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靈石礦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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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又是三年過去。
楚江已經從一個小不點長成了一個虎頭虎腦的熊孩子,現在的他,隻要戴頂遮陽帽就可以在大太陽底下跟著其他孩子一樣在草地上沒心沒肺的追逐玩耍。
此時,楚江正趴在母親柳婉的膝蓋上看著母親縫製一頂虎頭帽。
“娘親!”
“哎!”
“他們都說夢軒妹妹是我的媳婦,到底什麼是媳婦啊?”
“媳婦就是以後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人。”
“哦!”
“那你喜不喜歡夢軒妹妹啊?”
“喜歡!”
“為什麼呢?”
“夢軒妹妹每次來我們家玩,娘親給她的糕點比我還多,她都吃不完,然後她都會給我吃。”
“臭小子,難怪最近長胖了不少!原來是被你媳婦給喂的……”
……
烏江城,丁家。
氣氛有些緊張。
“三年前,我父親破鏡失敗,一紙賭約把楓葉嶺的黑鐵礦山輸給你丁家開采三年,我父認賭服輸,礦山如約交到你丁圭手裏。如今三年之期已過,早在上個月,你丁家就應該把礦山歸還我楚家,然而你們非但不歸還礦山,還打傷我楚家派過去的接手之人。”
楚中烈滿臉怒意,指著大廳內擺著的那幾副擔架上的傷者,咆哮道:“你丁家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楚老弟,消消火,你也知道我那弟弟就是一渾球,脾性確實太爆了一些,這些受傷的兄弟所需醫診之費用我丁家雙倍補償。至於礦山,我丁家希望能再續租兩年。”
丁圭滿臉笑意,端坐於大廳主位之上,手裏端著一杯茶,時不時抿一口,說著消火的話,態度卻是傲慢至極。
楚中烈手臂一揮,冷冷道:“再續租兩年?做夢!限你們三天之內撤出礦山,否則就等著兩家開戰吧!”
丁圭不為所動,輕笑道:“凡事好商量,條件你楚家盡管開,隻要我丁家能做到就一定照辦。既然都已經讓於我們開采了三年,再多兩年也無妨嘛,楚老弟,你說對不?”
楚中烈怒極反笑,道:“在你們打傷我楚家人之前,或許還有得商量,現在晚了!我在重複一遍,三天內你們的人不撤出礦山的區域,後果自負!我們走!”
話音剛落,楚中烈甩袖離去,隨即一群楚家之人魚貫而入,將幾副擔架全部抬走。
目送楚家之人離去,丁圭若無其事的將杯中茶一飲而盡,對左右道:“不管他們對礦山中事是否知情,按原計劃行動!”
……
夜。
楚洪帶著楚江坐於楚家地勢最高的一處閣樓之上。
“爺爺,江兒還想聽您講天殘腿安樂侯的故事。”
“江兒,咱們晚上不講故事,你幫爺爺看一看那個方向是不是還有在冒銀色的煙霧。”
楚江順著爺爺所指的方位望去,小臉認真道:“爺爺,你是說那座光禿禿的黑色大山嗎?”
楚洪鼓勵道:“沒錯,江兒。咱們家有一座礦山在那裏,隻是現在被壞人給霸占了。不過,爺爺遲早會要回來的。”
楚江似懂非懂道:“那座山有個大洞洞,最近每天晚上我都能看到有銀色的煙霧噴出來。前天晚上噴得最凶,把那邊的天空都映得銀光燦燦的,江兒害怕,躲在母親的懷裏才敢睡覺。”
楚洪慈祥的摸了摸楚江的小腦袋,道:“江兒不用怕,那應該是極為濃鬱的金屬性靈氣從礦洞中噴湧而出,並沒有什麼好怕的。待會爺爺抱你玩大鵬展翅的遊戲。”
“好啊好啊,呼……我是大鵬,展翅高飛,呼…呼…”楚江張開稚嫩的雙臂,在閣樓上蹦蹦跳跳起來,幻想自己就是一隻展翅高飛的大鵬鳥。
楚洪則靜靜的望著楓葉嶺的方向,他看不到那個冒銀色煙霧的大礦洞,更看不到那能夠把天空都映得銀燦燦的煙霧。
“我楚家經營黑鐵礦山數十年,竟然沒有發現此礦山當中居然存在金靈石礦脈!靈石礦脈啊,如此巨大的寶藏,你丁家想獨吞不成?”
