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撥開迷茫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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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走在冷清的道上,一直不斷的走著,風沒有停止吹拂,很溫柔。周身不斷綿延的屋子,花,草,卻沒有一個能為他指明方向。
他迷路了。
泠泠的水汽浮在發上,心裏也有些清冷了。手指起起伏伏婉轉在空氣中,好像一直這麼走下去也不錯啊。
人有時很很善變,會衝動,但也會冷卻。
救與不救隻一刹便會變,人因為自己的欲望,喜歡便放手去做。也會因為覺得乏了,便想放手,這就是人。
自己也是這樣的在玩弄別人吧,清風,水,靜,是最能映照出一個人本性的東西。
在夜中,我幻化成這天,這地,蕩漾在這浩瀚中。
掃過那一扇扇明亮的窗,傾若無意停留。
有些人需要,有些人隻是個過客吧,傷也是。腿有些酸意,便找了塊石頭拂去塵灰。
靜靜的坐著,他需要思考,需要一個目標,一個能牽起他心動的遊戲。不去感受濕意的濃密,忘卻時間的流動,他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網中。
夜越來越沉寂,陰暗。
在傾若的背後,慢慢的凝聚成一道光輝。
點點的亮光不吝嗇地發出光熱,給予迷途中的孩子一絲溫暖。就這樣光淡淡而飛舞的飛升到上空,緩緩的盤旋,悠揚的飛散。
黑暗中,光最容易將不需要的東西引來。
一個黑影正慢慢靠近傾若。
“誰”傾若快速轉身,警惕地望著右邊的樹叢。
樹太過茂密挺拔視線根本不能清楚透過,隻能憑以往的氣場,他能感到有一道目光在探視自己。
會是誰呢?
緊緊握住匕首,麵對無聲的挑戰,他緊繃的心一刻都沒有停歇。
唉!被發現了,真是不得了的人。“嗬嗬,是個被光吸引來的人,罷了。”草悉悉索索的摩擦,一個人影背著月光站在傾若的麵前。
輕輕將匕首放回鞋壁,冷峻地看著月光下的男子
“看到了,就回去吧。”
傾若有時會把事想的很簡單,但有人可不這麼單純。
“回去,可我還沒有欣賞到我滿意啊。但,如果你把袍子,脫下。我想就夠了。”
脫下?“無聊至極!”撇開那煩人的視線,傾若無意停留。
“喂!怎麼這麼不經逗啊!我隻是想追到光罷了。真的···”男子喃喃自語,失意布滿了整個臉頰。
也許是天太冷,或是心太過稚軟,邁開的腳步停下了。
“你知道刑房在那裏嗎?”
男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提問呆住了,轉而一陣竊喜。“知道啊!原來你不知道啊,沒關係我帶你去吧。不過可是有條件的的哦”
條件?傾若無語,看來自己真是幼稚。停下的腳步加快離去的步伐,沒有一絲猶豫。
看著匆匆離去的矮小背影,男子知道自己自作孽啊,便急忙追去,他可不想失去這麼有趣的人啊!
到了深夜,四周靜的可怕,有人想要打破這個靜寂。
“喂,你叫什麼啊?我好像沒見到過你吧。說說,別不好意思啊”
“喂!我在和你說話呢,一般人我還不說了”
傾若無語,他寧可是一般人。他還從沒見過這麼聒噪得人,真煩。
“住嘴,你的聲音太吵”
“哦”既然有人說話了,他也不想自討沒趣。
“噼啪,噼啪”在空氣中快速傳播開來,在暗的一邊光升起了。“你看就是這裏了,要我陪你進去嗎?小孩兒”
“不用,請走”
男子心中說不出的委屈,自己何時如此勞力的幫人,卻還惹人閑真是自找沒趣兒。
“切,你當我願意啊!裏麵可是很恐怖的,既然你拒絕了我的好心,那就再見了。”猶如來時那樣,他輕巧的消失在黑夜中。
傾若無意挽留,也並不想知道這個路人的名字,就當作是一場相逢。
濃重的腐爛氣息交雜血腥久久盤旋在人的上空,形成了一張網。他討厭這個味道,太過濃鬱沉重。
噼啪,噼啪,鞭笞聲越來越清晰,刑房裏幾乎沒人這讓聲音顯得更為陰森。光聽聲音,“他”應該很痛苦,但隻有鞭打的聲音卻沒有痛苦的呻吟,這個人他要定了。
“喂,老大他怎麼還不叫啊。是不是人啊!”獄卒憤憤地耙下一把汗,這都打了幾個時辰了,都皮開肉綻了就是沒個反應。
“真他媽,不是人啊!”
