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門。
    “掌門……”
    剛剛從清心殿歸來的重蕪一甩手，示意阿左不必拘禮，他趕時間，“最近小師弟可有消息？”
    “有，重一長老最近有一封信，昨日剛到的。”阿左忙將信取來，恭敬地呈給重蕪，補充道，“還沒人拆過。”
    重蕪接過信，看了起來。
    阿左侍立在側，從突然見到掌門的驚訝裏回過神，心思漸漸活泛起來。
    之前掌門忽然說要準備衝擊元嬰，這個消息震驚了玄一門的一眾人，尤其是對此關注較多的諸位長老們。掌門會衝擊元嬰在眾長老眼中是早晚的事，不過他們都以為掌門會再過幾十年甚至百年的時間等準備更加充分了才會去嚐試，畢竟結嬰不是易事，死在這上頭的修士不知凡幾。
    誰知掌門現在就宣稱要閉關修煉，還是在宗門天才剛剛衝擊失敗的這個關頭上。一時間誰都猜不透這個年輕的代掌門在想些什麼。
    有些長老想著這或許是這個年輕的代掌門的又一個算計，但確實宗門事物大半已經分派給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了，他自己最近也很少出現了，這又讓宗門內陰謀論的幾位長老有些迷惑，難不成他真打算在這個時候衝擊元嬰？可，為什麼？
    眾人皆是不解，各種猜測都有。
    阿左作為重蕪的心腹知道的自是比其他人多一點，但也僅限於多一點而已了，掌門到底在做什麼，他也不清楚。
    不過，掌門之前確實支走了許多衝擊元嬰的丹藥，最近也一直呆在老祖的清心殿裏，想來應該是在為以後做準備的，但是掌門又交代了自己若是重一長老有來信，必定給他留下來，若是三天之內他沒出現，便將信交給重禮長老處理。
    阿左雖然心下疑問，卻也知道本分，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說的不說。
    見掌門正在看信，便沉默地在一邊待命，等候吩咐。
    半晌之後，信件在重蕪手中化作片片光斑消失，細碎的光斑照亮了他微微蹙起地眉心。
    “阿左，”重蕪沉吟著，“你……”
    阿左恭敬地等待著重蕪的吩咐。
    “罷了，“重蕪歎氣，”還和以前一樣。”
    “是。”
    半晌，又說，“若是聯係不上我，就去找重禮，他知道該怎麼做。”
    之後在這裏又呆了會兒，了解了些近日裏的宗門事物，便離開回清心殿去了。
    ******
    清心殿。
    妄悔老祖不悅地看著自己最喜愛的弟子，重蕪則麵帶憂慮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斟酌著開口，“師尊，重一師弟他……”
    坐在上座的人閉上了眼，一副不想多管地模樣。
    “師尊……”
    “那是他的命數，他命裏終有一劫。”妄悔老祖睜開眼，看著重蕪一臉的祈求和無奈，“你有心思去管他的事，不若想想你自己的這一關該怎麼過。”
    重蕪知道師尊有些生氣了。
    其實他自己也明白，這事自己確實管的有些過了。無論是作為師兄，還是掌門，他都不必如此時時關注，甚至明知師尊會生氣，還一次次地拿這件事來叨擾師尊。
    尋常有長老外出遊曆遇到險情，寫信回來求援也是先有其他長老判斷情況如何再做出合適的應對，若非十分緊急，這封信甚至都不會擺在他的案頭，更遑論呈到師尊麵前了。
    師尊早已不問世事多年，他本不該拿這些事叨擾他老人家的。
    這件事交給其他的長老處理結果未必會有什麼不同，但他私心總想為那孩子做些什麼。
    但有些人，也許生來你就是欠他的。
    “我知道我幫不了他太多，隻是想著趁現在我還沒真正閉關，能多幫一點是一點，畢竟，我和重一，也算有緣。”說完重蕪就閉上眼睛等著，他在賭，他相信師尊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絕情。
    果然，片刻後妄悔老祖開口，“他又怎麼了？”
    重蕪心中有一絲竊喜，師尊還是這樣子，麵硬心軟，一邊又忙把重一信中所講細細說與妄悔老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