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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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燁王府內一片凝重,不僅是因為燁王妃早產一事,更是因為,那些突然闖進燁王府的刺客。
就在少年神遊天外時,站著他身邊的蘇言卿,伸手扯了扯少年的袖子,將少年的思緒從天外拉了回來:
“現在怎麼辦?”
少年聞言,低頭看了蘇言卿一眼,反手握住了那拉著自己衣袖的手掌,看著那負手站著庭院內的男子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
就在蘇言卿以為他要拉著自己朝夜樺走去的時候,這人他拉著轉了個方向,朝院內的一間偏房走去。
“草民王塵攜蘇府公子,見過王後!”
蘇言卿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人膽子居然這麼大,敢直接越過燁王求見王後。
“你找我有事?”
孟歡端著茶,垂眸看了一眼下首站著的少年,微微皺了下眉,眼中有一絲惱怒之意。
雖然有些惱怒麵前這個少年過來打擾了他,但他也沒有開口要將人趕走的意思,而是將手中的茶放下,問。
“草民想請王後出手相救雲鳳。”
“我一後宮之人,你憑什麼覺得我能救?”孟歡看著麵前跪下的少年,輕輕扯了下唇角,眼中帶著幾分玩味道。
“王後貴為一國之主,又是雲鳳的國母,兩國理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少年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根本就不敢抬頭看向孟歡,一是心虛,畢竟這話又威脅之意,二是,怕麵前這人看出什麼來!
而跟在他跪在一旁的蘇言卿,在少年說出的第一句話開始,便已經開始忍不住翻白眼。
不過他也隻是在心中想想而已,畢竟他還沒有那個膽子敢在王後麵前落一個不知禮數的罪名。
“你倒是知道不少,不過先帝已將合離書給我,我若是願意,隨時可以走人,你這個威脅對我沒用!”
雖然很好奇,麵前這人是怎麼知道他的身份的,但看著少年那誠惶誠恐的模樣,孟歡便起了一絲玩心。
“若草民能讓王後在見先帝一麵呢?”少年抬起頭,仰頭看向孟歡,一字一句的道。
“我答應你!”隨著孟歡的聲音落下,屋頂上似有一道微弱的響聲在響起,如雨水滴在屋簷。
“王後不問問我?”孟歡答應的太快了,少年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帶著幾分震驚。
“你會騙我嗎?”孟歡聞言,垂眸看向少年。
“不會!”因為他就是夜安,不過是麵貌不同罷了!
不過是見一麵,這對他來說並不難……
直到少年拉著蘇言卿從偏房內走出來,蘇言卿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先帝已然下葬,你怎麼讓王後同先帝再見一麵?”
“小孩子不要有那麼多的好奇心!”少年停下腳步,低頭看向身旁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少年,抬手揉了揉少年的頭,道。
“你怎麼和先帝一樣,每次問你,就用一種哄小孩子的語氣來和我說話,你明明也比我大不了多少,都還沒束發呢!”
蘇言卿看了一眼少年披散在身後的長發,鄙夷道。
“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就算沒束發,也比你頂著兩個包子好看的多!”
說完還不忘伸手扯了扯蘇言卿頭頂那兩個像羊角一樣的結。
“小孩子!”
對於少年如此幼稚的動作,蘇言卿直接朝那人翻了白眼,甩開少年的手,抬步朝庭中站著的夜樺走去。
少年看著蘇言卿離開的背影,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轉身躲到了樹下,開始閉目養神。
不是他心大,主要是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以他現在這個空有一身肥肉的身體,跑出去非但什麼忙也幫不上不說,反而會幫倒忙。
再說,既然這些人能如此算無遺策的在今天過來,就說明,燁王府有他們的臥底,甚至有可能就在這個院中,隻是沒有暴露出來而已。
另一邊,蘇言卿跑到夜樺身邊後,伸手拉了拉那人的衣角,在對方不解的目光下,示意對方蹲下身來:
“殿下,師叔來信說他們已經準備好了!”
蘇言卿伏在夜樺耳邊說完後,還不忘回頭看一下那站著樹下假寐的少年,眼中帶著幾分警惕。
“你懷疑他?”蘇言卿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夜樺的眼睛。
蘇言卿微微點頭,將目光從少年身上收回:“他很可疑!”
“為何?”少年是洛芸親自帶進來的,所以夜樺對他並沒有太過的防備心。
一是相信洛芸;二是他調查過少年,王塵,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之子,因家中是皇商,才能求到洛芸麵前,其他再無可疑之處!
所以當蘇言卿說王塵有問題的時候,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卻也沒有直接否認蘇言卿,而是反問了他。
可還沒等蘇言卿開口解釋,便被那破門聲給打斷了!
他扭頭朝門口看去,隻見一名老者從那漫天的塵埃中抬步走來,端的是一副大儒模樣,可身後跟著的那些渾身是血的人卻說明此人來者不善。
“你就是雲鳳那位的燁王?”老者在進門後,並沒有立即要出手的意思。
反而一副大權在握的樣子,開始慢慢悠悠的打量起這院中的布局,最後將目光落在夜樺身上,目光在夜樺雙腿上打量一圈後,道:
“聽說燁王是一身患殘疾之人,如今看來傳聞不服啊!”
此話一出,便知來著不善,誰不知燁王幼時因雙腿一事受盡苦楚,痊愈之後,更是因太後一事曾被打斷雙腿。
“多謝老先生關心,殿下的雙腿經先生調理已然痊愈了!”
就在蘇言卿正要開口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偏房內傳出,眾人循聲看去隻見一白衣清秀的少年從房中走出,停止那位老者麵前道。
隨著少年的出現,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此刻愈加緊張起來,四周亦是一片寂靜,隻有屋內產婆的聲音還在不停的響起。
可漸漸的聲音弱了下去,被院外,叮叮當當給覆蓋,那是劍與劍之間的碰撞發出的響聲,伴隨著哪嘶吼的聲音,隨著風傳入耳中。
伴著風傳進來的還有那因烈火燃燒的而彌漫的硝煙,眼前似有劍光閃爍著,手心傳來的溫度,讓少年漸漸回了神。
他看著庭院中持劍相對的二人,險些要驚呼出聲來,卻被身後的人及時捂住了嘴巴,沒有讓闖了大禍。
孟歡看著麵前的少年,眼中的震驚絲毫不比蘇言卿差多少,可他麵上卻依舊是一片平靜,手中的長劍亦直指對方,聲音亦是聽不出任何的喜怒:
“你為何救他?”
孟歡垂眸朝那被少年護在身後的老者看了一眼問:“你既求我出手,此刻又為何攔我?”
那與孟歡持劍相對的少年正已然再次重生於此的夜安,不,此刻他叫王塵。
“他是青熙公子的叔父,言先生的幼弟,你不能殺他!”
王塵將手中的劍收起,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老者,暗自搖了搖頭,抬眸朝孟歡看去,道。
雖然他不是很想承認身後的那個看起來已經快古稀之年的人,是他那位言喻師伯的幼弟,但這卻是事實。
“你今日救他一命,他亦不會感激於你,到頭來,亦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罷了!”孟歡收了劍,看向王塵道。
“此事還請陛下放心,王塵定會謹慎處理,萬不會再出現此等之事!”
王塵朝握劍朝孟歡行了君臣之禮後,便帶著身後已然奄奄一息的老者,和剩下的那些人轉身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就在王塵前腳剛踏出燁王的大門時,一道啼哭聲響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