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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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原本是美好的開始,可如今卻是死亡的終結。聲聲力竭的哭喊中,包含了太多的不舍,與悲痛。
忽然,黑暗中,一雙寂如潭水的碧眸,靜靜的聆聽這死亡的祈禱。
一切都在他睜眼的那一刻開啟,時間的輪盤將追隨這個注定掀起天下風雲的人。美好的生之花,將從阿鼻地獄,開出燦爛的春季,隻因世間多了一個他。
寂靜的靈堂中,到處是刺眼的白色。
白色的綢緞纏繞在暗紅的圓柱上,沒有絲綢的高貴,有的隻是對死人的悼念。大廳中,掛著由二十六朵菊花形狀所折成的大紙圈。三條白綾從花海中,延伸到兩側的圓柱上,頗似三條飛舞的龍,這時宮中妃嬪逝世的儀式。
隻是籠罩著悲哀的低氣壓,讓每個在這裏的人,無不傷痛心扉。
春紅與杏兒幾人跪倒在棺木前,紅腫的雙眼,不知經過多少眼淚的衝刷,才有此效果啊。
棺木中,一位脫俗的麗人安靜的躺在由上好的綢緞編織的席上,安祥的麵容帶著寧靜的微笑,讓人覺得,她在麵對死亡時,竟是那麼平靜的,那麼甘願的,那麼幸福的。
眼角雖已有幾條皺紋,但依然遮蓋不了她的風姿卓越。烏黑的發絲,已爬上幾絲白斑,但依然不損她的風華。
畫麵是這樣的美好,可卻是這麼的諷刺。“為什麼啊,為什麼,你要離開我們,甚至拋下殿下他們。你走了,你要我們怎麼辦啊,怎麼辦呢?”嘶竭的哭喊聲,回蕩在靈堂。杏兒邊喊邊激動地擊拍棺壁,“杏兒,不可對娘娘無理,你不想讓娘娘安靜的走嗎?”站在一旁的春紅無法對此置之不理,娘娘,你在黃泉路上寂寞嗎?看著窗外,淚再次滑落。
我不要,我不要“春紅,我知道我對娘娘不敬。所以娘娘,你起來罰我吧。我不怕,娘娘,你起來啊,娘娘,為什麼你要躺在冰冷的木中,都不願起來理我們嗎”看著近似崩潰的杏兒,怒喊聲深深的擊打在眾人心中,他們又何嚐好過,心安。
前日,也是在這裏與娘娘見的最後一麵。事物依不變,變得隻是人。
零聽著陣陣的哭喊聲,煩躁縈繞在心頭。體內的嗜血因子,頓時沸騰。
無奈的伸伸有點麻麻的雙腿,用力得踢開礙事的被子。顯眼的白色,印入眼簾,也許是因為前世的原因,在被陽光所忽視的屋中也能看清楚。受傷了,真是沒用。
甩甩受傷的手,依然強行用手抓著床的邊沿。正當他慢慢地爬到床的盡頭時,腳被一個軟軟的物體絆了一下,害他險些趴到在被上,還很不巧的牽動了手上的傷口。使得臉被疼痛所扭曲,哼,零生氣得撇撇小嘴。
回身尋找那個罪魁禍首,被子的另一端,鼓鼓的,用手戳了一下,軟軟的,還很有彈性。
會是什麼呢?懷著奇異的心情,翻開了被子的堡壘,看到一雙紫眸緊緊得盯著自己。清澈的眼中,印出自己的身影,原來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嬰兒,但似乎要比自己更大一點。
既然隻是個嬰兒,零轉身繼續剛才的運動。嬰兒似乎感覺到他的離去,在零向前爬時,抓住了他的手。嬰兒似乎還不罷休,兩受用力地抓在零受傷的手臂上,一而在的動作,使零的手又被鮮紅的血液,所點綴。
嬰兒仿佛被鮮紅的血嚇到似的,放聲大哭起來了。聲聲的哭喊,讓零的耳膜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捂著自己的雙耳,零急忙逃開。
不知什麼原因,小家夥看到零厭惡的眼神,哭聲更加凶猛,好似不哭個盡興便不罷休。
他討厭小孩,因為軟弱,動不動就用哭來掩飾一切。
若大的哭聲,終於驚擾到靈堂中陷在悲痛中的人們。“嗚···嗚···嗚,”春紅馬上意識到,是她們的殿下醒了。
急忙跑大炮臥房,進門的刹那間,她被眼前的景象給弄蒙了。
昏暗的光照下,兩個精致如畫的嬰兒。一個被黃色的綢布包裹著,頭一上一下的擺動,微微的抽泣聲隨著頭的起伏,漸漸變的若有若無。紫色的雙眼被眼淚所浸透,好似水中的珍珠般晶瑩。
隻是孩子一直盯著坐在窗沿邊的另一個嬰兒,似乎略比孩子小一點。幾屢碎發遮蓋住他嬌小的臉龐,臉撇在一旁,對另一個孩子不理不踩。
當她一步步接近他們時,一股凜冽的氣氛,迫使自己對上一雙碧眸。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靜的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似的。碧綠的眸中,化不開的靜,仿佛在他麵前,自己是多麼的渺小。雖還是嬰兒,但眼睛卻透露出一個孩子所不應有的寂靜與漠然。
這就是她們的七殿下嗎?一個安靜的人。
