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初到星茫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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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家夥來這裏幾天了,一直悶悶不樂的,也不說話,就看著他的小鏡子。”
“好像是汐洲人,前些日子汐洲被永夜國的聖光教給攻破了,死了好多人。”
“那麵鏡子是希家的至寶,看樣子是希家的家主什麼人,應該是希家的少主。”
“什麼?世家出生!不得了不得了,他能吃這些苦嗎,星芒壩的功法太難練了,我都吃不消,他一個小娃娃怎麼能行?”
“可他是白老師帶回來的,好像也是家破人亡的。”
“世家子弟都是嬌生慣養的,我敢打包票,這小屁孩絕不會在星芒壩待太久。”
……
希諾來到星芒壩很多天了,這裏全是男子,也都是一些好看的大哥哥,但是希諾隻想著汐洲,隻想著阿媽和慕辰,任由周圍的星芒壩弟子如何議論他,他隻坐在琉璃回廊的欄杆旁,把腳伸到欄杆外麵來回搖蕩。
“希諾,你怎麼一個人玩呀。”叫他的正是上次救他的白衣天神大哥哥。後來得知了此人的姓名,叫白亦仙,是個非常好聽的名字,但希諾總會叫他小白哥哥,因為他皮膚白白的還喜歡穿白衣裳。
希諾看著他,並沒有回答,並不是不想理,而是心裏難過想家,這裏全是不認識的人。
“怎麼,這裏的大哥哥們對你不好嗎?”白亦仙蹲了下來,摸了摸希諾的頭。
“我不是很喜歡他們,他們總愛在背後議論我。”希諾一臉委屈的說道。
白亦仙聽了希諾的話,覺得有些好笑,便笑著對他說:“哦?怎麼個議論法啊?”
“說我是世家子弟,有錢人家的孩子,還說我肯定是嬌生慣養壞了,怕是不適合呆在星芒壩。”希諾說道。
星芒壩的弟子,大多是家破人亡被星芒壩收留,也有的是窮苦家庭出生的男孩子,沒過過有錢人家的生活,對於富家子弟,總會抱有一些偏見的態度。
“這也難怪,他們也都是可憐人,窮苦人家出生,你要諒解他們,他們也沒有惡意的。希諾你呢,從小就是錦衣玉食的,你要什麼你阿媽都會給你,他們不一樣,生來就要與人相爭,來星芒壩的目的都是學成了星芒壩的功法和絕學,將來在地界尤其是修真者的世界裏有一席之地,他們也都是拚過命修煉的,他們都很努力。希諾你呢也不要沮喪了,你若是想和大家交朋友,他們也會很樂意接納你。但是希諾,你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氣了,你雖然是世家出生,但在我們星芒壩沒有尊卑高低,人人都是平等的,你不能因為你曾經過過好日子,而去看不起沒過過好日子的人,知不知道,好好和大家相處,他們不可怕的。”白亦仙十分耐心的和希諾說著,告訴他星芒壩弟子們的身世,並且教他如何與人相處。
“我不會的,我阿媽從小就教我與人為善,我不會看不起任何人的,我隻是不喜歡別人議論我,我希望大家有什麼話可以當麵和我說,我也不是個沒吃過苦的孩子,我家的功法也是難練極了,以前有慕辰督促我練功,可他不在了,再也沒有人督促我練功了。”希諾說著說著,想起了阿媽,想起了好朋友慕辰,可現在慕辰被壞人帶走了,生死未卜,越想越覺得好像被世界拋棄了,眼淚汩汩的淌了下來。
