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浮沉往事四:終端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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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宇初仔細看了看那張古帛書,所謂渡陽術,施法者必須為男性,運用此術將生命力渡給死者,便能使其還陽,前提必須是雙方都是彼此相愛之人,施術前要行親密之事非肌膚之親不不可為,施法者要將自身陽精留在受術者體內才能大幅提高此術成功的幾率,如若死者還陽成功,施法者將會損失一半壽元作為代價。
    帛書中並未提到施法的對象不能是男子,張宇初也管不了那麼多,當下最要緊的事就是試一試這個法術。
    自從第一次見到白亦仙,張宇初的心就算是動了,那時候老掌教從貧民窟裏拾到的白亦仙,他是孤兒,沒有依靠,但是有修道的根骨,便被老掌教帶到抱月山來了。
    雖然第一次見麵時,白亦仙是蓬頭垢麵的,但他的眼睛卻是幹淨無比,正如他的名字,超凡脫俗。
    白亦仙起初是吵嚷著要老掌教做他師傅,但是老掌教卻再三推辭,要張宇初做指導。因為張宇初性子溫和並且跟他年齡相差不是太大,便與張宇初非常要好,成為師徒。
    張宇初將白亦仙緊抱在懷裏,用手掌輕輕拂過白亦仙麵頰,親密又小聲的說道:“仙兒,雖然你是個男孩,但你有很多地方都特別討人喜歡,師傅啊,第一次見到你時,就特別特別喜歡你,若不是你這麼急切的想學道法,拜我做師傅,我倒是不希望和你以師徒的身份相處呢。”
    張宇初將白亦仙的腦袋埋進自己的脖頸,在他耳邊柔聲說道:“這是太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古帛書,如果真有用的話,過了今夜,我們便不是師徒了,仙兒。”
    張宇初為白亦仙褪去衣物,在布置好的法陣中小心翼翼的照著古帛書上的動作指導去做。半盞茶的功夫,當張宇初將自身的元陽之精泄在白亦仙體內,他渾身顫抖了一陣,神情開始迷離,有些忘我的喚了幾句仙兒。
    待張宇初緩了緩神,聽了聽白亦仙的胸腔,感受到了白亦仙一絲微弱的心跳,也感受到白亦仙的體溫慢慢恢複。
    此術的成效讓張宇初高興極了,便把白亦仙整個人橫抱了起來,不停地叫喚。
    待到白亦仙表現出一副憋痛感,眼睛有些懼光的睜開,瞧見自己一絲不掛的被師傅抱著有些不好意思,便問道:“宇……宇初師傅……這是……”
    張宇初眼裏閃過一絲激動淚花,在白亦仙的額上輕輕的一吻,張宇初眼中百般柔情的說道:“你能活過來真是太好了。”
    “宇初師傅,我不是死了嗎?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我被那口棺材裏的怪物害死了。”白亦仙吃痛的說道。
    “是古帛書上的渡陽術。”張宇初高興的說。
    “可是宇初師傅,我後麵好疼啊。”白亦仙此時還是被張宇初抱著的,吃痛的摸摸臀。
    張宇初這才意識到,活過來的白亦仙是會感到疼的,便把他抱到床沿,待到各自都穿戴好衣物後,張宇初溫柔的坐到白亦仙的身旁小聲說:“仙兒,你喜歡師傅嗎?”
