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談罷，走到角落裏，其他人愣是沒有注意，他轉吧轉吧就將這匕首變成了一柄鐵鉤。
    他走出，遞上自己的武器：“給”
    “好的。”風冉接過。
    談論的結果是趁著太陽還未下山，勢必要尋得一處安全住所。
    如果實在不行，割草搭棚，總該是得過一夜。不能睡在地上，以免著涼。
    尋宿：臨默和風冉，域深子明。釣魚采果：兩位女門生。風襲則自行調養。
    風冉第一次踏入村中，就感覺這村讓人一股嚴寒。
    臨默：“你自己觀察四周，解釋我不是很會說。你自個現在外麵轉悠轉悠，我們去裏頭探查一番。”
    語畢，子明一同與臨默踏進了這村中第一扇凹痕盡頭的破舊老房。
    “這黏膩的……有點惡心。”臨默說罷就要碰地上一灘濃膩的液體。
    “惡心還碰？”子明擋住。
    臨默點了點頭，覺著也是。
    自打出生開始，甭管什麼惡不惡心，隻要是臨默自己不知道，都得碰一碰。
    他說：“這透明的液體，感覺有點古怪。”
    子明回應：“怎麼說？”
    臨默答：“因為他滑溜溜一道，本身挺粗一痕，卻在這兒逐漸變窄了。”
    “咕嚕咕嚕……”
    一隻貓的叫聲突然響起，聲中夾帶著不善。
    “這貓……”臨默說沒完就要逮。
    子明一把拉住，厭煩說：“你是不是看到什麼就要逮？”
    臨默便是撇開他的手，嚷嚷說：“不抓，該跑了。瞧這破貓怎麼回事，為什麼老是對我們響巴響巴的。回頭研究完再剝皮吃了，好歹添一頓。”
    “喵！”那貓聞聲，怕是一驚，後推微曲，便是一躍。
    臨默一人難敵貓拳，兩三爪子皆是向著自己的左臂右臂，門麵而來：“他娘的，還愣著幹嘛？”
    子明不屑理他，顧自觀察房中事物。
    貓一擊左勾拳，臨默一個右擋，噌就是一道抓痕。
    臨默怒了，一把捏起貓的後脖子，往地上一摔：“狗……不對，貓東西，敢他娘動老子？活膩歪了？”
    子明盯著壁上一副繪圖，出了神。
    繪圖惟妙惟肖，途中人物猶有幾分神采，仿佛下一秒便躍然紙上。
    這畫中是一個部落女人，草裙草杉，明晃晃同野人差不多。
    “行了，走吧。”
    臨默趕在角落，看見貓鑽進桌子裏，一腿踹了上去。
    不料那貓就是一抱，狠狠“嵌”在了腿上。
    臨默趕急就是抓起地上一麻袋，把它兜在了裏頭。
    子明：“……”
    看見自己的同伴就傻站著，臨默就是催促：“還愣著幹嘛？不是走嗎？”
    子明：“你要這貓幹嘛？吃？”
    臨默搖頭：“腦袋長哪了，可不能吃。這荒野中的野貓，指不定是吃什麼長的，味又騷。”
    “……”
    臨默逮著貓，就放在角落，捆緊了，也留心眼，放個小口，通通氣，貓也是掙脫不開。
    他注視子明：“我們去哪？還是回去？”
    餘光中仿佛瞥見一個少女再對自己微笑，臨默蹙眉看過去時，才發現那幅畫，畫裏的女人栩栩如生……
    風冉這時候剛巧趕到，偏了臨默的注意：“你們幹嘛了？我隻是看看，回頭你們人就不見了。”
    臨默把一麻袋的活物給了風冉：“給，晚上的食物。”
    一尖爪猛就捅了個小口。
    風冉感覺莫名奇妙，提著這麻袋東西就跟了上去。
    臨默和子明接下來分別看了其他地方，偶有幾處貓叫，可都尋不到貓影。
    臨默歸途閑聊：“貓的膽子可賊大了，怎麼今個躲在這爛房爛瓦裏不出來了。”
    風冉倒是鄙夷：“你想吃的想瘋了？什麼都敢抓著吃？”
    臨默：“去去去”就是一句：“老子當初避難去鄉下，我爹總是帶一捆子蝗蟲烤著吃。嘖巴嘖巴，挺香。”
    風冉“哦”了一聲，隨即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是吃蟲長大的，見得什麼都敢吃啊！”
    臨默有些品出話中味，反駁：“你才什麼都敢吃，我還沒那麼膽大。”
    風冉嘖嘖嘖三聲，搖頭：“我看未必，人傻膽大。”
    臨默不樂意：“你說誰傻？”
    子明打斷了他倆的話：“別吵，到了。”
    風襲和兩位女孩都在地上坐著，在烤魚。
    魚被樹杈貫穿，正露出一皮令人垂涎欲滴的黃焦，看得臨默口水伸手就想啃。
    默雅對著臨默伸過來的手拍了開去：“別碰，洗手了嗎？”
    “行誒！”臨默屁顛顛就是去河岸上洗了洗手，順道胡亂洗了把臉。
