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陰陽怪氣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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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何,一道神識突然飛到他的精神之海當中。陳軒居然當場暗暗吃痛,很快——似乎有什麼神奇的魔力。生前的情景居然曆曆在目,包括煉器大會。失敗的在陳軒的腦海中一轉即逝,雖然很快,但他還是抓住了這個微妙的感覺。這種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痛苦和難受,使他甚至都不願意去接受這個回憶一一
煉器大會:
一位白發老人,留有一副垂楊似的胡須,可眼神透徹明亮,鶴發童顏目光炯炯,好一個仙風道骨之人。可他的表現並沒有想象的那般有著長者的仁慈,他手持一根戒尺,神色輕蔑地瞥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少年。嘴裏一邊碎碎念,一邊一下下地敲打他的頭,:“廢物,連一品法器都煉製不出,你還是個練氣期修仙者嗎?”
“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廢材,有了陳軒就不用擔心墊底的問題了,哈哈哈哈。”
“那可不是?跟著宗門學習了這麼多年,什麼都學不到,這種天賦還不如去種地!
呼……
神識終於恢複了正常,渾渾噩噩的腦袋也恢複了清醒。可是原本談得上清澈見底的星目卻多了一層陰霾,他淡然地笑了笑,臉上幾無雜色:
“既然……我占用了這副身體,那麼。”陳軒的話語似乎都透著陣陣涼氣“這備受侮辱的仇,我也得順手給報了啊,不然之後出點什麼幺蛾子就不好了。”陳軒的眼神愈加冷冽,連身旁的陳瑤都覺得身體一陣冰寒,趕緊雙手捂住藥湯暖和自己。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陳軒,甚至有一瞬間她竟覺得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弟弟。
過了好一陣子,陳軒才徹底從那個讓他感到後背發涼的神識束縛脫離出來。重歸到自然的世界,頓時覺得身體放鬆了不少,神識微顫,平複下憤怒的心情,努力地對著還在驚訝的陳瑤擠出一個相對緩和的笑容。
“你,不會還在為那件事耿耿於懷吧?小軒……”
陳瑤柔聲細語,生怕音調過高會讓剛剛平息的陳軒暴怒起來。
陳軒耳朵聽得酥軟,心裏的暖意絲絲入扣。看著姐姐那對秋水剪瞳布滿血絲,想必他昏迷的時候姐姐一定很辛苦。
“沒有……”
陳軒當然不會讓陳瑤擔心自己,他努力掩飾住自己的尷尬,但手卻不知道怎麼放的自然——這些細微的動作,自然一個也逃不過陳瑤的捕捉。
看著弟弟為了煉器大會身體創傷,內心又沒有得到磨礪。陳瑤放下了藥,不再躲避那令人窒息的目光。雙手捧著陳軒哆嗦的手,撫摸著淡藍色青筋的手背——珠圓玉潤的聲音猶如泉水叮咚,打開他的心扉:“若不是你沒有煉器的天賦,導致不能煉製完整的修仙法器,怎會受到這般侮辱?這些年來,真是委屈你了。”
陳軒上一秒還在為姐姐而感到難過,下一瞬卻神情大變!趕緊地啟動內力來勘測自己的體質:
“沒有煉器天賦?不應該啊……”
陳軒眉梢微蹙,眼角掛著一記琢磨不透的煩惱。他不相信投胎這具身體會導致他會失去一切,因此再一次查看起這副身體。
片刻後,他緊皺的眉頭漸漸鬆弛下來,倦意也漸漸地被打散,心中的石頭也終於落了下來。
他發現,這副身體的煉器天賦雖然不及曾經的自己,但也並不像是無法煉器的樣子,稍加修煉,也足以修煉普通的煉器之法。
看到陳瑤的臉色變得和白紙一樣慘白,幾乎看不出一點血色。作為弟弟的心頭自然一疼,自己真是太不省事了——便將那些事情都先拋之腦後,站起來順便扶起陳瑤姐道
“沒事的瑤姐姐,你就放心吧,待到下一次城會,我不會辜負你的!相信我吧,到時候我會載著功名成就回來的。”
“功名成就我不在乎,我隻擔心你的身體啊。”
姐姐的芳眸流露出一絲絲的難堪,像是在擔心陳軒根本承受不住煉器大會這麼嚴苛的要求。
“我……”
陳軒勸說了好多話才終於將陳瑤送走,走時姐姐還一點放不下自己的樣子。之後,陳軒終於鬆了一口氣,坐回床上再一次熟悉起這幅身體。
“這……這是……”半個時辰後,陳軒的眼睛突然睜開,驚愕地盯著自己的雙手,“九龍至尊體?!”