    “啊?”白亦仙一聽,臀有些吃疼了,不明白師傅說的。
    “怎麼?你明明也喜歡我,不然你怎麼會活過來。”張宇初將古帛書給他看,上麵全是小孩子不能看的東西,白亦仙頓時遮住眼睛。
    “這是什麼啊?羞死人了。”白亦仙蒙著臉說。
    “你看著我,仙兒,以後你不能叫我師傅了。”張宇初望著白亦仙的眼睛說道。
    “不叫你師傅叫什麼啊?”白亦仙不解的問。
    “可以喊我的名字,也可以是很順口的昵稱。”張宇初溫和的說著又將白亦仙抱了起來,似乎是覺得白亦仙輕了,抱起來毫不費力。
    白亦仙立馬羞紅了臉,搖晃著腳丫嘟囔道:“宇初師傅別開玩笑了,放我下來,我還疼著呢。”
    張宇初眉開眼笑的把白亦仙抱到床沿,兩人並列的坐著,隻是白亦仙還有些不安分,大抵是坐不住的緣故,但被張宇初這麼看著,還是不好意思的老實起來。
    這個時候,一陣陰風吹拂,把兩人都弄昏過去。張宇初緩緩睜眼,恍惚之間看見四周有些陰森且煙霧繚繞,他便知道是老掌教的陰魂來了。
    “宇初,你當真是糊塗啊!”四處回蕩著老掌教的聲音,卻沒見他的身影。
    “師尊,求你放過仙兒!”張宇初眼下覺得渾身綿軟,四肢無力,是受到老掌教陰魂現身的影響,但張宇初還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他放過白亦仙。
    老掌教的聲音還沒間斷,他告知張宇初為什麼當初把白亦仙帶到抱月山來,就是因為白亦仙的身世,他把白亦仙是月族托身,與魔骸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張宇初曾入白亦仙的夢境,猜想白亦仙是月族轉世這個事算是落實了,張宇初知道隻要白亦仙還在抱月山,危險就會接近白亦仙。更何況抱月山曆任掌教以毀滅魔骸為重任,老掌教本想用白亦仙生祭白帝棺,以為借此辦法徹底毀掉魔骸。沒想到白帝棺一沾染到白亦仙的血就一發不可收拾,升起了一絲絲殘念借機控製白亦仙殺了老掌教和一眾高階弟子,甚至還放出了關押在雷獄的妖魔。
    “師尊,我可以窮極一生的時間找到辦法毀去魔骸,但求您放過仙兒,不要對他出手了。”張宇初仍懇求老掌教放過白亦仙,他知道魔骸的厲害,他也清楚不可以把白亦仙留在抱月山了。
    “放過?欺師滅祖、殘害同門、釋放雷獄關押已久的妖魔,無論哪一件都可以治他死罪!”老掌教的聲音憤怒至極,恨不得生生剮了白亦仙。
    “師尊你也是知道的,那不是仙兒的本意,他是被魔骸控製了才會……”張宇初極力為白亦仙辯解,他也沒想到師尊生前修為這麼高,死後成了鬼也如此凶厲。
    “你不要再說了,宇初,你果然是我幾個弟子中最心軟的一個,天師宗交給你,我著實不放心。”老掌教的語氣宛如堅鐵,鐵了心要白亦仙死。
    “師尊,真沒有回轉的餘地嗎?”張宇初神情苦楚,他不希望救活了白亦仙又要將他親手殺死。
    “宇初,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知道該怎麼做,不要讓為師失望,你且好自為之。”老掌教說完後,撤走了陰風,周圍又開始亮堂起來,張宇初還是跪在地上麵如死灰。
    老掌教的話,張宇初思考了很久,便一個人坐在案前一宿未睡。
    他想了一夜,他不會要白亦仙死,這是絕對的,師尊那裏他會有交代,天亮後他會召集弟子將白亦仙捉拿,以欺師滅祖、殘害同門、放出妖魔的幾個罪名冠以白亦仙,將他逐出天師宗。
    抱月山對白亦仙而言,是再危險不過的地方了,不可以再讓白亦仙卷入其中,不管白亦仙跟月族有關係也好沒關係也罷,隻要白亦仙還在抱月山,老掌教的陰魂就能找到他加害他。對張宇初而言,隻要白亦仙能活著就夠了,哪怕接下來要做的事會傷害到他。
    張宇初召集弟子開完早議後,帶著眾弟子捉拿白亦仙,當白亦仙朦朧的睜開眼,便瞧見眾人怒目圓睜,仇視著自己。
    白亦仙不解的望著人群中冷著臉的張宇初,其中一個弟子說:“好你個忘恩負義的畜生,當日是誰把你帶回抱月山的,你居然下此狠手,你是不是人啊!”