忽然在不遠處的人堆裏又傳來一個聲音“看啊,那個小屁孩還是個愛哭鬼,又哭了。”
“你聽小白哥哥,他們又在說我壞話了。”希諾哭的更凶了,抱著白亦仙的手臂,把頭埋了進去不看任何人。
“好了希諾,我會收拾他們的。”白亦仙安慰道。
“還是個愛告狀的愛哭鬼。”那人又說道。
這時白亦仙的眼睛瞥了過去,盯著那群年輕的星芒壩弟子,他們見到白亦仙的眼神這麼可怕,嚇得大氣不敢出“白老師看過來了!你完了。”
“還在嘀嘀咕咕什麼,有完沒完了,還不去練功!”白亦仙生氣的說道。
“好了,我趕跑他們了,不要哭了希諾,哭鼻子總會被人笑話的。”白亦仙抹去了希諾的眼淚,把他從欄杆邊抱起,讓他站直了起來。
希諾點點頭,但仍在抽噎著,這時候來了一個高大的男人。長得也是好看,與白亦仙的好看不同,這個男人有些英氣,也比白亦仙高大一些,垂著長長的頭發,簡單的批了一件特殊的薄紗衣,那薄紗就像水做的,他的身材也凸顯出來。
來的人是水清生,星芒壩的尊主,與白亦仙是摯交好友。他閉關了許久,今天正是出關的時候。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孩子?”水清生問道,話語裏帶著些許質疑。
“水兄,你出關了,太好了,我想讓希諾拜入我們星芒壩,你意下如何?”白亦仙說。
希諾看到他們聊的甚是融洽,便也沒理會他們,便望著回廊下的河流入了神,星芒壩坐落在盈江的盡頭,一條盈江通往回海口。
“你隨意就好,但必須你來做他的師傅,你親自來傳他你的功法和絕學。”水清生因為早年最得意的弟子因為保衛門派而犧牲,再後來對於親自帶徒弟這種事還是比較敏感,星芒壩的弟子基本上都是由幾個分令的令主傳授功法絕學的秘笈,是自學的,再由令主們指點對錯。
“我?”白亦仙指了指自己意識到自己並未聽錯,不解的看著水清生,用心語傳聲術與水清生進行談話:這麼小的孩子無法駕馭那些東西的,你確定不讓他先學習星芒壩的功法和絕學?
水清生望著白亦仙的眼睛,也用心語傳達給他:星芒壩的功法絕學可以傳給他,但你也要教會你的所學,當然你可以有所保留。
雙方協議達成後,水清生便默默地走了,希諾這才問道:“小白哥哥,你們兩個好奇怪啊,剛才一句話也沒說,就兩個人互相看了好久。”
可能在希諾的視角裏,水清生和白亦仙剛才的對視是含情脈脈的,或者是一種很高深的交流方式,隻需要四目相對相互傳情便知道對方所想,更像是故事話本裏講的那樣,心有靈犀一般。
希諾心裏想著:難道小白哥哥和剛才的那個哥哥是……
“在想什麼呢?一臉想入非非的樣子,你這孩子這麼小,總不會想些奇怪的東西吧?”白亦仙半蹲著,一臉很是認真的樣子盯著希諾,讓希諾有些害怕。
“可是你們兩個剛才確實很奇怪呀?”希諾實話實說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和剛才那個大哥哥是緣侶,我們是結緣關係,一直都是這樣這樣就可以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白亦仙微曲食指和中指比對自己的眼睛,再比對希諾的眼睛,給他示範講解。
“什麼是緣侶?什麼是結緣?”希諾問了問,他不知道這並不是他這個年紀就能了解的。
“等你十六歲以後了,我就會告訴你,這也是星芒壩的一個特色。”白亦仙一臉漫不經心的樣子,想要一句話就搪塞過去。希諾也也不願意繼續問了,白亦仙便牽著希諾的手,帶希諾回他自己的房間,第二天再來找他,到時候便會教他修煉星芒壩的功法和絕學以及白亦仙的自創招式。