楚洪呢喃了幾聲。
旋即抱起自己的小孫兒直接從四層樓高的閣樓上跳了出去,幾個閃躍間,祖孫二人便消失在楚家密室的方向。
期間響起了數聲楚江發出的嘎嘎的笑聲,很顯然,祖孫二人沒少玩這大鵬展翅的遊戲。
……
楚家密室。
“丁家根本沒打算要把礦山歸還我楚家,我去丁家討要說話,丁圭態度傲慢無禮,完全不把我楚家放在眼裏。”楚中烈恨恨道。
“他們當然不想歸還,我得到某些消息,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丁家在向陽的那口礦洞當中挖到了金靈石礦脈。”楚洪眯著眼睛說道。
“金靈石礦脈?”
密室當中頓時響起數道驚呼之聲。
……
楚江正在看書,四歲的小娃娃捧這一本“烏江城誌”看得極為入神,傍邊還放著一本更厚的“安樂郡通誌”。
而九歲的楚平和七歲的楚斌則在目前柳婉的監督下完成今日的識字任務。
這情景多少有點古怪,然而隻有柳婉等少數幾人才知道,楚江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不管什麼東西,他隻要看過一遍就能記得清清楚楚,三歲時認識的字已經不比母親柳婉要少了。
不過也僅限在認識這一層麵上,對於理解所含的含義,則比同齡的小孩強不到哪裏去,比較年齡太小。
所以別看楚江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其實他能讀懂的也隻是一個四、五歲孩童所能理解的東西罷了。
“啪!”
柳婉拿著一根軟竹片拍在楚平的小手背上,恨鐵不成鋼道:“這個字為娘都教你三次了,還是寫錯。江兒三歲的時候,這個倒過來寫都不會寫錯。”
楚平委屈道:“瑛兒姐姐也不會寫,今天在學堂上還被先生打手掌了。”
劉婉更氣,又是啪的一下打在楚平的小手上,怒道:“瑛兒是女孩子,她以後是要嫁人的,你是男孩子!而且凡事要比上,比下算什麼話?你認識的字有江兒一半多為娘也滿足了。”
楚平頓時叫起了撞天屈:“小弟他,他就是個妖孽……哎呦!”
柳婉被氣樂了,反手又給了楚平一下。
楚斌在旁嘿嘿的偷笑,頓時也招來母親的一記“毒手”,小手也被母親用小竹片抽了一下,痛的嗷嗷直叫。
楚中山在隔壁的房間打坐練功,聽著兩個兒子被妻子教訓的聲音,會心一笑,索性也結束了修煉,一起來陪三個兒子做功課。
楚平楚斌最怕的就是父親,見父親坐在旁邊監督,立馬像學堂的先生說得那樣正襟危坐,不敢再有半分的懈怠。
外麵的滂沱大雨沒有要停的意思,楚中天正想著他安排潛入礦山的人手行動是否順利,料想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會被發現。
就在這時。
剛才還在看書的楚江突然說道:“爹爹,假山後麵怎麼藏著一個人?這麼大的雨,都淋濕了。”
楚中山聞言一愣,但卻不曾懷疑楚江說的話,體內一千零二十四道靈力猛烈的運轉起來,一個閃身來到屋外,對著假山後麵厲聲道:“什麼人,給我出來!”
假山後並沒有什麼動靜,似乎楚中山隻是對著假山在說話。
然而下一瞬間,一道黑衣突然從假山後閃了出來。
“咻!”
緊接著就是一道破空之聲直襲楚中山麵門而來。
楚中山早有準備,一拳將一枚三棱暗器轟得側飛出去。
那刺客也不糾纏,再次發出三道暗器之後,翻牆便走。
這邊的打鬥之聲吸引了一隊楚家護院的注意,立馬往楚中山這裏圍了過來。
楚中山交代一句“保護夫人和少爺”便朝著刺客遁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有刺客,敵襲!”
於此同時,警示的鑼聲密集的響起,並迅速蔓延向整個楚家。
黑暗之中。
那刺客被識破之後,除了發出幾枚暗器之外,也不和楚中山直接交手,竟玩起了捉迷藏。
讓楚中山心驚的是,這刺客的身法速度完全不在他之下,很顯然也是一位後天境巔峰修煉者,這等高手在烏江城可不多。
出了楚家大宅的範圍,楚中山心有牽掛,也不敢再追下去了,眼看著刺客消失在黑暗的雨夜當中。
看著刺客消失的方向,楚中山自語道:“定是丁家之人在搞鬼。”
正當楚中山折身往回走,庫房方向突然燃起了衝天的大火,他不由大叫一聲:“天殺的丁家,總有一天二爺我會一把火燒了你丁家。”
這時,楚江母子四人所在的院落響起了激烈的打鬥之聲,正趕往庫房方向的楚中山心中大驚,毫不猶豫折返方向朝母子四人所在的院落狂奔而去。
楚中山的速度不可謂不快,然而院落中的戰鬥,結束的卻比他想象得要快得多。
隻見院落之中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楚家護院,唯有一身著夜行衣卻未蒙麵之人立於其中。
楚家護院的頭領是一位後天巔峰境高手,此時已躺在黑衣人腳下,不知生死。
“丁尚!”