追尋聲音,傾若看到了十字架上的人。
人嗎?血色的液體緩緩流下浸染了整個軀體,紅的刺眼。血腥在這裏凝結的更重,唯有臉上是白的,紅與白矛盾又同時存在。
也許是傾若的目光太過強烈,昏迷的人有些顫動。
炙熱的痛感再次襲來,終究不是憑意誌就能忽視的。
也許,一開始是痛,但遭受數次鞭打的皮膚就恐怕不是痛的感覺,而是一絲絲在迸裂,啃咬,那是心靈最痛苦的煎熬想斷又斷不了的惡夢。
“住手”過冷的語氣嚇了獄卒一跳,連忙戒備地轉過身。但當看到說話的主人竟是一個穿著黑袍子的小孩,膽小的心一下子壯大起來。
因為在這個刑房裏,他們才是施裁者,是生命的死神。
“小孩兒?”
“你怎麼到這裏來的,這可不是小孩子家能來的地兒,快滾!”說著又準備動手開打。
“你的耳朵有問題嗎?我叫你停下,沒聽到嗎”又是這種冷的無波的聲音,獄卒堆積在心中的火氣一下子爆發了。
“停?你開玩笑吧。既然你不滾,那就嚐嚐鞭子的滋味”長期麵對罪犯的死亡,他們的內心已無憐憫可講。
當混著腥臭的鞭子橫衝而來,在距離傾若一點幾厘米時,鞭子卻軟下去了。
獄卒這才發現握著鞭子的手一灘汗水,好恐怖啊!人除了物質上的力量,其氣勢上的強勢倒讓他們領教了。
就這麼個小孩,麵對鞭子竟是雷打不動。
當鞭子慢慢襲向他時,源源不斷的殺氣從孩子的周圍擴散,讓手頓時無力。即便想再次硬撐,卻發現腿早就趴在了潮濕的地上。
他們好像招惹到了不得了的人!
因為他們麵對了許多狡詐的,凶狠的,瘋癲的,狂暴的犯人,所以他們更加頻繁地接觸到煞氣,他們比一般人更敏感這無形卻危險的氣息。
手在濕漉的地上顫抖爬行,這氣息讓人仿佛身臨地獄之火被炙烤,變為灰燼隻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獄卒強迫著抬起頭,隻為心底那一份強勢。
但一接觸傾若的眼睛時,他們被眼底無雜色的綠嚇到了。
綠的那麼冷漠,就像在他眼中,自己隻是一介花草或者隻是一個下等的生物。高傲冷淡的如野獸,有人型卻無人味兒。
恐懼的旋渦在心底不斷的擴大盤旋,最後把心也卷進去了。
傾若輕輕在他們眼前劃過,竟然死了!哼,真是沒出息。
“醒了嗎”
眼睛被汗水刺激的酸辣疼痛,睜不開。但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心中不可觸碰的神,他很激動,很感激,很幸福,如果這就是血的代價得到的,他一點也不痛隻有滿足。
努力抬起殘破不堪的手,向著聲音的方向前進。
這一刻,他如鳳凰遇火重生,得到了生命的重生。
隻為眼前的人生,隻為他奉獻所有,沒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