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鳩占鵲巢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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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月山天師宗大觀,碧冰塹接到希諾的信並沒有表現得多氣憤,心說,這倒複合他的性子,往往不在乎重要的事,卻專注於雞毛蒜皮的小事。
    希諾在心中寫到,他要去星海洲,畢竟希諾小的時候也在星海洲呆過,碧冰塹並不是什麼心胸狹隘之人,在覺醒無雙記憶之後,她的心比之前更澄澈,明白如何謀劃重返月地的事,那就必須要得到希諾的幫助,她不會太管著希諾,也不會任由他胡鬧,希諾玩夠了還是會回抱月山的。
    南部星海洲臨星國國府,岑遲雪與林藥棠收到了家裏的信件,岑遲雪的父親寫信告訴他,父親十分想念他,並為之前的所作所為感到懺悔,現在他能有一個修仙的兒子,也是身份自豪。
    走在通往國府的路上,岑遲雪的狀態一直不好,似乎是在西南紫蕊山的時候留下了後遺症,忽然被打死,又莫名其妙的複活,讓誰都會有些不好受。
    林藥棠關心的說道:“遲雪哥如果不舒服的話改天再去吧。”
    “不行,他畢竟是我的父親,他說想念我,我還是要趕過去看看他的。”岑遲雪回到星海洲後,一直頭疼的厲害,腦海就像有幾千個人的呼喊,怎麼也製止不了,但他也不敢說自己有什麼問題,怕林藥棠會更擔心。
    岑遲雪試了無數次運行本門功法,試圖靜下心來,好一些後,又挽著林藥棠繼續走著。
    岑遲雪推開了他父親住所的房門,他的父親並不會像以往那樣酗酒,鼻子也不紅,人十分清醒,他的父親是個十分健壯的中年男子,他的父親是北方人而岑遲雪繼承了南方母親的體格相貌,因為岑遲雪的原因,他現在的穿著打扮與過去截然不同,穿著絲綢布料做的衣裳,每日過得是富裕的生活。
    岑遲雪的父親見到他後一把抱住了岑遲雪,這是十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的溫暖擁抱。
    他的父親有些哽咽的說道:“是我對不起你,遲雪,明明答應了你的母親要好好照顧你,現在卻沾了你的光。”
    林藥棠看著這一幕,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雖然他的阿媽也經常這樣抱他,但他覺得岑遲雪的父親好像一直以來都是凶巴巴的,今天難得溫柔了一回,有些不習慣。
    “沒事的。”岑遲雪笑道。
    “這個是藥棠吧,你們打小就玩的好,來來來,坐坐坐。”岑遲雪的父親笑眯眯招呼林藥棠往裏邊坐。
    林藥棠有些尷尬的僵硬著身子走了進去,行動蠻古怪的,有些不習慣這樣,但還是道了句:“謝。。。。。。謝謝伯伯。”
    岑遲雪也覺得好笑,後來與父親講了他來到星芒壩後如何修煉,他的父親說:“也難怪,你母親說你生來就有仙緣,我還不相信。”
    天色漸漸晚了,岑遲雪與林藥棠在隔壁間的屋子睡下,岑遲雪在睡夢中夢到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背對著他,岑遲雪下意識的問了問:“你是誰?”
    不料那男子轉過身來,岑遲雪看不清他的麵容,那男子卻道:“我就是你。”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是我,我怎麼會夢到我自己。”岑遲雪叫喚道。
    忽然四麵八方飛來白綾,瞬間束縛住了岑遲雪的四肢,被白綾帶著迅速往那白衣男子的方向飛去,這根本不受岑遲雪控製,直到他與那白衣男子麵對麵,距離很近,近到他的鼻尖碰到了白衣男子的鼻尖,岑遲雪總算看清了白衣男子的麵容。
    這是個好看到極致,有著天神一般容顏的男子,直到男子開口:“我就是你,我會代替你,成為你。”
    “滾開,從我的夢裏滾出去!”岑遲雪打喊著從夢裏驚醒,把林藥棠也嚇了一跳。
    兩人相視,林藥棠問道:“怎麼了遲雪哥?做噩夢了?”
    “憑我的直覺,這不是夢,有個鬼魂要向我索命,是個男鬼,穿白衣服,五官特別好,我看的很清晰。”岑遲雪大呼喘氣說道。
    “什麼大驚小怪的事啊,遲雪哥,我們是修仙之人,不怕鬼靈的,睡吧,明天還要趕早回到壩裏呢。”林藥棠倒下去又一頭栽到軟綿綿的枕頭上去呼呼大睡了。
    岑遲雪哪裏睡得著,他悄悄地穿了衣服走到屋外,夜深的月色撒下銀霜,他坐在石階上抬頭看著星星,忽然幾聲馬蹄聲朝他而來,天地間開始昏暗,哪裏有月色,整片天都暗淡下來,岑遲雪的心開始吊了起來,警惕著前方。
    一匹冒著森森綠火的黑色駿馬緩緩走來,這匹黑馬十分英氣體格健壯,不似一般的馬兒,它沒有絲毫的敵意,它的嘴裏咬著一條白綾,很是溫柔的將白綾放到了岑遲雪的肩膀,岑遲雪下意識的摸了摸白綾,一瞬間,他又失去了意識,這下是真的千千萬萬個鬼魂拉著他往無盡的深淵拖下。
    忽然,他在黑暗之中聽見了父親的聲音:“遲雪?”
