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老狼幾點了？”幼嫩的童音吟著遊戲的歌謠。
    老狼說，“一點了……”
    “老狼老狼幾點了？”
    “兩點了……”
    ……
    “老狼老狼幾點了？”
    “天黑了！”老狼猛的回頭，露出一張嬰兒的臉。
    從夢中驚醒來，汗濕了全身，方雪不住的喘息著，最近她一直噩夢連連。那個頻繁出現在她夢中的嬰兒究竟是誰？
    “小雪，這麼早就起來了？”在廚房忙碌的母親驚訝於賴床成癖的女兒居然有準時起床的時候。“又做噩夢了？”看著女兒眼下濃重的黑眼圈，母親眼底有藏不住的擔憂。
    “沒什麼的啦，媽我先走了。”
    “不吃早點了？”話還沒問完，女兒已經一陣風地刮了出去。“真是，這急驚風的性子到底像誰。”
    “你就別瞎操心了。”邊吃早點邊看報紙的父親嘴裏含著東西模糊不清的說著。
    母親看著關上的門，“真的沒問題麼，我最近總是心神不寧的。”
    父親從報紙裏探出頭，“我看你是被小雪她外婆給傳染了，迷信的。”
    母親把手中的抹布砸到某人臉上。
    警方的調查很快陷入了困境，沒有線索。
    美女警長一腳踹開虛掩著的門，衝進去把自己重重的摔進辦公椅中。瞪著光明正大霸占著她辦公室沙發的龍某人。
    “有什麼進展？”
    龍丞寺笑，“有，也沒有。”
    薇兒挑眉，“什麼意思？”
    龍某人慢吞吞的喝了口茶，在美女警長幾乎要把他生吞的凝視下才從堆放在茶幾上的照片中取出一張。
    薇兒知道那是龍丞寺私下調查的結果，而她之所以讓非重案組的他一次次參加搜查就是因為龍丞寺有著與他們完全不同的調查方向。
    那張照片其實很普通，是學校將學生們聚集到操場時拍的。龍某人的鏡頭在如此多的人之中選種了一人，雖然照進去的有許多學生，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主角是誰。
    因為那個女孩的肩膀上伏著一片陰影。薇兒勾起唇，“這就是你的發現？”
    這個女孩的臉很熟，就是那天晚上從學校樓梯跌落的孩子。
    “那個孩子很特別。”龍某人細長的眼中閃過興味。“命格輕，易招鬼，這樣的人一般在小時候就會因意外或者疾病橫死。”
    “然後？”對此一竅不通的薇兒隻想聽結果。
    龍丞寺杯中的水一波一波向外推開，“這樣的人會被卷入事件中絕非巧合，所以我們隻需要守株待兔即可。”
    又是守株待兔，真讓人心情鬱悶。薇兒白眼一翻，躺進椅子中，餘光瞥見半敞的門。
    小孩，一個身著紅色唐裝的女童站在門外，她的眼睛很黑，幾乎看不到眼白，毫無生氣的眼神，讓人有種毛毛的感覺。
    一個小孩子站在警察局裏，這本生不是件奇怪事，但這裏是重暗組，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
    “怎麼了？”看見薇兒呆楞的看著門口，龍某人也跟著轉向門口。
    門關的嚴嚴實實，門上什麼也沒。
    回過神的薇兒驚訝的發現門竟是關好的，方才的是她的幻覺？
    放學後，學生們紛紛衝出校門，因為上次的事件讓眾人心裏都有了疙瘩。
    不到6點，教學樓裏鴉雀無聲。
    “呐……文緋，還沒有好麼……”留下來陪著文緋出黑板報的方雪眼見外麵天色越來越暗，不禁想起了那日所見，忙催著文緋快點結束。
    “你可以先走。”徑自忙碌著的女孩看也沒看她一眼。
    垂頭喪氣的方雪在教室裏轉來轉去，無聊的趴在窗口看外麵的景色。T中靠近市區，和繁華的大街隻相隔一條馬路，從這裏能很清楚的看到瑰麗的霓虹燈。
    眼睛飄來飄去，定在一處。
    “文緋……”聲音有些抖。
    “恩？”
    “舊教學樓應該沒人在用了吧？”
    文緋停下動作望向她，“怎麼了？”
    方雪揉了揉眼睛，“什麼那裏教室的燈亮著……而且……”
    文緋走到窗邊沿著她的視線望去，T中的舊教學樓已經不做教室用途了，基本隻做倉庫存放桌椅等東西。而此時舊教學樓三樓的燈卻是亮著的，從這裏還可以看見教室裏坐滿了人，背對著她們整整齊齊的趴在桌上。
    文緋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出一片冷光。“也許是學校新做的安排吧。”轉身卻開始整理書包。“走吧，剩下的明天來做就可以了。”
    早就等著這句話的方雪立刻跳起來跟了上去。
    晚上的教學樓很安靜，走廊上一片漆黑，不見平時開著的幾盞燈。
    “怎麼這樣啊，燈都不開。”方雪抓著文緋的袖，整個人幾乎貼到她身上去了。文緋的個子很高，肩膀也很寬，比起她的嬌小玲瓏，是那種讓人很安心的背影。
    好不容易摸下樓，卻發現了個更麻煩的事情，她們居然被鎖在了裏麵。保安居然都沒上去看過就把樓下的大鐵門鎖了起來。
    本想著去醫務室碰碰運氣，卻想起今天是周五，老師們都提早下班了。
    “運氣真差。”看著手機上空空如野的信號欄，方雪不止一次詛咒學校。
    文緋依舊是麵無表情，“我們找找看其他出口。”
    新教學樓的布局很奇怪，平時早上走也老會走迷路，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完全不像一般的教學樓，倒像個迷宮。
    腳步回蕩在空曠的走廊上，回音讓人覺得好象有人跟在後頭走著一樣。方雪試過打開走廊燈，按了半天都沒反映，難道是保安把電閘拉了？雖說學校晚上為了安全期間會把電閘拉掉，但走廊燈是另一路線，晚上都是開著的。
    走到兩樓時想到生物室就在那裏，方雪背脊一陣發涼。
    啪！
    二樓頂端的教室燈突然亮了起來，透過門上的小玻璃撒在走廊上，在漆黑的走廊上尤其惹眼。
    “還、還有誰在學校？”方雪覺得自己的聲音裏帶了哭音。
    “也許是和我們一樣被鎖在裏麵的。”文緋的話裏聽不出她的想法，平淡而又單調。她徑直走向那間教室，絲毫不在意它正緊挨著發生命案的生物室。
    另人意外的，教室裏並沒有方雪想象中的恐怖東西，反而坐這個一個人，有個清秀的女孩，長發披肩。
    看到她們進來女孩有些驚訝，“你們……”
    看到是人方雪鬆了口氣，“同學，你怎麼還不回去？”
    女孩露出羞澀的笑，“我被關在裏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