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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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州城,紅塵酒樓。
“成安你看,這才幾日,這沂州城裏就多了這麼多英雄豪傑,看來那位趙盟主,對那批寶藏勢在必得啊!”
沈翊坐在二樓的雅座,居高臨下看著下麵那些大刀闊斧的坐在那裏的武林豪傑,對著對麵正在喝酒的少年的道。
“不過,他們要是知道,那筆寶藏已經被成安搬空,你說,他們會不會把你給撕了?”沈翊拿著扇子,轉頭看向少年,眼中還帶著幾分戲謔。
“你不也有份?”少年飲酒的動作一頓,抬眼朝沈翊看了一眼,心中有些無語。
說得好像自己就沒有關係了一樣!
“這怎能一樣,你是主謀,我是幫凶,再者,我本就惡人,但成安你可是靜安派的高徒啊!”
沈翊聽見這話,笑的是越發的開心了,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模樣,惹得言成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人怎麼越發的油嘴滑舌了,當真是聒噪的很。
不過,這寶藏得來的也太容易了些,雖說這其中有暗閣的幫助,可那裏麵居然連一個機關都沒有,這跟本就不像他那便宜父皇的性子?
“成安也覺得,這寶藏得來的太容易了?”沈翊見言成安神色有異,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也這麼覺得?”言成安心中頓時警鈴大噪,抬起頭朝沈翊看去,試圖從對方臉上看出什麼來。
沈翊點頭:“而且我感覺,這後麵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看來,我們被人設計了!”言成安看著下麵坐著那一群人,陷入了沉思。
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人,居然能躲開暗閣的監視,一路跟在他們身後。
“那成安現在打算如何?”那人居然算到了他們會來找這筆寶藏,此等心思當真是恐怖至極。
“既然對方想引起正魔大戰,我何不成全他?”
言成安看著杯中的倒影,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在沈翊的注視下將杯中往樓下潑了出去。
然後這個罪魁禍首,丟下幾顆金珠子,拉著他逃離戰場。
其實他們也沒跑多遠,就是坐在那紅塵酒樓對麵的那間茶館上,看著裏麵的人,狗咬狗的亂吠,當真熱鬧至極!
一個說你潑的我,一個他潑的你,說到最後,也不知道是誰提一句為寶藏而來,那就跟那捅了馬蜂窩似的,你罵我來,我罵你,就差動手了!
沈翊坐在茶館裏看得十分興起,時不時,還咬文嚼字的給身旁少年進行解說,不過可惜的是,這場由他們引起來的混亂,到底沒能見血。
“這老狐狸的耳朵還真靈,這麼快就跑過來做和事佬了!”
言成安說著伸手要去解要間的酒葫蘆,卻被沈翊攔在住,讓他品茶。
“這茶有什麼好品的,左右不過是那個味!”還不如酒好喝。
可惜他活三輩子,就這一輩子碰過酒。
做國主的時候,被太傅管著,不準喝,說什麼喝酒誤事,他活了二十多年,硬是一滴酒沒能碰到,除了那三杯不得不喝的合巹酒。
“酒越喝越醉,茶卻是越品,味道就越是濃厚!”
言成安朝天翻了白眼,轉頭將小二叫來,讓他把這窗戶關上。
“好端端,關什麼窗?”沈翊看著那緊閉的窗戶,有些不解的看向言成安,“這沒下雨,沒刮風的,你這是鬧得是那……”
這話沒說完,就看見對麵那桌的客人發出一聲慘叫,起身一看,除了他們這一桌,哪一個客人不是渾身血汙,失聲尖叫。
身上、地上、窗戶上全是被刀割成一片一片的人肉,血濺得到處都是,看著令人惡心!
“你怎麼知道的?”沈翊隻看一眼,便回身坐下,看著麵前這個麵不改色還把窗戶打開了的少年,問。
“你覺得我花重金把暗閣的人請來,就是為了那筆寶藏?”
言成安放下茶盞,轉頭朝窗外看去,眼中還帶著幾分讚賞:“不愧是修羅門裏的羅刹,這手筆,這可比天牢裏那些酷刑好看多了!”
沈翊聽見這話,頓時有些好奇的朝窗外看去,隻見那下麵的街道上橫躺著一具血肉模糊骨架。
除了那頭顱還算完整,其他地方的血肉,都被人一刀一刀的剮開,然後被人重高空丟下,血肉四散,才有了先前那一幕。
再看看周圍的那些英雄豪傑,那臉色是一個比一個難看,還有一些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看到這一幕直接捂住肚子,吐了起來!
沈翊收回目光咂舌道:“不愧是羅刹,這手段果然狠辣,就是不知道,修羅門把事情鬧得這般大,能不能承受住那位的怒火?”
“你能不能不提你們那位教主了,聽著頭疼!”每次提起那位,他就會想起那姓柳的做的那些見色忘義的事。
“好好,我不說了!”沈翊是見對方臉色有些不耐煩,服軟道。
“不過,成安,你們這位盟主,就算要殺雞儆猴,也不用和修羅門合作吧?”
這不是在與虎謀皮嗎?