楚中山認識這黑衣人,正是丁家當代家主丁崇的胞弟。
而令楚中山幾乎要失去理智的是,楚江母子四人所在的房間屋門大開,能看到柳婉倒在地上,手裏抓著一角破碎的衣袖,那衣袖是楚江的,而自己的三個孩子都已經不在屋裏。
楚中山怒吼道:“我兒他們在何處?”
丁尚一腳將護院頭領踢得飛出去三丈遠,將一處院牆撞塌,嘿嘿笑道:“放心,他們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將我兒還來!”
楚中山幾乎要咬碎滿口的鋼齒,狀若瘋狂,體內一千零二十四道靈力如同炸裂般幾乎要突破極限透體而出。
“轟!”
腳下的條石地麵,裂痕如蛛網般蔓延開來,楚中山的拳頭帶著氣爆聲幾乎在一刹那間就出現在丁尚的眼前。
丁尚“咦”了一聲,嘴角的笑意卻沒有消失,隻見他周身銀色光芒突然暴漲。
“轟!”
緊接著,又是一聲更大的轟隆之聲響起,楚中山甚至還未有觸碰到丁尚的衣角,身體就以比他剛剛突進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的速度倒飛出去,砸在條石地麵上彈出去老遠。
丁尚傲然立在那裏紋絲不動,周身氣息狂漲,道:“烏江城後天巔峰境第一人,雖然確實讓我有點意外,但終究還是後天境,太弱了。”
這是赤裸裸的的蔑視。
楚中山吐了一口血,掙紮著站了起來,不可置信道:“你突破了?!邁入了先天之境!”
楚家對丁尚的情報還停留在他處在後天境巔峰,卻不知丁尚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打破桎梏,晉入先天之境。
“可記得四年前謝家想要換下你楚家的橫八巷,其條件有一粒先天固靈丹,那粒靈丹最後落在我的手裏!哈哈……”
後天境界對上先天境界,那幾乎是一種無解的絕望!因為這根本不是在一個層次上的較量。
……
楚家密室所在的區域。
楚洪負手立於簷角之上,楚懷冀則盤坐於不遠處的簷頂。
在兩人對麵的簷頂之上,丁家的當代家主丁崇抱臂而立,其身旁則站著一位背負一柄長劍的鶴發老者。
四人體表都有一層無形的氣流在湧動,滂沱的大雨灑落在距離他們體表三寸附近,就會被無形的力量給彈開,無法沾濕他們的衣衫。
靈力外放,他們皆是先天之境的強者。
“三叔公,我兒中山有危險!”
“你與丁崇的實力尚且在伯仲之間,加上一個更強的羅供奉,你想以一敵二並纏住他們,沒有機會的。”
“我盡力施為吧!”
先天境的修煉者靈力可以外放,這讓先天境強者在短距離內可以很輕易的進行暗中傳音交流。
丁崇與羅供奉也在暗中傳音。
“丁老弟,你安排的甲組任務已經完成了,咱們沒必要跟楚家人硬來吧?現在就把楚洪逼瘋了,咱們也討不到什麼好處,羅某人可真沒打算把這副老骨頭交代在這裏。更何況,謝家那邊你真有把握他們不會在你們兩家兩敗俱傷之後出手嗎?”
“羅供奉此言在理!我們已經勝券在握了!放心,等楚家之事塵埃落定之後,羅供奉務必要保證我丁家將繼續擁有開采金靈石礦脈兩年的權力!”
“當然,兩年之後,隻要你丁家將靈石礦脈順利的移交給我北華宗,便是大功一件,你丁家將有資格依附我北華宗,屆時在這小小的烏江城還不是橫著走。”
“哈哈,如此甚好,而你羅供奉,恐怕也可以除去待罪之身,重新回到北華宗吧,真是可喜可賀!”
“哈哈……不過這兩年之內的產出,可別忘了老夫那三成的份額。”
“那是自然,盡管放心!”
……
“轟!”
