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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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又跟丟了?”優法怒氣衝衝的瞪著頭低得不能再低的侍衛長。十幾個人盯著居然還是讓那人跟跑了,那家夥是屬耗子的嗎?那麼會躲,我就不信挖地三尺我挖不出來你!
半個月前。
“你要負責!!”濂火的臉離他的隻有1公分的距離。讓他的夜叉臉顯得更加恐怖
“呃……”雲修仍是一副邋遢樣。不過在優法眼裏,這已經成了性感的男人味。兩手撐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優法丟給哥哥一個衛生眼。
5555555555555臭小子,有了愛人就不要哥哥了。濂火在內心垂淚。表麵還是很嚴肅的,“總之,現在夢諧沒了,你必須負責找回替代品。”
“我可以拒絕嗎……”
“不可以!”
“獨裁!”
“也許你不想要你的報酬了……”
“我錯了……”
“乖。”從抽屜裏拿出個盒子遞給他,“我費了好些工夫才從那人手裏弄來的。”
打開盒子,優法好奇得湊了上去,裏麵居然是一塊奇異的碎石。一點都不起眼。
雲修拉出脖子上掛著的像墜輕輕一按,喀得開了,裏麵是4塊相似的石頭。小心地放了進去,關好又貼身塞了回去。
看他如此寶貝的樣子,優法有些吃味,“這誰給的,看你這麼寶貝。”
抓了抓頭,“是我師傅。”
“哼。”老不修的,連弟子都敢有非分之想。
“咳咳,總之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正在著手調查能夠代替夢諧的東西,在那期間就麻煩你留在夢特亞吧。”
“壓榨勞動力!!”雲修抗議。
濂火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掛起怪笑,“對了,那個金發美人還和你心意麼?”
說到美人雲修整個人就精神來了,看得優法一腳踩在他的腳板上,疼的他直跳。
“嗬嗬。”濂火的樣子很像變態大叔,“你有沒有覺得他的名字很耳熟。”
呆呆得看著神情怪異的人,雲修覺得自己似乎被算計了。“是有點……”
門被推開了,一個金發青年走了進來,“濂火你找我有什麼事?”
“美人!?呃……不對,慕雲……”
“還有其他客人?”慕雲顯然沒想到還有其他人,看了眼掛在雲修身上的優法,慕雲的眼中閃過些異樣。
“讓我來介紹下吧。”濂火走到青年身邊,勾著他的肩膀,“帝國的三皇子——慕雲。諾亞殿下。”
優法感覺到身下的人抖了下,然後平靜的推開他,平靜的起身,平靜的走到窗邊……
“想跳窗逃走是不現實的,我裝了鐵闌珊了。”濂火掏了掏耳朵。
“小濂……我滅了你全家還是上輩子對你先奸後殺了?”
“沒有吧。”耳朵好癢果然是這家夥再說他壞話。
“那你幹嘛這麼整我啊!!”明知道他想盡方法要躲開帝都的人,居然送了個皇子過來。
“因為我想看你吃鱉的樣子啊。”回答的語氣和表情多誠懇多理直氣壯。
“……”
於是從那天開始這個邋遢的吟遊詩人就開始和哥哥玩起貓捉老鼠的遊戲,連帶也躲起他來,
都是哥哥害的!!