    黑暗之中,岑遲雪拚了命的哭喊道:“父親,救我!”
    “父親,你怎麼來了?”岑遲雪在黑暗之中,意外的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可他自己明明被困在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如何與父親對話啊。
    “這匹馬是怎麼回事?!”岑遲雪的父親話語裏有了明顯的懼意,他在害怕這匹黑色的駿馬。
    而黑色馬兒十分詭異的噴出黑色的鼻息,嚇得岑遲雪的父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父親快逃!”岑遲雪在黑暗之中叫喚著,他看不到外麵的狀況。
    “你不是我的兒子,你是誰?!”岑遲雪的父親一下子就發現了岑遲雪的不對勁,質問道。
    這個時候,岑遲雪脖頸上的玉蘭花徹底的枯萎,凋零,黑色幹癟的花瓣一下子就散落了,他淡淡的說道:“我就是你的兒子啊,你怎麼了,父親?”
    “你是邪魔!從我兒子的體內滾出去!”岑遲雪的父親叫喊道。
    岑遲雪在黑暗之中,這才明白,自己是被邪魔附體了。
    黑色的馬兒詭異的咧著嘴,似乎在笑,很詭異的笑,讓岑遲雪的父親嚇得不敢說話了,而岑遲雪此時伸出一隻手來,白綾順著他的手臂螺旋著緩緩而出,白綾的一端就像是毒蛇的腦袋慢慢的接近岑遲雪的父親,岑遲雪淡淡的說道:“這就是我的身體,我為什麼要出去?”
    當白綾就要襲擊岑遲雪的父親時,林藥棠破門而出,剛好看到這一幕,叫喊道:“不可以!遲雪哥你是怎麼了?”
    岑遲雪目光極冷的看向林藥棠,冷的讓林藥棠心裏發寒,林藥棠又瞧了瞧岑遲雪身邊的黑色駿馬,心裏頓時害怕起來,他說道:“是妖獸!遲雪哥你怎麼會和妖獸在一起,是不是它控製了你的心神?”
    “藥棠,遲雪他被邪魔附身了,你快想想辦法製服他體內的邪魔。”岑遲雪的父親說道。
    “快逃岑伯伯,他已經不是遲雪哥了!”林藥棠看得見岑遲雪身上的黑氣,叫喊著。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就留你們不得了。”岑遲雪的目光頓時淩厲萬分,他甩動白綾發動攻擊。
    危機時刻,林藥棠手發數枚星幻針,直擊岑遲雪,卻被白綾盡數絞碎,一條如龍的白綾螺旋蜿蜒而來,林藥棠迅速躲閃到岑伯伯的身邊,攙起他便要逃。
    “你們逃到哪裏去?”岑遲雪飛身趕到林藥棠的麵前,推出一掌,將林藥棠撞擊到牆壁上破出一個窟窿,而岑伯伯被岑遲雪扼喉提起,林藥棠受了重傷不能再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岑伯伯被提起。
    隻聽鎖鏈抖擻一聲,無數鎖鏈從暗處飛來一下子交纏住岑遲雪,岑伯伯也落到了地上。
    此時兩位冥使現身說道:“原本是來拘岑遲雪和林藥棠的魂,沒想到還有個漏網之魚,白亦仙,你早該來幽冥報道的。”
    “就憑你們兩個?”被鎖鏈束縛的岑遲雪怒視著兩個身穿黑色甲胄的冥使說道。
    “廢話少說!還不束手就擒!”冥使也不是好說話的,開始奮力的拉扯鎖鏈。
    “來的不算太晚嘛。”希諾此時現身到岑遲雪的身旁,他連夜趕到星海洲,正好瞧見冥使拘魂。
    希諾一瞥黑色的駿馬,心說,妖馬黯魂怎麼會在這?!
    岑遲雪趕忙偷偷布施命令,妖馬頓時消失,開始叫喚道:“小洛兄弟,救我啊。”
    林藥棠看著希諾,心說,這小子不是不會法術嗎,居然敢騙我。
    希諾得意的看了一眼岑遲雪好像在說,包在我身上,接著對冥使說道:“喂!你們兩個知道我是誰嗎?”
