過,另一方麵我心中暗忖:小路子這人我確實是沒有看錯,還好他會對我說實話。
    “流炎在蕖霞殿做什麼?”我問道。
    我話一出,寫意和昭然慘白臉上更加慌亂,懼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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