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還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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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峰山丹陽閣大觀中,丹陽閣掌門與長老參與了抱月山一戰後開始明令門下弟子,勢必要追尋到妖馬黯魂的下落。
在白亦仙死後,妖馬黯魂不知所蹤,所有道派的元首都渴望那樣精悍的妖獸成為自己的神侍,沒有誰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抱月山天師宗大觀後堂,張天三與張天德一起坐在焦木椅上責怪張宇初過後,也打起了妖馬黯魂的主意。
張天三捧著茶杯,用杯蓋翻動茶水表麵上的茶葉,吹了吹後,神秘的看了一眼張天德,似乎在示意什麼。
張天德放下了茶杯,朗聲說道:“我與你伯父商議過了,你追封白亦仙為抱月山大弟子的事情我們就不追究,可他死後的神侍,也是要歸屬我們抱月山的,現如今我已經聽說其他幾個道派都在追查妖馬黯魂的跡象,我們抱月山不能坐視不管,這件事交給你了。”
發間有些花白的張宇初向著兩位老人鞠了一躬後就告辭了,張天三這才說道:“你瞧見沒有?”
“是啊,張宇初是我們的父親親手培養的天才,就連我們都修習不了的和光秋水仙訣,他都修習了,成效本該不錯,可抱月山一戰以後,他整個人怎麼就忽然老了這麼多?”張天德搖搖頭十分感歎。
“也別說,他近七十歲的人了,我們在六七十歲的時候還沒他這般作為。”張天三也放下了茶杯,從椅子上慢慢的站了起來,如今一百歲的他,腰腿早就不好了,人老的也是不成樣子。
“這就走了?”張天德比他哥哥張天三的年紀還小一些,但行動起來,要比張天三要好很多,也站了起來,跟著張天三一步一步走到長老居。
張天三歎了一口氣說:“以後這抱月山,還真就不是我們能管得了了,都交給張宇初吧。”
“他那個脾氣比他父親還差,從來都是不聽親人的勸說,可下場如何呢?”張天德開始回憶起很久遠的事,久遠到那時他們也都還年輕。
張天德停在原地,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生氣的說道:“若不是被妖女迷了心竅客死他鄉,憑他的造化,早該飛升成功,為我們抱月山掙一個天大的顏麵,現如今除了朝陽劍宗,還沒哪個門派出過飛升的大能。”
“不過怎麼說呢,張宇初和他父親真是一個模子裏刻的,隻不過張宇初如此上心的卻是個男子,好在白亦仙那個妖邪死了。”張天德說道。
張天三一臉疑問的說:“你是說,張宇初他?”
“沒錯,都那樣了,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喜歡白亦仙。”張天德神秘地說道。
“那這可怎麼辦?天師之位是要直係血脈傳承的,可不能絕在張宇初這裏,你我二人都沒有子嗣,這個。。。。。。都怪我,年輕的時候對道法太過執著。”張天三懊悔的說道。
“二哥真是糊塗,老幺下邊不是有個孫子張雨京嘛,他是張宇初的侄子,天師之位還是要傳給自家人的,難不成傳給碧冰塹那個妖女?說什麼來自西南長春洲天塹山脈,是山地民族,你看她長得和白亦仙如此相似,你說古不古怪?”張天德說道。
“胡鬧,道門還沒有女子做掌門,更何況她不姓張。”張天三硬氣的說著又繼續開始向前走去,“張雨京在誰那裏學道法?”
“張宇初又不肯再收徒,隻能老幺自個教。”張天德見張天三繼續走動也跟上前去。
“真是豈有此理了,自己親侄子不教,教一個西南來的妖女,原本他帶女子來抱月山本就是大忌,老夫幾十年閉門不出,抱月山他就是這樣管的,不行,我們不能坐視不管,碧冰塹那女人不是善主,恐對張雨京不利!”張天三說著就要轉頭回大殿,卻被張天德給拉住。
張天德勸說道:“老哥,話是這麼說,你我二人在山頂對付白亦仙那個妖邪的時候本就耗費了一身修為,我們雖然有說話的權利,但我們已經沒有實力再管道門的事了,如今當掌教的是張宇初,道門以後如何,隻能聽天由命,放著悠閑的好日子不去享受,淌這趟渾水做什麼,我們都老了,本就該曬曬太陽,該吃吃,該睡睡,天塌下來,也輪不到我們管了。”
“此話有理,唉,人老就不中用嘍,老夫本就有幸偷的百歲壽元,還有什麼遺憾呢。”張天三聽完張天德一席話,便回到長老居,再也沒出過。
天師宗大殿裏,張宇初端坐在掌教之位上,麵對碧冰塹的提議,有些詫異:“什麼?你要收希諾為弟子?”
