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不知師父此時找我所為何事？”
    趙遠對師父這些天的奇怪舉動很是費解，左思右想卻依舊得不到答案，並且師父又一直躲著他，他想問清楚也沒有辦法。何況，以他的敏感程度和行事風格，既然已經察覺到師父不想讓他知曉此事，他必定不會逆著師父的意思來。至少，不會在表麵上讓師父為難。
    他早已對光明正大的得知背後緣由不抱希望，誰料今日他離開前，師父身邊的杜邊叫住了他。杜邊在師父身邊呆的時間比他還久，在師父的那些助手裏，算是最得用的一個了，他雖然並不能插手什麼大事，但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卻能起些作用。不過，在這祁洛城裏，一年到頭又能有幾件大事呢？
    杜邊表情不變，氣質溫和，“這我如何知道呢？不過，想來不會是壞事吧。”
    趙遠內心不忿，你這說了與沒說有何區別？麵上卻帶了幾分笑意，“前輩說的是。”
    雨長老並不經常在祁洛城這裏，她不在，趙潛便是玄一門在這祁洛城裏的一把手。如今趙潛的狀態自然瞞不過這些熟悉他的心腹們，他的身體確實是已經在走下坡路了，這個位子，他坐不了多久了。幾年，或者幾十年。要是他退了，這個位子該由誰來坐呢？這個不好說，可能會從玄一門重新派人，這個可能性比較小，更大的可能是由趙潛推薦一人頂替。
    趙潛一共有兩個徒弟，大徒弟的家族這幾年日益強盛，又給他謀了進入玄一門的名額，想來是不會再回來了的，剩下的人嘛，二徒弟趙遠也頗得趙潛看重，又有實力，做事利落幹淨，是個熱門人選，而跟在趙遠身邊多年的那幾個助手，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以後的事誰有說得準呢？
    也就是說，很大幾率，以後這兩人還要繼續相處很長時間呢，無論以後如何，當下，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兩人不再說話，一前一後向著趙潛的書房走去。
    書房裏，趙潛早已處理好了這幾天的事情，說來也怪，往日還要拖得更久些，甚至拖到第二天的也不是沒有過，今日卻早早就弄完了，還是他又檢查了幾次才磨到這個時辰的。唉，這事他已經想了有些日子了，卻是依舊有些不知該怎麼開口。
    腳步聲漸近，打斷了趙遠的沉思。
    “師父，徒兒來的晚了些了。”
    “不打緊，”趙遠沒在意他說的客套話，“我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與你商量一二。”
    杜邊自覺離開書房，並帶上房門，去偏房候著。
    書房內隻剩下師徒二人。
    “我這裏有個機會，但是要不要隨你，畢竟這不是小事，你也知道，越大的機緣背後的危險也越大。”
    “我知。”趙遠按下心頭蠢蠢欲動的心思，小心翼翼地發問，“不知是何機會讓師父這麼看重？”
    趙潛沉吟一聲，似是在思考什麼。
    趙潛沉默的越久，趙遠便越是心如火燒，抓耳撓腮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機會讓他這麼在意，在意到要和自己商量的地步。
    趙遠雖然心思深沉，但他畢竟還太年輕了，又是在他一貫親近的師父麵前，很多時候他更像是個沉不住氣的孩子。
    “敢問師父，可是與那玄一門的名額有關？”
    “不，不是，”趙潛回過神來，“比那還要重要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