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默主動走到域深子明麵前：“這位仁兄，你好，我叫葉臨默”
    子明一聲“嗯”，然後也不言語，手攢一本書，轉頭便走。
    “聽說你是外姓的？你是從哪裏來的，你……”臨默自討沒趣，追到其旁，連連詢問。
    子明頓足，皺眉，語氣不善反問：“然後呢？有事嗎？”
    臨默呆愣兩秒，反應過來，兩手攤開：“沒了。”
    子明“嗯”了一聲，就撞開了他。
    臨默訝異：“誒？這門生當得也太沒禮貌了！”
    風襲看熱鬧竟然結束得如此匆匆，便兩踏步走來：
    “我倒覺得他不理你在情理之內。”
    “去吃飯吧？再過兩個時辰就要開始測驗了。”臨默扭頭對風襲說，然後走向了就餐處。
    飯後，臨默碰了碰風襲的肩膀，湊近說：“我要跟你商量那件事。”
    隨後，兩人一同離開尊育院，坐在院外百米的一處茶館內。
    臨默神色略微莊重說：“我曾聽我爺爺談起過，怨靈怨氣囤積可達到煞靈的程度。煞靈可免疫大部分符文陣法，且煞靈隻可用神器擊殺。其瞬態之能讓人難以估摸，可由三五等人共同施法製服。”
    “然後呢？能得出什麼結論。”
    “書中若無錯，我認為那天卻沒碰見一個煞靈，你不曾覺得奇怪？”
    風襲一想，便察覺出不對勁：“或許是凶鎮建造年限不夠，不足以成凶化煞？”
    臨默抿了一口茶。他忽然手一指風襲，說“這話就有幾分異樣了，首先，怨靈化煞根本不需要殺人，環境催化也是一種門路。怨念本就深厚，不得報複，日益增強化煞。”
    風襲明白是明白了幾分，忽地想起之前的疑點：“那不是早就被推敲完畢了嗎？嬰兒靈，還有斷頭魂，肯定是有人操縱。”
    “非也，不能排除早就泄靈的可能也不能排除鬼鎮周圍鬧凶的可能。”
    風襲雲裏霧裏，躊躇思考片刻，有了一份猜測：“你的意思是，從一開始，那座鬼鎮可能就失去了鎮魂的功效？或者是那棟酒樓，本來就是……鬼樓？”
    “聰明。雖然官府勒令民眾若有親屬死相慘烈，或是生前性格暴戾，均入邪墓入棺。可是前者還好說，後者尋常人家應該會直接安葬於家族墳墓。雖說一般性情暴戾剛烈不大可能化怨靈，可是如果真化怨靈者，屠戮一整個店並非不可。”
    風襲思索片刻，緩緩吐出疑惑：“怎麼可能？我們入中下級大考有過一道題目，曰：怨靈屠戮無辜者，無辜者有一定幾率化靈，但其成怨靈者，均不可隨意動殺心，毀人誌。其之戮，則以滿足成戮條件方可。也就是說要滿足一定條件才足以殺人或是讓人失魂”
    臨默習慣地摩擦手掌：“那不一定是怨靈屠店。”
    風襲瞳孔微張：“你說人？”
    臨默點頭：“是的，調查過才知道。很可能出現連環殺人魔。”
    “你覺得在善水邊境那種地方會發生這種事嗎？那可是斬首化灰之刑，誰會作死想不留全屍？”
    臨默微笑：“孩子，你還太單純了。世間萬物，本就有很多不定因素，善水邊境本就是上府所在之都，繁華異常，而且多處景點滿地珍貴燈草，夜如白晝。甚美之地，人來人往，怎不會有居心叵測之人混入其中。”
    “咣！……”
    一陣清脆空靈的鍾聲清晰入了兩個少年的耳朵。
    風襲本想再說，可是時間不允許。於是他急匆匆一句：“糟糕！快走，要遲到了！”，便和臨默衝出茶館。
    ……
    “今天，我們給你們的實戰考核是僵屍。是由左院訓練的跳屍。你們應該知道，僵屍分為白僵，黑僵，跳屍，飛屍，旱魃與犼。白僵畏人也畏光畏火極其膽小，黑僵畏光畏火但不是很畏人，跳屍則畏光不畏人與火。”
    這話一說完，下麵群聲鼎沸，大家交頭接耳，也有人看不起這跳屍。
    師尊猛一拍桌，用不大威懾力的話警告：
    “你們聽好了，去年四人一隊共十三隊五十二人，結果死了六個人，皆是陽氣枯竭而亡。後來發現兩屍成飛屍，共處理三天才找到並誅殺他們。”
    此話一出，下麵本來沸騰如開水，卻立馬安靜如山林。
    一個女門生被嚇了一跳，話音夾雜著恐懼：“您的意思是會死人嗎？”
    “是的，會死人。”
    此話一出，滿坐寂然。
    師尊還補充一句：“跳屍身體幹燥如枯柴，是練屍房未以牲畜喂食至皮膚恢複原態，即他們皮膚褶皺嚴重色澤暗淡。各位門生注意，由於陽氣回腦，很可能出現如枯葉蝶般融入周遭環境的智力行為，即他們可能會褪去全身衣物，欺詐你們，切記不要隨意於樹下休憩。因為喂食總幾屍共處一室，不排除其中一些屍吸食過多陽氣導致一旦再接觸陽氣就飛屍的可能。”
    一個男門生顫顫巍巍地來了一句：“太，太嚇人了！可以不考試嗎？”
    師尊話語輕柔，卻透著一股濃濃地厭惡：“若是有門生不參與考試，我院將有權進行除籍處理。”
    門生不敢再言語，畢竟他們隻是十五歲的少年，大部分未經世事就要麵臨生命安全的威脅，都被嚇得走了魂。
    所有宗門裏唯獨萬煞和獵影兩大宗門才有晉級考試還要冒著死亡風險，或許這也是這兩個宗門為何無外姓門徒的一大重要原因吧。
    三刻後，各位門生都進了換衣房，黑衣裳，黑腰帶，腰帶上有血色紋曜——一輪血紅色的月亮。大家右側腰身別上隨身武器：扇，刺刀，匕首……
    “等下我令三聲，你們入試煉園。在那之前，我要先聲明，四人一隊，但可以多隊合作。同往年不同，今年僅有四十門生參與測煉。一旦進入，返回者，當場押送刑服部處理。場內共十五具跳屍，搗毀大腦擊殺，擊殺後剖出胃中綠石。一旦出現飛屍……”
    師尊停頓片刻，語氣不祥地低沉一聲：“自求多福。”
    “一”
    臨默心中呐喊：如果我以後成為宗主，我一定廢了這種腦子絕對殘疾的人發明的測試。他娘的，都死人了！難道還不嫌人少嗎？
    “二”
    風襲心中盤算著哪天可以再入善水邊境，而還沒想好，這“三”字便沉沉穩穩地刺入每個門生弟子的耳內。
    “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