    “冥。。。冥神大人的轉世!”冥使見到希諾後膽戰心驚,“冥神大人好雅致,不回幽冥整頓輪回事務還在地界遊曆,幽冥界都快亂做一團了,若不是我們幾個還在盡忠職守,恐怕幽冥的惡鬼早就滿地界跑了。”
    “別說有的沒的,這個岑遲雪是我的兄弟,我不允許你們帶走他,聽見了沒,聽見了就哪裏來的往哪裏去吧。”
    冥使二話不說,趕忙撤了岑遲雪身上的鎖鏈就跑路了,岑遲雪笑說:“沒想到小洛兄弟居然是冥神轉世,想不到啊。”
    “山洞野人,你小心了,恐怕邪魔還在遲雪哥的體內!”林藥棠打坐調息以後,扶在柱子旁說道。
    “邪魔?”希諾開始嚴肅起來打量岑遲雪。
    “什麼邪魔啊?藥棠你說什麼啊?”岑遲雪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說。
    經過神識之目的查看,希諾並為發現什麼端倪,嘲諷道:“紅毛狒狒你是不是糊塗了?遲雪兄弟身上怎麼會有邪魔?”
    這個時候,岑遲雪一臉楚楚可憐的抱住了希諾,哭著說道:“小洛兄弟,救救我的父親吧。”
    希諾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緩緩推開岑遲雪,看了看岑遲雪的父親,把他帶到房間裏。
    希諾裝模作樣的為岑遲雪的父親把著脈,其實他不通醫術,就是裝作自己啥都會的樣子說道:“額,隻是受了點驚嚇,不礙事的。”
    “遲雪哥,你真的沒事了嗎?”林藥棠認真的看著岑遲雪說道。
    岑遲雪微笑著搖搖頭,接著卻摟住了希諾的手臂說:“剛才多虧了小洛兄弟,不然我和藥棠弟弟還有父親都要被冥使折磨死了。”
    林藥棠看著岑遲雪這般討好希諾,心裏十分不舒服,便氣呼呼的跑了出去,岑遲雪臉貼著希諾的臂膀對希諾說:“他呀,就是小孩子心性,小洛兄弟你不要見怪啊。”
    希諾臉上泛著紅霞,心說,這岑遲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騷氣?
    “那個,我該實話實說了,其實我不叫小洛,我叫希諾,我也不是西南人,我是抱月山弟子,當初隻是為了戲弄你和紅毛狒狒取得化名,一路上搞怪的,也是我不好。”希諾坦白的說道。
    “沒事的,其實我挺喜歡小洛這個稱呼,不過我還是叫你的名字好一些。”岑遲雪腆著臉說。
    希諾試探的問:“遲雪,你是不是喜歡我?”
    “是有一點點。”岑遲雪說道。
    希諾的臉頓時紅的像豬肝,頭上開始冒著蒸汽,不好意思的說:“這樣啊,太好了,我也喜歡遲雪呢。”
    忽然,岑遲雪的父親咳嗽起來,看樣子要醒了。
    岑遲雪擔心的問道:“父親你怎麼樣了?”
    “岑叔叔?還好嗎?我是希諾,遲雪的朋友。”希諾笑眯眯的看著岑遲雪的父親說道。
    岑遲雪的父親迷糊間,看見了岑遲雪身上重疊了一個人的身影,是個白衣男子,嚇得他開始大呼小叫起來,咿咿呀呀,不成文字。
    “父親,你怎麼了?”岑遲雪很是擔心的說道。
    希諾皺著眉,瞧不出端倪,倒是岑遲雪的父親,開始指著自己的嘴巴,咿咿呀呀的,好像不能說話,希諾心說,莫非岑遲雪的父親是個啞巴?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說不了話了呢?”岑遲雪一臉疑問的看著希諾,在向希諾求助。
    “可能是太過驚嚇了,傷及了言語能力?”希諾根本不懂怎麼回事,他不會醫術,也不懂病狀,隻得裝作自己能、自己會。
    岑遲雪說道:“行吧,希諾兄弟,你能不能出去一小會兒,我想和我的父親單獨聊聊,可能有助平複他的情緒。”
    可岑遲雪的父親卻對希諾擺擺手,嗯嗯啊啊咿咿呀呀的,眼睛裏流露出求救的神情,讓希諾都搞不懂了,心說,父子之間還有什麼隔閡嗎?
    但希諾還是很聽話的出去合上了門,他原本想要偷聽的,但想起來,肯定是什麼肉麻的話還是跑去找紅毛狒狒了。
    岑遲雪一臉冰冷的看著父親,冷冰冰的在父親耳邊說道:“在岑遲雪幼年時,你就對他不好,現在這一切不是報應是什麼,現在我來接手岑遲雪的生活,我來代替他活著,就沒有人敢對他不好了,你還是很礙事的,所以我希望你能乖乖的,如果你還敢用那種眼神看別人向別人求救,岑遲雪就再也回不來了。我和剛才那位,是舊識,我們很早以前就認識了,隻不過他還沒認出我,你想向他救助?癡心妄想!我會封了你的魄,你就不能自由行動,讓人都覺得你是癱了身子,反正你身在國府自會有人照顧你,而岑遲雪的魂魄暫且由我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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