楚洪周身爆發出一丈多高的紅色火焰,氣息也開始暴漲,幾個呼吸間便達到了先天初期境界的頂峰。激蕩的火靈力將周圍的空氣攪動起來,形成一股股強橫的氣浪,將方圓三丈內的瓦片全部掀飛。
“這就是老牌先天境強者的實力!好強的靈壓!”
丁尚遙望著那抹狂暴的身影緊握雙拳,同樣是先天初境,他感受到了巨大了壓力,自從邁入先天之境,一度爆棚的信心開始有些動搖。
而且,丁尚能模糊的感覺到自己對楚中山殺心大起之時,有一股隱晦的氣息在鎖定他,那股氣息來自楚洪身邊的楚懷冀,一位在先天初境蟄伏了四十多年的老人。
“看來有人要搏命了!”
丁尚再次衡量了一下自己與對方的實力差距,發現對方的全力一擊就算不能擊殺自己,但重傷是免不掉的。
思慮再三,丁尚還想選擇退走,身形一縱,幾個閃躍之後,便消失在雨夜當中,隻有一句輕蔑之極的聲音飄飄忽忽地傳入楚中山耳中。
“小輩,今日免你一死!下一次定要踏平你楚家!”
“楚兄,外頭雨大,恕丁某不奉陪了!今夜子時三刻,你一人來湖心島,咱們再一較高下!你若勝了,礦山與你那三個孫兒丁某定然會完璧送回!哈哈……”
丁崇見弟弟丁尚已經退走,二話不說抽身便走。
楚洪幾欲出手,卻被楚懷冀阻止:“你留不住他們的,得從長計議!是我們棋差一著,沒有料到丁崇不僅請動了城主府的羅供奉,其弟丁尚也晉級先天之境。”
楚洪道:“是我們大意了,丁家為了金靈石礦脈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唰!”
楚洪出現在楚中山的身側,柳婉躺在楚中山懷裏已經醒來,正哭的撕心裂肺,嘴裏不斷的重複著那句:“還我兒來!”
楚中山這個鐵打一樣的漢子雙眼也是通紅,不過他的理智尚存。
“父親,這是一個陷阱,您不能去!”
楚洪道:“他們這是陽謀,為父必須得走一趟,且不論江兒是我楚家千年不可遇的奇才,我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陷於敵手而毫不作為。”
楚中山道:“父親,楚家沒有您還是楚家嗎?”
楚洪道:“今晚為父若是真的回不來,該放棄的產業都放手,保留祖業等少數幾個產業即可,收緊人手,十年內有三叔公坐鎮楚家,你務必在三叔公尚在前,邁入先天之境!”
楚洪這是在交代後事了,楚中山堅守的淚堤徹底的崩潰了,壓抑的哭聲被妻子撕心裂肺的哭聲蓋過,顯得微不可聞。
……
烏江城往南十裏左右,有一大湖,名為敖碧湖。
湖中有一小島,那便是湖心島。
此時大雨已經停了,有一大一小兩輪彎月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之上。
楚洪來到湖邊,遠遠便能看到湖心島的涼亭之中,有幾個人影立於其中。
隻見楚洪縱身一躍,踏著水波如蜻蜓點水般橫渡上百丈寬的湖麵,輕逸地落於涼亭之前。
“你還是那個守約的楚洪!”
丁崇轉過身來,微笑著,如同一個等待了好久,才終於與老友相會的益友知己。
楚洪沒有廢話的意思,道:“我那三個孫兒呢?”
丁崇笑意不減,拍了拍,便有兩人抬著一個鐵籠子放於涼亭中央,籠中有一團黑影,那是楚平死死的將楚斌和楚江抱在懷裏。
隻是看到鐵籠的第一眼,楚洪的雙手便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眼中升騰起猶如實質般的紅色火焰,太陽穴更是撲撲的跳動著。楚洪此時心中的怒火就算是傾盡四海之水也澆之不滅。
他們還隻是孩子,丁崇竟將他們關於鐵籠之中,待之若牲口。
隱約聽到熟悉的聲音,楚平猛的抬起深埋在兩個弟弟中間的腦袋,大喊道:“爺爺,是您嗎?快來救弟弟,他們害怕……”
不過,隨著楚平的一句話,楚洪心中的萬丈怒火瞬間便消泯殆盡。
“好孩子,你不用怕,爺爺稍後就帶你們回家!”
看到楚洪怒火萬丈時,丁崇的內心是極度愉悅的,然而當看到楚洪在瞬息間又恢複泰然之後,丁崇的內心也是瞬息之間變得陰沉起來。
“恐怕你這一次無法守約了!”