那老狐狸那麼精,怎麼會選這麼個蠢辦法?
“這可不是殺雞儆猴,而挑釁,修羅門的人對武林正道的挑釁!”言成安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卻又因其中的苦澀而方來回去。
“看見屋頂上的那個鬼童沒有,他就是策劃這起惡心事情的人。”
連修羅門的大弟子章恒都出現了,看來這背後的人野心不小啊!
沈翊順著言成安所看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在對麵的屋頂上看到一個模樣隻有六七歲,卻長得一點也不可愛的男童:
“那可不是什麼鬼童,他是這代修羅門門主的大弟子。”看到那男童後,沈翊突然明白修羅門為什麼敢來大鬧沂州了。
“我說這一代修羅門門主明明是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怎麼莫名其妙的就敢觸那位的黴頭,原來是被自己的弟子給殺!”
雖然他早就知道,那位修羅門主,遲早會養虎成患,被自己的弟子反咬一口。
可沈翊也沒有料到,這件事居然來的這麼快。
“行了,你管這麼多做什麼,這熱鬧看完了,不走,留在這兒看屍體嗎?”
言成安見人神色不對,連忙從懷裏拿出錢袋,在沈翊一副敗家的神色下的,丟下幾顆金珠,拉著人離開這是非之地。
之後言成安就在沈翊一副看到傻子的目光下,拉著他跑進了五蘊閣和飛雲穀休息的客棧。
由於客棧已經被五蘊閣的人給包下,所以客棧裏,並什麼沒有生人,隻有本家弟子和飛雲穀的一對姐妹住在裏麵。
因為這個緣故,沈翊本以為,言成安就這樣拉著他,冒冒失失的跑過去,什麼準備都沒有,一定會被人攔在外麵不讓進,結果……
他們不但進去了,他還聽見那幾名弟子叫言成安那傻子掌門?!
“哇,你有靜安派的掌門玉令,你居然不告訴我?”被領進房間後,沈翊轉頭就是一副怨婦模樣朝言成安控訴對方瞞著他的事。
“我瞞你的事,又不止這一件,你知道那麼多幹什麼?”言成安翻著白眼,直接無視了對方那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開始檢查房間是否有什麼暗器或者毒藥。
等他坐下後,正想抬頭和沈翊商量事情,卻發現對方還在生悶氣呢,頓時感到無比頭疼:“行了,你這副模樣搞得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
一個大男人,跟個受氣小媳婦一樣,丟不丟人,這要是被外人看見了,又不知道會誤會什麼。
沈翊聽見這話,當即更委屈,蹲在言成安麵前,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他,再加上那雙桃花眼,更是我見猶憐。
“成安……”最後一個安字,尾音拖得極長,千回百轉的仿佛要叫進人心去。
直到此刻,言成安才算真正明白,為什麼那些武林正派一提起合歡宗,就跟懼內的丈夫進花樓一樣,又愛又懼。
要是有這樣的美人,日日在他身邊,與他歡好,哪怕被吸光精氣,他也願意。
“阿翊,你還是快把你這媚術收一收,到時若是有人進來,看見你這副模樣,會做出什麼衣冠禽獸之事,我可不敢保證!”
言成安有些不自然偏過頭,避開了沈翊的眼睛,看著牆角的置物架道。
無趣!
沈翊見對方雙目清明,根本就沒中他的媚術,便以言將那媚功收了起來,坐到言成安身邊,遞了杯茶過去。
“明明是個半大的小子,怎麼活的比那些老頭還清心寡欲?”
看著像七老八十的老頭一樣!
“言師弟若是清心寡欲,又怎麼會娶弟媳這樣的美人?”
沈翊沒等到言成安的回答,倒是等來了那位五蘊閣的少閣主。
而且看那位模樣,顯然在外麵偷聽了一段時間,才進來。
不過沈翊並沒有打算拆穿他,而是順著他的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個美好的誤會。
甚至還怕言成安會不配合他,藏著身後的小手,還不停給他打著手勢,讓他不要開口!
傻子!
言成安直接無視了沈翊那狂打暗號的手,起身走到沈翊身前,攔住了那位落在他身上目光:
“內子被師弟寵壞了,言語莽撞,還請師兄莫要在意!”
“無妨!”文浩然十分大方的擺了擺手,同二人坐下,“這才幾月不見,沒想到師弟竟已成親了,可憐師兄我到如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師兄過謙了,我聽聞師兄與飛雲穀的大小姐兩情相悅,本打算,武林大會結束後去飛雲穀提親的。”
這才幾個月不見,這位少閣主怎麼就跟換了個人似得,一看見沈翊,整個人就色咪咪的,眼睛從進門到現在就沒從沈翊身上離開過。
“師弟莫要取笑師兄!”文浩然連忙擺手苦笑。
又見沈翊坐在一旁不開口,像是鬧了性子,帶著幾分關切道:“弟媳可是身上不舒服?”
“師兄,他這是同我鬧性子呢!”言成安說這話時,不露痕跡的將人往身後擋了擋,笑道,“被寵壞了,還請師兄擔待!”
“那師弟和弟媳便先在此歇著,師兄還有要事處理,改日再敘。”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