白亦仙現在的所學並不是來自星芒壩,而是他有他自己的奇遇。白亦仙被天師宗逐出以後,仍對修真有著不可自拔的著迷,他聽了一些妖族的建議,去了上古戰場,也因緣巧合在古戰場遺跡裏尋到來自孤錯的圖紙殘片。
孤錯是一顆暗淡的灰星,在遙遠的天之外,肉眼也無法捕捉到的星星,也是浩渺寰宇中的一個世界。
犯了錯的天神便會被貶關押在那,他們被天神們稱之為墮神,也就是魔族。
他們擁有嫻熟的暗技術,能夠造出暗晶做成甲胄或武器,暗晶對其他世界的種族有著致命的傷害,觸及便會被暗屬性轉化,極為危險。
而白亦仙找到的圖紙殘片,隻記載了製造晶甲和兩樣邪器的圖示,白亦仙依照殘片的指示,為自己打造出一副暗晶甲胄。
但暗晶這種物質不是能夠很好的掌控,暗晶做的甲胄能讓穿戴者變得異常憤怒與殘暴,因此大大的提高穿戴者的攻擊威力與防禦。
後來又依照圖紙的指示,收集了古戰場內萬千上古種族戰士的英魂,冶煉出了屍魄綾。
屍魄綾擁有三種形態,在暗晶甲胄加身的時稱為半魔之姿,它會變成黑色的鎖鏈,在常態時則是一條白色的長綾,當白亦仙轉化為月族的無雙之姿時,則化作一把白色的長劍。
墮神曾為了躲避責罰,逃出孤錯星這個牢獄來到了地界,但他們沒有任何悔改之意,與地界的古老種族展開戰爭,甚至驚動了天界。
地界的古老種族配合天界正神,與墮神展開廝殺,於是便存在了古代戰場遺跡,那場戰鬥死傷無數,遍地殘骸,經由時間推移變成了高山,變成了大海,最後變成了平原,上古戰爭的時間可以追溯到黑色死神(月族少主因魔氣侵蝕所化的巨怪)降臨地界以前。
流熒水榭,某處溫泉室中,水清生在熱氣騰騰的水池中閉著眼睛盤坐著,等聽見門開的聲音後,問道:“什麼事情耽擱了,這麼晚才來。”
“真不好意思,希家那小子吵著要我給他講故事,不然就不肯老老實實的睡覺。”來者是白亦仙,在門口脫了鞋光著腳踩了進來,坐在池子旁解釋為什麼這麼晚來。
“真不敢相信啊,那樣的孩子會是擎月神教前代祭司的轉世。”水清生一臉可惜的樣子說道。
“怎麼,可憐他嗎?”白亦仙緩緩的褪去的衣裳,也坐到水池裏來。
“他還太小,心智未開,等他在長大些,能夠完全掌握輪回之力的時候在說吧。”白亦仙說到。
“也是。”水清生簡簡單單的說著,便沒有再想其他事了。
“開始吧。”白亦仙說。
雙方都開始出掌,四隻掌心相對著,周圍便生出一個靈力流動的屏障,雙方靈力都在持續上漲著,是一種雙修的手法,這種方法極為巧妙,陽陽結合,修為倍增。
“舒潔重創張宇初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水清生合著眼睛,語氣不輕不重,十分和緩。
“怎麼,不應該嗎,這麼多年了,終於出一口惡氣了,你不應該為我高興嗎。”白亦仙說道。
“這麼多年了,你還在為他把你趕下山這件事耿耿於懷呢,不愧是你。”水清生的嘴角微微一提,是在笑。
“想說我記仇是吧,我這人就是這樣,誰對我好我知道,誰要是對我不好,我也會對他不好。”白亦仙也沒睜開眼睛,不緊不慢的說著。
水清生搖了搖頭說:“專心練功,不然你要走火入魔了。”
“貌似是你先說起這個話題的吧,再說了,我要是走火入魔了不是還有你嗎。”白亦仙說道,也笑了起來。
水清生十分清楚,這麼多年了,白亦仙很少開心過,他還記得剛認識白亦仙的時候,那會他們兩個也都還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