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血緣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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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幾日,蝶落的傷勢也差不多都痊愈了,可是這身體上的疼痛還遠不上心裏的無聊呢,現在的她終於可以呼吸外麵清新的空氣了。雖然她的臉色略顯蒼白,可風輕拂她的發絲,還是如仙子般不染風塵。
不知道翊繡在幹什麼,除了她受傷的那天來看過她,之後便都隻有他爹爹來了。思考著,腳步卻不由的移動到了錦繡樓,途經到翊錦的居室前,卻從裏麵傳出了對話的聲音。
“爹,皇上的意思是?”他不是不知道那個皇帝是什麼意思,隻是想要聽聽爹的看法。
明成一歎息道“皇上的疑心病太重了,他覺得我們明家有謀反之心。”
“果然是這樣,所以他想讓爹出征扶桑,誰都知道扶桑是野蠻子,這不等與逼爹往火坑裏跳。”翊錦剛剛就已猜到了三四分,現在看來,皇上還真是要對付他們家。
“恩,恐怕是凶多吉少啊。”他頓了頓“萬一爹要有什麼事,落兒---”一提到女兒,他就泣不成聲。
蝶落一聽,心跳都漏了一拍,她好不容易再次感受到家庭的溫暖,現在,她身體一怔,輕輕觸動了旁邊的花盆,她連忙隨意抹了下眼淚,提起裙子掇在一旁。
雖然剛剛的聲音很清,但心思甚密的他還是聽到了,“爹,事情還沒成定局,你沒必要這樣,說不定爹會有勝算,明日孩兒陪爹出征。”說完,便奪門而出。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小身影,她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他沒多說什麼,隻是無意的從她身邊走過,留了句“爹會沒事的。”便離開了。
蝶落抬起紅腫的雙眼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也許有他在,爹真的會沒事。她安慰自己道。
第二天一早,明家院落前,早早都是士兵,而最前麵的騎在馬上高大的聲音,正是明成一和明翊錦,蝶落看著那個溫柔的一直照顧的身影,雖然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蒼老的痕跡,但今天的他卻是容光煥發,一副將士之風毅然呈現。看著她,蝶落又是一陣苦澀,希望他真的能保護好爹爹吧,她看到了另一個身影,他穿著戎裝,與生俱來的高傲目光不容別人忽視,在那高高的地方他顯得威武凜然,氣勢無比!也許隻有這種人,才能實現他的承諾,保護好爹吧,蝶落看著他,引入遐思。
直到一聲“出發”將她拉回了現實,看著隊伍緩緩移動,她連忙跑上前去,跌跌撞撞的闖到最前麵。“爹-----”她大聲的叫出了聲。
看著這個高亢的女聲響起,前行的隊伍都不由停了下來,轉過去看著她。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氣,他們從來沒看過這麼美麗的女子,即使是在這麼龐大的隊伍中,也掩飾不住她的美麗,他們又向隊伍中看了看,不知道哪個老士兵這麼有服氣,可以有個這麼美麗的女兒。
明成一聽到這個聲音,詫異的轉過頭去,那個在隊伍中的身影“停-----”他一揮手,隊伍立馬停止前行,他躍馬而下,跑到她的麵前,“落兒,怎麼出來了,快回去”看到蝶落,她異常欣喜。
“爹,一定要平安回來”她堅決的說,目光又轉向馬上的身影“記的你說過的”見他輕點了頭,她不舍的看了幾眼,看著隊伍又再次啟動,她喃喃的說“娘,請你保佑爹”。
三日後
“衝啊”
“大家衝啊”
戰場上一聲令下,頓時馬蹄聲,叫喊聲亂成一片。沙塵滾滾中,刀光血影閃爍著。
在前鋒與眾人廝殺的那個身影,雖然血紅染遍了他的盔甲,可那堅毅的目光依舊是堅定不移,他的目光始終離不開另一個身影,以前他就是他最崇拜的那個人,他發誓以後一定要像他一樣,可是現在的他,在戰場的無情中明顯顯的力不從心了。