    “這活物幹什麼的呢？”默雅好奇就要去碰袋中活物。
    臨默立馬伸手製止：“嘿嘿嘿，你瞧瞧我這手臂，蹭蹭蹭那就是三道啊！這孽障貓拳耍得厲害”
    “那麼恨的嗎？”默雅淑女一笑。
    風冉一臉黑線……
    風襲便是插嘴：“說什麼呢？先坐下，邊吃邊說。”
    大家聞言就坐下了。
    銘秋這時候開口：“貓？”
    臨默點頭：“可不就是貓了，北鬥貓爪拳，噌噌噌……”
    風冉一魚身塞他嘴裏：“吃！好吃！補腦。”
    臨默抱住就是亂啃，吃相極度凶殘。
    銘秋低聲一句：“住處，你們找到了？”
    子明漠然：“沒。”
    銘秋“哦”一下，然後就也開始吃。
    臨默果完腹指了指地上麻袋：“你們誰帶繩了嗎？我得好好弄弄這個小東西。”
    “給”子明也是想明白這人想幹嘛，便給了之前沒用完的布條。
    臨默開袋，就是一捏，貓閃不急，便是被慘慘提了起來。
    臨默猥瑣催尿：“尿個，你尿啊！”
    默雅看得整個人都慌了，碰了碰子明：“臨默這是怎麼啦？怎麼感覺有點變……變了狀態呢？”
    子明抬頭，風冉插嘴：“還怎麼了？吃錯東西了，腦子不好使！”
    默雅嫣然一笑：“別這麼說啊，說別人壞話，不好的。”
    風冉沉悶，低頭吃魚。
    子明也低頭，淡淡一句：“抓貓的時候磕到腦袋了。”
    默雅隻覺幽默，對著臨默看了看。
    風冉想再損，便是對他表哥說：“你說好好一個猩猩的身子，為什麼取名那麼娘裏娘氣的。”
    風襲皺眉：“會嗎？”
    風冉碰了碰風襲：“你說呢！”
    風襲一笑：“以柔克剛吧。聽他說他生下來就大，沒過幾歲就可以跑路了。”
    默雅實在是受不了了：“臨默，你就別鬧了呀。”
    臨默被貓掙紮得整個人都不舒坦，綁腿這活最後也還是弄成，貓捆得跟粽子似的。
    “小東西，你倒是尿啊！再不行，我就幫你擠了！”
    眾人黑線……
    銘秋都看不下去了，碰了碰他的胳膊肘：“你是怎麼了？”
    臨默傻憨憨回答：“貓尿，可能是個源頭。”
    風冉陰陽怪調：“給它一個活路吧！一定要給他臨終前最後的調戲？”
    子明也幫腔：“貓尿應該不會的，那麼濃稠，又沒帶血漬……”
    臨默恍然大悟：“給個樹杈給我！我幫他催吐！”
    “……”
    風襲碰了碰風冉：“弟，我覺得他可能是真傻。”
    風冉點頭。
    風襲繼續：“以前挺正常一個人……”
    他說道一半，想是默雅先前私下告訴的靈氣散盡，便是一頓失意悵然，末了聲。
    默雅趕緊製止“別弄了啊，會死貓的，那麼可愛，你就別不放過它啦！”
    子明抓住了臨默的手“放了吧，別整了。”
    貓懷疑了貓生，摔到地上抽搐。
    臨默搖頭：“這村中就這麼一個活物，如果不是它能夠有誰？肯定是它噴的啊，邊吐邊走。”
    默雅無語，風冉和風襲各朝一邊忍住笑。
    子明蹙眉：“那凹痕呢？”
    臨默點頭，隨即便有了答案，信誓旦旦地說“吐得太多，地表凹陷”
    子明旋即轉頭，不再言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風襲和風冉止不住大笑。
    臨默莫名奇妙“瘋了都？我推得沒錯啊！”
    默雅芊芊細手搭在了他的額頭，點頭：“恩。沒病，應該是真傻。”
    臨默無語。
    默雅嘻嘻笑了一聲，根據上次的經驗，笑得很是隱忍。
    銘秋無奈得說“你想象力能不能稍微靠譜一點？”
    “唉，你們推吧。我吃果子。”臨默拿起一果子就到角落裏吃去了。
    子明閉了閉嘴，然後調整了呼吸：“我認為，他推理的有點道理。”
    風冉一臉訝然得看著他“有道理？”
    風襲忍不住，笑說：“吐得太對，地表凹陷？”
    子明搖了搖頭，正色：“不是，我的意思是，這村裏貓好像甚多。村中基本發現不了其他活物，這問題多半是出在貓身上。”
    銘秋點頭，臉上紅撲撲，忍得也是難受：“這貓有問題，雖然不知道問題在哪裏，但是肯定是有或多或少的聯係。”
    眾人沉思“……”
    此時已是豔陽高掛，眾人的影子恰好就是看不見了。
    風乍起，暖風拂過眾人的側臉，漾褶河流的走向。一眾人的身形，便在水中融為一體，分不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