碧冰塹恭敬的說道:“希諾是可造之材,如果能拜入我抱月山天師宗,屬實道門之幸。”
“我在永夜國的時候於他有過一麵之緣,我見過他親手毀掉至邪法器七華燈,你管治不了他。”張宇初簡單的說道。
“師尊是對弟子的修為有所懷疑嗎?”碧冰塹問道。
“你進階出塵期確實可喜可賀,可希諾這個孩子,真實的境界連我也看不透,說是玉竅期,可他摧毀七華燈時所發的功力遠不止玉竅期。”張宇初實在懷疑希諾的遭遇,不放心他成為抱月山的弟子。
“師尊,您的大壽將至,我想把我的神侍貢獻出來,成為抱月山的護山神獸,就當是拜謝抱月山天師宗對我多年的培植,也能保護整個抱月山不受妖邪侵擾。”碧冰塹麵色平常,話語間卻十分生動,就像是拍須溜馬。
聖獅雷鬃本是抱月山立派以來的護山神獸,也算是抱月山一半的根基,在十多年前被屍魔葉子衿一劍擊斃以後,抱月山就再也沒有護山神獸,也成了張宇初一直掛懷的事。
而現在碧冰塹提出請求,貢獻出她自己的神侍冥禦成為抱月山的護山神獸,也算是了卻了張宇初的一樁心事,張宇初不會不曉得,這冥禦乃是防禦力極強的妖獸,有它的堅甲做抱月山的屏障最好不過,張宇初也是十分高興。
“你有心了,為師甚是欣慰。”張宇初平淡的說道臉上卻並未表現出愉悅,畢竟白亦仙剛死,他還是很難過。
再難過也沒用,是自己親手殺死的,可白亦仙不死,他就會殺更多無辜的道門修士,張宇初自己也是萬般艱難的作出那個決定,也正是那個決定,足以讓他後悔一輩子。
“那師尊,弟子收徒這件事?”碧冰塹試探性的說道。
“你自己來做決定,為師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張宇初說完就要離去,碧冰塹也向他鞠躬退出了大殿。
大殿之外希諾躲在門邊聽的一清二楚,見到碧冰塹出來了就要回避,但立馬又被碧冰塹叫住:“偷聽這個壞毛病你幾時能改?”
“不要用我師尊的語氣這麼和我說話,你又不是他?”希諾背對著碧冰塹說道,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一身白帝紋法衣,是一身白的。
這讓他想起了白亦仙,也是那麼的愛穿白衣裳,他就會想起敬愛的師尊。
“你剛才也聽見了,張宇初說,這件事我自己決定,就說明我收你為徒,他已經不管了。”碧冰塹說道。
“我想去雷淵,他們說我師尊葬在雷淵了,我想去看看他。”希諾說話時似乎是力氣很弱,也表現出了他的悲傷。
“這也太可笑了吧,他隻不過是我的一個分靈,他死後的靈魂是要回歸我體內的,你要看他,就看我好了。”碧冰塹走到希諾身旁笑著說道。
“你別騙人了,我感覺得到,師尊在那。”希諾堅定的說。
“是,我沒回收掉他的靈魂,是因為我覺得事情還有轉機,你可以去墓前看他,但是你現在要承認,我才是你的師尊,拜師儀式我會在明天召開。”碧冰塹說話就喜歡一個字一個字咬著說,就生怕希諾聽不明白。
“是,師尊。”希諾老實的說道。
“這麼爽快?”碧冰塹狐疑的說道。
“不然能怎樣,不說你不是不讓我去嗎?”希諾撇著嘴說。
“行了,去吧。”碧冰塹冷聲說著,眼睛一斜,便不再理會。
待希諾走後,一個小道童現身說道:“師叔,山下有星芒壩的人,還有他們的尊主和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
“他來做什麼?”碧冰塹自語道,隨後對小道童說,“傳我的命令,聚集所有高階弟子,隨我去山門。”
碧冰塹在這抱月山上,早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論道法,除了張宇初,便是碧冰塹最高,她也在抱月山上培養了一批屬於自己的派係。
雷淵深處,希諾依著抱月山弟子給出的位置標識,總算找到了白亦仙的墓碑,希諾一下子就跪了下來眼淚不聽使喚的流著,哽咽的說道:“師尊,我來看你了。”
“希諾。”忽然一個聲音,從希諾背後傳來。
希諾立馬止住了哭泣,背後拔涼拔涼的,希諾心想,該不會是師尊的幽魂吧。
果不其然,是白亦仙的聲音,再次傳來叫喚道:“希諾別怕。”
僅僅是一句別怕,希諾就知道,還是從前的師尊,他開心的轉過身去,看見的,還是那個喜愛一身白衣渾身光鮮明亮的師尊。
“師尊!”希諾又開始放聲哭泣起來。
“希諾別哭。”白亦仙的殘魂微笑著溫柔的說道。
“師尊,都是我不好。”希諾都不知道該怎麼向白亦仙解釋現在的事。
“希諾,為師知道你已經知道了一切,你可曾怪過為師?”白亦仙問道。
希諾帶著些許哭腔搖搖頭說:“不不不,我從來沒怪過師尊,師尊是世上除了我阿媽,對我最好的人。”
“我明明騙了你,還一直沒有告訴你真相。”白亦仙說。
“可師尊你從未害我,沒有師尊我今天不可能有這樣的修為。”希諾的哭聲小了,因為隻有哭一哭心情才會好些。
“你本不該經曆這些,是我把你卷了進來。”白亦仙的殘魂飄忽若神的,一閃一閃隱隱約約。
“師尊,我就要拜入抱月山了,師尊會不會不高興。”希諾還是打算告訴白亦仙實情。
“你一下來雷淵我就知道了,你穿著一身白帝紋法衣,是抱月山弟子才可以穿的。”白亦仙淡淡的說,絲毫沒有怪他的意思。
“師尊要不是不喜歡,我就穿回我自己的衣服。”希諾說完就要脫下法衣,卻被白亦仙一聲喝住。
“不必。”白亦仙勸道,“希諾,為師是有個忙想請你幫幫的。”
“什麼忙師尊盡管說。”希諾樂嗬了起來。
“把我的殘魂交給你水師伯,他有辦法保住我靈魂不散。”白亦仙的聲音逐漸微弱,身形也開始忽明忽暗。
“水師伯不是在星海洲嗎,那麼遠,我現在行動受製,如何去星海洲?”希諾有些不解。
“他此刻就在山下,帶著我的殘魂,快去!”白亦仙叫喚道,化作了一顆發光的小珠子進到希諾的懷裏。
希諾撫了撫胸膛,摸到了珠子就在懷裏,趕忙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