“爹------”他驚呼,連忙揮劍殺出一條血路,衝到他前麵,扶起他掉下馬的身體,紅色的液體從他背上緩緩流出,看著啊觸目驚心的紅色,他一把扛起他。
“衝啊”他大叫著,胡亂揮動著劍,血光四賤,模糊了他的視覺。
惜落閣
“鐺--”一聲走音,將蝶落拉回了現實,手中撫著的琴不知什麼時候斷了一跟弦。
“塵兒姐姐,爹回來了嗎?”她不知怎麼了,心裏總是忐忑不安,好像預感著什麼事要發生了一樣。
“落兒,你就放心好了,有大少爺在,老爺不會有什麼事的”看著這幾天魂不守舍的她,她實在有點於心不忍了。
也對,他不是答應過我嗎,一定不會有事的。她依舊這樣安慰著自己。
“小姐,小姐,老爺和大少爺回來了”這一連串的驚呼,使蝶落驚喜不已,她看著跑進來的小廝氣喘籲籲的樣子,轉身對淡塵說了句“等下好好打賞他”便提著裙子往前廳跑去。
爹爹終於回來了,她腦子裏回響著這句話,不知不覺就到了前廳。
“嗚嗚。。”前廳傳來嚶嚶的抽泣聲,蝶落暗自一笑,看來高興的不隻她一個,現在家裏人都在喜極而泣了。
“你們。。?”她步入前廳的時候,看見跪在地上的一行人,她們早已泣不成聲。“這是誰?大白天的幹什麼躺在地上。”她心中怕是已經知道了,可是她不願意去相信。
大夥看她顫抖的身子,嘴上卻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畢竟平時這個小姐就是老爺的掌上明珠。
“蝶落,你爹他。。”看著她二嬸噙著的淚水,她一怔,難道爹爹他真的,她不敢相信的望著她“二嬸,這不是真的,你在騙我對不對,躺著的人不是爹對不對”她情緒漸漸激動起來,她不敢相信,明明昨天他還的對她唏寒問暖的,把她捧在手心裏嗬護著,可是現在。
“落兒,二嬸知道你傷心,可人已去,你節哀呢。”蝶落根本沒有在意她的話,她艱難的移動到那個一動不動的身影前,襲麵而來的冰冷讓她似乎不能呼吸。她緩緩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撩開沾有點血漬的白布。
她的手頓時停在半空中,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停止了。“嗬嗬,爹爹在跟落兒玩捉迷藏對不對”她實在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安慰自己了,看著眼前這個靜止著身體,蒼白的臉上泛著烏青,她不禁的伸出手輕撫著他冰冷的臉,從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唇。昔日的一幕幕仿佛電影變換著。“爹爹,你不要再玩了,落兒可生氣了”她雖然極力控製著,可是眼淚還是不經意的滑落下來了。
看到她的樣子,一旁的翊繡實在看不下去,衝到她麵前,搖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落兒,大伯他已經死了,你別再自欺欺人了”他的語氣有些激動,好像要把她搖醒了一樣。
剛才還報有一絲幻想的蝶落,突然這麼說,再也控製不了,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的傾瀉而出,她激動的扯著他的肩膀,“那你要我怎麼辦,我已經沒有娘了,難道你還想讓我沒有爹嗎,我不要,這不真的”她大聲的喊著,發泄著。
“啪”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屋內,突然感覺到臉上傳來的熱辣感讓蝶落突然清醒。
“夠了”翊錦冷冰冰的說,蝶落淚眼婆紗的看著他,古銅色的皮膚上還有淡淡的血色,他側著臉,汗水順著他前額的頭發流下來。
“哼,哈哈哈---”她突然大笑出聲,翊繡緊張的看著她“落兒,你。。你沒事吧”。就連一旁的翊錦也疑惑不已的看著她。
“明翊錦,我恨你”她犀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他,仿佛就像是一把利劍刺痛著他的心。對啊,我沒有遵守承諾,她該恨我的,他暗笑道。
“落兒-----”翊繡連忙追了出去。看著她原去的身影,翊錦喃喃道“爹,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