已是第三天了,看著雖是雙胞胎,相貌卻是大徑不同。一個俊秀,但另一個說的過分一點以後必是妖孽,性格上也是,一個天真活潑展示著嬰兒的好動,可另一個卻出奇的安靜,每天除了吃飯,就是閉著眼睛,仿佛一切都勾不起這人的興趣。
另一件事更是奇怪,她們的六殿下一定要和七殿下睡,否則就是以哭聲來抗議。真是頭痛,而七殿下似乎喜歡安靜,不理會他,隻是微微皺起的眉頭,吐露著主人的不快。
這不有哭了,春紅連忙抱起六殿下,哄道“是不是又想弟弟了,你們可真是兄弟同心啊。”至少這對於這個深宮圍牆中,還存在親情有個依靠。
“如果你乖乖的,那我就帶你去看弟弟,相反,就不帶你去看”誘惑的看著他,直到他乖巧的閉上眼,睡了。
心中好似有塊石頭放下一樣,感到輕鬆。
隻是頭痛的還有另一事,因為七殿下在嘈雜的環境中,回極沒食欲,本來他吃的就不多,看著他日益消瘦的臉。作了個決定,那就是自己照顧六殿下,而杏兒她們照顧七殿下,這不搞定了六殿下,就要去看看七殿下怎麼樣了。
走了幾步,就聽見杏兒聲音了。聲明側室離主臥很近,所以快走沒多少步遠。
“小祖宗,你就吃點好嗎,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啊?”看著杏兒無奈的端著碗,看著殿下的嘴,而奶汁卻卻原封不動的在碗中。
真不敢相信平日鬼精靈的杏兒吃鱉的樣子,真是滑稽。而原因竟是她們還不滿月的殿下,看來他們的殿下真是與眾不同啊。
”杏兒,我那邊弄好了,你這邊怎麼樣啊““話語間帶點調笑。”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沒成功,非常的不成功。““生氣的瞪了一眼,扭過頭不理那人。還真生氣了,緩緩走到她身旁,”算我錯了還不行啊,好妹妹““看著春紅陪笑的樣子,杏兒“撲哧”笑了出來。
繼而春春紅嚴肅的問道“著種情況有多久了”,“一兩天吧,”沉悶的對話回蕩在房間中,好似剛才的戲笑未曾有過。也許兩人並未留心她們隻要一遇到關於七殿下的事,都會變的特別認真,而其餘則是戲笑打鬧。
自從娘娘死後,這裏的氣氛很低沉。而兩位小殿下的存在,剛好彌補了這種氣氛。隻要有他們在,時不時的就能聽見六殿下怎麼樣啊,七殿下有多漂亮的對話,整個院中,都因為他們,而都有了新的希望和歡笑。
春紅眼睛一眨,揚起一抹笑。低頭在零的耳邊低語,”殿下真不乖,是想念哥哥了嗎?““零頓時一陣惡寒,一想到那個哥哥,他就頭痛。
他總是喜歡在睡覺的時候,把口水塗的滿臉都是,而且重要的是他很煩,看到自己離他遠要哭,自己不理他,也要哭。他都懷疑到底是誰說的”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他如果知道非把他給五馬分屍了不可。
忍著反胃的衝動,一口一口咽下去。其實不是零不想吃,隻是對於汁體流質的東西很討厭,所以才會不吃的。
可是,婢女們好像會錯意了,認為是殿下挑食或是病了。隻要他一病,全院的人都出動了,外加他哥哥的一頓哭,隻會搞得他更沒食欲。忍著反胃的衝動,一口一口咽下去。其實不是零不想吃,隻是對於汁體流質的東西很討厭,所以才會不吃的。
在這個時代,沒有鬧鍾的規劃,所以他除了吃,後麵就是睡了。
躺在搖籃床中,聽著眾人離開的腳步。望著上方,何時才能擺脫這個矮小的身軀,才能變得強大,他知道在別人羽翼下的強大不是真正的強大,他想要的是屬於自己的強大。
明亮的月光射進書房,一個著玄衣的男子,坐在窗邊飲酒。在他的身邊,圍繞著淡淡的光輝,讓人不有臣服於他。
他就是傾國的第十二代皇帝,李傲然。
憑借獨特的治理之法,果斷的行事作風,為他贏得了國家的繁榮昌盛。不過,其為人卻是比較沉默寡言的,至今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就連在他身邊跟隨數十載的太監王福也猜不透,拿著披風走到他身邊,“主子,夜涼,披上吧。”
“不用了,退下吧。”寒風般清冷的聲音從男子口中傳出,沒有轉身的意思,隻是看著天上的明月。“是,”便起身退下,“明天是蕭妃下葬的日子嗎?”走到門口的王福聽見主子的疑問,急忙回到”是的““。
王福對今夜主子的態度感到很奇怪,若是平日。主子對宮中之人乃至嬪妃,毫不過問。但今天顯然那個蕭妃是個例外。
“主子,蕭妃娘娘為您生下了,兩個兒子。您看要去看一下嗎。”
“王福,今天你很多話”啊?
“主子請恕罪,奴才知錯了”王福立馬跪下,汗不斷的從額頭冒出。
“以後可記住自己的本分,明天,到蕭妃那兒一趟。下去吧。”
“是”急忙退下。邊走邊擦汗,真是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