丁崇擺了擺手,鐵籠又被人抬到涼亭之後,隱沒在黑暗之中。
楚洪見狀,情不自禁的往前邁了一步。
丁崇厲聲喝道:“你再上去半步,定叫你那三個孫兒血濺當場!”
楚洪冷冷的看著丁崇,邁出的步子又縮了回來。
丁崇忽得笑了出來,道:“你我相爭相鬥也有五十年了吧!說是一生之敵也無不可!”
見楚洪隻是冷冷的盯著自己,卻沒有要接話的意思,丁崇的笑容更盛了,道:“可還記得四十年前的比武招親?你我打遍烏江城同輩無敵手,最後決戰於招親擂台之上。那一場決戰我輸了,不僅輸掉了比試,還輸掉了我一生最愛的女人。”
楚洪冷冷道:“就算當年我輸掉招親比試,琴璿她依舊會跟我走。”
“你閉嘴!”
丁崇突然歇斯底裏起來,怒吼道:“我與琴璿青梅竹馬,若不是礙於比武招親勝者為婿的狗屁俗成,她怎麼會跟你走?從那時起,我便最恨像你這等有約必踐之人。”
楚洪冷笑道:“你別以為我不知,你當年私下逼琴璿與你私奔,結果她卻是斷然拒絕!何況,人無誠信與禽獸何異?”
丁崇忽得又笑了起來,道:“勝者為王罷了!說來時間確實過的很快,轉眼間琴璿已然逝去三十載。雖然已經過去三十年了,琴璿的音容笑貌依舊會時常出現在我的夢中。”
楚洪道:“琴璿就算在天上,知道你如此待她這三個孫兒,也絕不會原諒你。”
丁崇道:“我記得琴璿那會剛生下楚中山吧,次日她便因為急出血撒手人寰。”
楚洪像是在解釋,道:“那時家族有一批很重要的貨物被賊人劫了鏢,我被派去調查此事。”
丁崇仰天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此時此刻有些事我也可以告訴你!去你家的穩婆是我的人!”
楚洪的氣息在瞬間便攀至極致,一字一頓道:“是你!”
丁崇攤攤手道:“沒錯,是我!我得不到的,我寧願親手毀了她!……事後我親手將那穩婆大卸八塊,她全家我也沒放過!……對了,那時你家送去郡城那批烏靈鐵也是我派人劫的。”
楚洪滿頭花白的頭發一根根倒豎起來,在空中無風自動,壓抑著狂怒道:“都是你!”
“哈哈哈!”丁崇猖狂的大笑著,道:“你可能還不知道,這麼多年以來,你去祭拜琴璿的那隻是一座空墳。早在多年前,我就尋來高明的盜墓人將琴璿從那昏暗潮濕的地下墓室中接了出來。”
“吼!”
楚洪發出一道不似人聲的怒吼,尚存的理智終於被怒火徹底的吞沒。
“轟!”
楚洪周身燃起衝天的烈焰,身形突破音障,如一顆燃燒的流星一般朝丁崇撞去。
“來吧,這一戰我不可能再輸了!”
丁崇揚起的左手當中,一柄三寸長的銀光燦燦的九環刀迎風而長,瞬間長至五尺三寸,九環刀身之上密布繁複的紋路和符文。
這是一柄靈刀,下品靈器:九環燦銀刀,乃是丁家祖傳的鎮族寶刀。
丁崇雙手緊扣在刀柄之上,刹那間,九環刀身之上那密布的紋路和符文銀光大放。
“喝!”
丁崇當空一劈,一道三丈長的刀罡以千鈞之勢重劈而下。
“轟隆隆!”
噴湧火靈力的拳頭與刀罡在空中直接碰撞在一起。
刀罡寸寸碎裂,狂暴的金屬性靈力引發了一場大爆炸,肆虐的刀意將四周的草木砍得支離破碎。
楚洪前衝的身形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向後倒飛出十餘丈,右拳之上出現了一道露骨的傷口,血流不止。
丁崇獰笑一聲:“砍死你!”
淩空一刀重劈而下。
楚洪已然陷入癲狂之中,不避不閃,與之硬憾,此時的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將眼前之人撕碎。
兩人從湖心島戰至湖麵之上,上百回合不分生死。
然而,丁崇依仗手中的靈器卻逐漸占據了上風,不斷在楚洪的身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
在楚洪完全放棄防守,隻是以命換命的攻擊之下,也並非全是丁崇占盡便宜,大多數都是以傷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