九龍至尊體,乃世間最強仙體,沒有之一。
身負此種仙體的人,可吸納天地間的龍氣來構築修煉者的根骨,然後將其納為己用。
經長久修煉後,這些龍氣會被煉化成純正的法力,使得修煉者的修為得到極其恐怖的提升。
但由於其修煉所需要的功法和材料極其稀缺,其修煉所需要的法力也太過於龐大,所以導致九五至尊體的體質並不全麵,也使得這種體質的擁有者難以提升境界,最後被當做廢柴。
而且這種體質在修仙界並不多見,知道這種體質的修仙者,更是寥寥無幾,即便是陳軒,也是在觸及半步仙境的時候,才了解到有這麼一種天賦體質。
“九龍至尊體需要修行特殊的功法,幸虧我有做過功課,不然真不知道要怎麼辦。”
陳軒有些竊喜,他身為修仙大陸第一煉器師,煉丹也是頗有心得,對他來說,要煉製配合九五至尊體修煉的輔助丹藥並不算難事。
“不過……”陳軒有些發愁地搖了搖頭,“這具身體目前的修為也太差勁了,連操縱火焰都勉強,更別提煉丹了”
“看來最近一段時間還是提升修仙境界,隻有修為上去了,才能煉製輔助丹藥來修行九龍至尊體。”
就在陳軒還在思考如何煉好這具九龍至尊體的時候。外麵發生了一絲騷動:“瑤姐!淩家的人來了!”
陳軒還在想著如何提升這具身體的時候。被門外嘈雜的碎音影響到——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正看到準備進來的陳瑤。
陳瑤看了看眼陳軒,好像感到了一點吃驚。然後,又看了一眼那名仆人追問道:“怎麼回事?他們竟還厚著臉來我們陳家,還想繼續找我弟弟的樂子?”
根據記憶,陳軒也知道這所謂的淩家是個什麼貨色。
若不是淩家的那個老頭在煉器大會侮辱陳軒,想必淩家和陳家的關係還能緩和。可陳軒本身處於年少輕狂的時期,這麼羞辱人家怎麼可能不火大?自此兩家算是結上梁子了!
陳軒眼神如同黑洞,一不小心就會被吸進去。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沉默了一會兒……終於目光旋即變得犀利起來。五指緊緊攢在手心當中,青筋根根凸起,昂著首怒視著前方。
“走吧,我們去看看他們怎麼找我的樂子。”陳軒這種無所謂的表情顛覆了下人和陳瑤的主觀意識。對麵淩家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陳軒根本沒有什麼能力去對抗他們的質疑,難道這就是傳說的蜜汁自信?
陳軒知道陳瑤心裏寫滿了問號,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他便附在她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之後,陳瑤的緊繃的神經才一點點鬆弛下來。
議事廳——
浪漫與莊嚴的氣質,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牆結合淺紅屋瓦,連續的拱門和回廊,挑高大麵窗的客廳,讓人心神蕩漾。文雅精巧不乏舒適,門廊、門廳向南北舒展,客廳、臥室等設置低窗和六角形觀景凸窗,餐廳南北相通,室內室外情景交融。白木柵欄,尖聳的褐紅色屋頂,青綠草坪,充滿異國情調,別墅內歐式壁櫥、古典風格的暗格酒櫃,設計之獨具匠心從這一處處細節可見一斑。
可正在唇槍舌劍的兩撥人馬卻沒有心思觀賞這些玩意兒。他們一個個拍案而起,案幾應聲而碎。要不是擔心出手後不好收拾局麵,早就動手打起來了。
陳軒他們剛來到陳家議事廳的走廊上,還沒進門便聽見一名老者在議事廳中輕蔑地聲音:“陳老兄,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的崽兒會挖洞。可你這兒子該不會是個精神癱瘓吧?你作為少見的強大煉器師,難道就沒有一點遺傳給你那個廢物嗎?”
“哼,就算他是廢物,他也是我兒子,是我陳帝軒的心頭肉。你以為,你們淩家侮辱他的事情就可以輕描淡寫過去?”一個蘊含著強大法力的聲音響起,即便隔著大門都能感受到那股法力帶來的威壓,“你罵我兒子是廢物,還拐著彎來罵我們陳家都是廢物,害得他自殺,淩中天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陳瑤這幾陣子哭紅了眼勸我不要意氣動事,我定滅你淩家滿門!”
“你...…”
先前的那位老者臉色此時已是變得陰沉無比,但他也不敢再說什麼,畢竟他知道方寸。
他知道陳帝軒這個人是出了名的護短,要是真發起個瘋來,別說他一個淩中天,就是來十個淩中天也不夠陳帝軒殺的。
“老頭子,淩家向來不和弱者談判。至於陳帝軒……嗬嗬,跟這種人有什麼好廢話的?”就在此時,又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淩中天的身後,一名少年信步而來。烏黑色淩亂頭發中隱隱有些墨綠的發絲,深黑色的瞳孔竟泛起微微深紫色,顯得更加深邃,眼中熠熠閃爍的寒光,給人增添了一分冷漠。
少年的語氣頗為囂張,一點都不把怒火中燒的陳帝軒:“陳家家主,冒昧地問一句——這個家族除了你陳帝軒可以一呼百應之外,還有誰能夠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陳瑤?”
“還是那個陳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