坐在辦公桌邊的濂火大大的打了個噴嚏。
要穿越曼沙平原需要做許多準備,必要的水和食物,驅魔草等。還有禦寒的披風也是必不可少的。
慕雲顯然並不精通此道,身為貴族的他連從軍期間都很受長官關照,因此物品的準備工作是由濂火代為準備的。
換上便於長途跋涉的衣物,將劍別在腰間時停頓了一下。
這把劍在從奈落回來以後就沒有再閃現出那時的紅光來,平凡的一如普通的劍。
披上披風,看了眼桌上那封帝都寄來的信件,慕雲毅然推門而出。
同行的女孩已經在驛站等他了,蒼白的小臉滿是倉皇不安,在看到他的時候才明顯緩和了下來。看的出她似乎非常害怕他回反悔,畢竟這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與他們同行的還有11個人,雇了2個護衛和一個向導。向導的皮膚黝黑,一身沙漠民族的打扮,隻有張臉露在外麵,看起來非常年輕。
2個護衛有些眼熟,似乎在夢特亞有些名氣,常跑遠途工作。
另外幾個看起來像是一般的商人,最危險的地方最有利可圖,向南部地區兜售商品,換取珍貴的礦材或寶石,在轉去皇天高價賣出謀取暴利。
利字當頭,連命都可以不要,這也是為什麼曼沙平原的屍體越堆越多。
鍾聲響起,地麵開始震動,夢特亞緩緩的升向地麵,堆積在結界上的沙土向下流去,露出了美麗的星空。
後土大陸沒有白晝,隻有在星星出來的時候才比較安全,其他時候稱為無星之刻。夢特亞到了無星之刻變會將整座城市沉入地底。
不過失去夢諧後究竟是如何維持結界的呢?慕雲並不知道濂火做了什麼應對方法。
城裏的燈陸續打開了,不到片刻便燈火輝煌,晃如白晝,不虧是後土最繁華的城市。衛兵為他們打開城門。
兩輛馬車先後奔了出去。
街角,黑衣的街頭藝人將一個木偶交給身邊的吟遊詩人。
掃了眼手中的木偶,落雲修挑眉,“確定沒弄錯?”
街頭藝人輕哼了聲,聲音煞是好聽,有如歌吟,“那種東西的氣味我還能弄錯嗎?”
“這倒是。”雲修笑道,“若是那家夥知道我知情不報會不會氣炸了?”
對麵的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事成之後那東西歸我,你可莫要忘了。”全身籠罩在黑衣下的藝人氣勢驚人,幾乎可以感覺到燃燒在他身邊的藍色火焰。
馬車行駛了許久,車上的人有一著沒一著的聊著,隻有坐在門口的護衛一言不發。慕雲和迷雪坐在他旁邊,也靠近車門,冷風透過縫隙吹進來。
迷雪有些冷,雖然濂火為她購置了禦寒衣物,卻仍覺得寒冷。
到了無星之刻,馬車停下來安營紮寨,不能搭帳篷,因為在這荒蕪的平原上太過顯眼,很容易成為攻擊目標,再來這樣比較利於逃跑。
這時候就是禦寒的大披風出場的時候了,將整個人裹在披風裏,靠在巨大的岩石邊。這樣可以躲避氣候類妖魔的注意。
迷雪瑟縮在他身邊,顯然很冷的樣子,猶豫了下,還是打開披風將她攏了過來,女孩的身體瞬時僵硬起來,慌張的看向她。
“這樣比較暖和。”溫聲解釋著,女孩臉刷的紅了,埋進了衣服裏,小聲的說著謝謝。
兩個護衛輪流值班,無星之刻的能見度很低,需要張開所有注意力才可以。
上次去救優法的時候他們也隻是在曼沙平原的邊緣地帶走,這次卻是要橫穿過去,危險係數更大。真正恐怖的妖魔就在中心地帶。
曼沙平原的外圍是黃土細沙,中心地帶卻是堅硬無比的紅土。傳聞那裏居住著沙拉曼達大蛇。
夜深,慕雲懷中的劍閃過紅光。
次日,星星出來,一夜平安,居然連一隻妖魔都沒有,好運得讓人不可思議。
年輕的向導看了眼天空,神情凝重,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困難的問題,他轉頭和護衛說了幾句,瞬時連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果然一會他召集了大家,“我想計劃有變,你們必須回去。”
“什麼?”眾人驚叫出來,特別是幾個商人,紛紛怒罵起來,叫他賠錢。
迷雪更是刷白了臉,似乎隨時會昏過去。
護衛同時抽出劍,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年輕向導冷著臉繼續說下去,“我看了下星像,再過3天就是逢魔之刻了,比原來提早了半個月,本來我們能趕在它之前穿過平原,但現在我們必須折返回去,妖魔會在逢魔之刻大肆活躍,憑我們幾個根本九死一生。”
聽他一番話後,許多人都萌生了退意。迷雪惶恐萬分,衝到向導身邊,拽著他的袖子,“求求你,大人!我必須穿過平原回去,我的族人等不了啊!!求求你了,大人!!”女孩眼淚婆娑的跪倒在地。
年輕向導黝黑的臉平靜無波,本點沒受影響,他甩開女孩的手,冷冷的看著她,“你是要我們陪你去送死嗎?”
