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兩顆子彈相繼從魏老四和烏澈的槍中飛出，一顆正擊在馬的後腿，另一顆則近乎貼著車上的女人的臉頰而過。
    瘦馬受了驚嚇，一躍而起，踹翻了車夫，掙脫開韁繩顛簸著狂奔出去，揚起的塵土有萬丈高。車夫眼見土匪們圍將過來，慌慌忙便也顧不得車上的人，隻連滾帶爬的自己逃命去了。車身連帶著被迫疾馳了一段路程後輪子卡在了頑石上，頓時側倒在地，將箱子包袱之類的灑的遍地都是，一並摔落下車子的還有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人和被她緊護在懷中的男童。
    “啪！”
    又是一記響聲。
    嶽老三一巴掌摑在魏老三的後腦勺上，扇得魏老四兩眼直發懵，半晌都吐不出一個字來。
    “丟你家仙兒人，連個半大的孩子都不如！”嶽老三騎著馬在魏老四麵前轉了兩轉，忿忿罵道，“要傷了那娘兒們，老子饒不了你！”他作勢飛起腿踹了一腳魏老四，轉而朝後麵的烏老大吆喝道，“大哥，這娘兒們可當真給老弟了？”
    烏老大雲淡風輕一笑，一揮手，允了。
    嶽老三瞬時滿麵春光。他得意洋洋甩了下手中的馬鞭，驅使馬往馬車跟前飛馳了去。
    “瞧老三那沒出息的樣兒，見了女人就忘記自己姓啥了。被勾了魂兒了都。”李老二撇撇嘴，觀好戲一般道。“小爺不近去看看？前幾日還聽你念叨寨子裏無聊。我估摸著那小東西的年紀與小爺也相差不了多少。”
    “富貴人家的小少爺，嬌氣。”烏澈不以為意。他將手中的槍塞進腰帶裏，順勢瞟了眼動靜。
    李老二見狀，笑了笑。把馬鞭一揮，也朝馬車那邊去了。不消一刻，再回來時手裏便拎著那男童了。
    “老三叫弟兄們把車上的東西都搬回寨子了。”他嗤鼻一笑，接著道，“那女人竟是趁著老三不備一頭撞死在了石頭上。老三頭一回遇到此事，驚得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女人倒也是個烈性子。”烏老大看了看烏澈，他正目不轉睛盯著男童。“吩咐兄弟給她買口棺材埋了。”
    “得嘞。”李老二應了烏老大，將目光看向烏澈。詭異一笑，道，“小爺，這小東西是帶回去喂你的獵狗呢，還是丟山裏喂狼呢？”
    “他瘦成這模樣，喂我的狗還怕硌著狗牙呢。”
    “如此，就丟去喂狼罷。”
    “二叔，慢著。”烏澈打量了番男童，“還是帶他回去吧。”
    “那我就交給小爺處置嘍。”
    李老二手一鬆，男童便掉落在了烏澈的馬蹄旁。
    烏澈作速收住韁繩，彎下身朝男童伸了一隻手出去。
    “上來。”
    男童抬眼盯著烏澈的手看了看，又望著他看了看，慢吞吞從地上爬站起身，拍去了衣褲上的土。卻是不應他。
    “我叫你上來，聾了嗎？！”烏澈伸手抓住男童的胳膊，想將他拽上馬背，然他到底也還是個孩童，並使不出這般力氣拉他。無奈隻好先自己躍下馬身。
    男童見他跳下馬站近自己身前，下意識後退了幾步。在他再伸手要抓自己時一轉身逃跑了出去。
    “爹，我晚些時候回寨子。”烏澈一溜煙也跟追了過去。
    “這小子，竄的比兔子還快。”
    “小爺嘴硬，心裏可高興著呢。”李老二哈哈大笑。“咱小爺雖練得好身手，但在寨子裏也沒個能跟他年紀相仿的人，他心覺悶也是自然。”他看向身後，招手喚來了兩個小嘍囉，叮囑道，“你們倆跟上去，護著咱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