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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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把石頭製成的劍,這個星球上特有的石頭,看起來毫不起眼,卻鋒利異常,似乎一劍就可以將人刺穿。
……這就是決定我命運的聖物,那神秘而古老的民族遺留在世間的證物,第一次看到它,我所有的知識,甚至人類現有的所有語言都無法將它完整的記述。曆史是個奇怪的東西,有時候很多的文字都概括不了,有時一件證物就足夠描述。
我已經放棄太多了,不能再舍棄更多。記得那次漫長的睡眠醒後,每當看見那把石劍就覺得心髒一陣痙攣,後來竟然成為了每日的必修節目,隻是有一晚疼昏了過去。第二日醒來後發現已過午餐時間,匆匆趕到lab,不自覺就把脾氣發到Tina和Lynn的身上,作為我的助手,這一年來她們受了不少委屈。可是在疼痛讓我失去自我,我有事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失去人性的人是可怖的。
在心髒痙攣的時候,真的很希望一雙溫暖的手能夠將自己緊緊抱住,告訴我一切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的,可是,人往往越渴求的東西越得不到,得到了也珍惜不到,那時的我絲毫沒有注意到,唐林已經被我逼得漸漸遠離我,而我所堅持的永遠都不可能屬於我,那是我所經曆的最痛苦的日子,靈魂在黑暗的縫隙裏苦苦掙紮,忘卻了過去,也找尋不到未來,根本沒有未來,我的未來隻是那把劍,讓人向往無限又深惡痛絕,其實一切本不是這樣的,本不該是這樣的,我到底走錯了哪一步?又或許錯的根本不是我,那又是誰讓一切朝最壞的方向發展?
在那一段日子裏,我知道的所有人,包括多爾都對我頗有微詞,要不是後來發生的事,也許我早就被送回地球,什麼對我來說是最好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留在這裏。當疼痛蔓延到全身的時候,我開始意識到那些止疼藥對我來說如同糖果,無奈我隻要尋求Tom的幫助。恰在這個時候,我的工作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也許疼痛讓我對這種文字有了更深刻的理解。Tom在認真檢查過後,疑惑的看著我,的確我的身體沒有呈現任何病症,在聽我詳細的描述感覺時,Tom吃驚了,之後我知道隻有一種藥可以緩解我的疼痛,,但那是禁藥,它的使用必須經過最高長官——也就是多爾的批準,同時它的出現還會引起恐慌,因為一直以來,它隻用在治療過強傳染性、強輻射疾病。
“不可能,不可能,我們不可能處在輻射中。”Tom在連聲驚呼後終於鎮定下來,我知道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向多爾報告,我要做的就隻是說服多爾給我這種藥。在看過我遞交的報告後,多爾陷入了沉默,他讓陶景馬上檢查了所有檢驗輻射的儀器,在確認一切正常後,多爾長籲了一口氣。
陶景疑惑的看著坐在多爾辦公室一角的我,向多爾投去疑惑的目光,在多爾點頭後,才開始彙報。我一如既往的從側麵看著那張有著堅毅線條的臉,心開始隱隱作痛,現在的狀態也許是最好的,誰也不會傷害到,誰也不會有什麼後悔,誰都會安然過完自己的餘生,這樣就很完滿了。
模糊裏,陶景磁性而焦急的聲音傳入耳中,還有多爾急促的呼喊,可是我睜不開雙眼,看不見他們的臉,什麼也看不見……
一切又慢慢清晰,整個世界在淡藍的薄暮下,依舊美麗的星球,依舊高聳的祭壇,隻是不那麼陳舊、荒涼,一位穿著長袍的祭師,對他是祭師,祭壇的周圍跪滿了匍匐的族人,族人?“把她帶上來!”祭師起身麵向我,我,我怎麼在移動?所有的人都抬頭看著我,這時響徹寰宇的古老歌謠響起,我驚訝的看著越來越近的祭師的臉,“不要,陶!”冰冷的石劍已刺穿心髒,鮮紅的血……
“Doris,我在這裏。”手心裏傳來一陣溫暖,睜開眼看見陶就在身旁,我側過頭看見Tom,“以前都會這樣嗎?”不等我回答,他又說,“我已經采用了脊椎注射,可以維持一段時間,平時服用固體藥物就足夠了。”說著把一個小藥瓶放在我手上,我鬆開握著陶的手,坐起來端詳這個寫著阿司匹林的小瓶。
“別動你剛醒……”
“沒事,隻要不犯病,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tom轉向陶,兩個男人走了出去,剩下我獨自坐在燈光裏,陶景感傷的眼還在眼前晃悠,我緊緊握住這個小瓶,就仿佛握住了整個世界,整個世界都在我的手心裏微微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