“我……我……”女孩掩麵抽泣,沒有向導他們根本無法穿過平原。
大掌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回頭就見到金發青年溫和的笑容。碧藍的眼睛如同蒼天的藍耀,連曼沙平原的塵土都無法掩蓋的光輝。
慕雲眼神示意向導一邊說話,年輕向導猶豫了一下扭頭走向不遠處,兩人交談了人久,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年輕向導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我可以帶你們抄小路穿過平原,那條路地勢險峻,但妖魔稀少。”年輕向導讓護衛們護送折返的商人們,他們並不願意同行,錢很重要,但生命更重要。
隻留下了最輕便的包袱,多餘的東西隻會是累贅,算好了15天分的食物和水,將彎刀別在腰間,向導同他們一起上路了。
遠方的路似乎無止境的曼延著,在考驗人的體力的同時也在考驗著人的精神。迷雪甚至覺得他們會這麼一直走到死。
巨大碎石堆成的荒嶺間,崎嶇的羊腸小道,馬車無法前進隻有徒步走過這裏。好在濂火為他們準備了上好牛皮靴,既可以防蟲又很耐磨。但它的缺點就是很笨重,在體力接近極限的時候,這一點點的重量都成了難以承受的負擔。
金發青年走在她前麵,不緊不慢,高大的身軀如巍峨的山顛。向導回頭看了眼落後許多的兩人,眉頭明顯攏了起來,若不是為了那筆為數可觀的酬勞,他才不會做這種明顯找死的事情呢。
金發青年擁有夢特亞城主的特令,他承諾將付給他3000拉底的酬勞,即使他們不能活著回去。3000拉底足足是他跑20次長途的傭金。
忍住滿腔的不耐煩,年輕向導還是停下來等兩人跟上。為了能盡快走到亂石嶺,他們已經不眠不休走了2天兩夜,本來以為這個看起來很嬌生慣養的金發小白臉會先吃不消,沒想到倒是那山村少女先禁不住了。不找痕跡的輕哼了聲,扭頭繼續走著。
風裏吹來的細紗說明他們還在黃土區域,真正的麻煩還沒有到來呢。
汗水瀑布似的流淌著,這裏是由地底火山運動所造成的斷層,幾千年來由風沙吹打演化成了亂石嶺。相對於平原上的寒冷,這裏的石頭遮擋了不少冷風。迷雪是走慣山路的人,礦山上她也曾上上下下走了不下數百次。真正讓她疲憊的是心靈的恐慌,無時無刻都需要擔心妖魔從那裏竄出來。
腳下一個踉蹌,撲倒在前麵人的背上,緊緊的抓住對方的披風,不住的顫抖著,是的,她害怕……她害怕極了身前的這個男人會反悔,會因為現實的嚴酷而放棄前進。看的出來他是個很有地位的人,隻要他放棄,隻要他決定折返,和平溫暖的世界就在後麵。
意識似乎抽離了,少女迷茫的眼神讓慕雲內心刺痛,這個少女擁有和自己母親一樣的眼神,無助,惶恐,卻想用自己卑微的力量抓住些什麼。
“請……不要離開……”少女說著懇求的話昏倒在他懷裏。
少女的臉色異常蒼白,呼吸急促。向導在看到少女昏倒的時候就折了回來,帶著明顯的輕蔑搭上了少女的手腕。
“脈搏速度加快但弱,呼吸急促。應該是脫水症。”向導說話的同時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們所帶的水本就不多,勉強能夠支持他們走過15天,脫水症需要大量補充水分。
也許他們該扔下這個麻煩的家夥,年輕向導墨綠的眸子中閃過狠戾。
“收起你的想法!現在馬上!”金發青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更或許是他自身也明白這是最好的方法,犧牲一人……或者三人一起死。
但如果她死了,那麼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樂觀的貴族思想嗎……哼……”年輕向導把不滿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