    “就是就是,虧老掌教待你不薄還讓代掌教做你師傅,想想都是莫大的福分,你怎麼做得出來?”
    “白眼狼!”
    “忘恩負義的混賬!”
    ……
    種種聲音環繞,無不在告訴白亦仙,眾師兄弟都知道老掌教的死一致認為是他做的,可白亦仙根本就不是出自本意要取老掌教性命。而這一點,張宇初是知道的,白亦仙想著,為什麼宇初師傅不幫自己說話,向大家解釋。
    他們是怎麼知道的?白亦仙忽然心頭一緊,是宇初師傅說的,他沒有告訴大家真相嗎,還是說……
    白亦仙不敢繼續想下去,可這時已經被眾人合力托了出去,被周圍的弟子壓製著跪在了大殿上。
    當白亦仙抬頭看向張宇初,他仍是一臉冷冰冰的,變得不是自己認識的宇初師傅,白亦仙喊道:“宇初師傅!你怎麼了,你說句話啊,你知道殺害師祖不是出自我的本意,你說啊!”
    “孽徒住口!莫要再狡辯!當我趕到時,你的雙手已經沾滿了掌教師尊的血和其他弟子的血,你還要狡辯什麼?!”張宇初厲聲嗬斥,語氣極為冰冷。
    白亦仙聽到這些話,身上就像卸了力坐了下去,他的心底裏落寞極了,心中想來,宇初師傅昨晚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今天就變了個人一樣。
    白亦仙也沒辦法掙脫眾人的束縛,繼續喊著:“宇初師傅,你不是這樣的人,是不是……是不是師祖的陰魂來找過你。”
    這時候,一道雷印瞬發而來,徑直穿透白亦仙的身體,將白亦仙施以電擊,白亦仙吃疼的悶哼一聲,他撫住胸口的疼痛憤恨的尋找施法者,而施放雷擊的正是張宇初。
    “雖然你是被魔骸控製,但老掌教與我派高階弟子皆是被你親手殺死,這是事實,死罪難免活罪難逃。念你身世可憐,我抱月山才肯收留你,如今你我師徒緣分一盡,你從哪裏來,便往哪裏去吧。”張宇初平和的說著,此語一出,眾弟子納悶了早議的時候代掌教還說是白亦仙殺害的老掌教和高階弟子沒錯,但現在怎麼加了個白亦仙是被魔骸控製。
    這樣的話,白亦仙按理來說本該是沒有罪的,眾弟子含含糊糊,思考之際疏忽了壓製白亦仙,讓白亦仙脫困衝上前去與張宇初對峙。
    “宇初師傅,是不是師祖不得瞑目找你說了什麼,我有罪,我願意贖罪,不要趕我走。”白亦仙本是純淨的一雙眼睛,此時被淚水堵滿,滿腔委屈不得解抱著張宇初手臂奢求原諒。
    “不要再說了,抱月山留你不得,還不快走!”張宇初靈力暴漲,瞬間彈開白亦仙,將他擊飛出去。
    白亦仙受了一擊,匍匐在地吐出一口鮮血,嗔恨的看了一眼張宇初說道:“好,我走。”
    “站住!”張宇初嗬斥一聲,瞬間移動到正要離去的白亦仙後背,“我抱月山豈是你這孽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一身修為皆是抱月山所賜,今日要還便一並都還了吧。”
    張宇初猛的拍出一掌,那一掌飽含雷電之威,將白亦仙的一身修為全都卸了去,白亦仙慘痛的撲倒在地。
    眾弟子也覺得過於殘忍了些,畢竟白亦仙也是被控製,就算有罪那也不該廢掉白亦仙的修為,弟子們皆知修煉不易,更何況白亦仙也算是抱月山出了名的天才,如今便是廢人,可歎至極。
    “好個要還便一並都還了。”白亦仙嗤笑道,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他從懷裏取出一物,那物經由日光照耀金光閃閃,是張宇初給他的太乙金鏡,白亦仙將它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叮叮叮的響聲。
    張宇初的心就像被成千上萬次刀劍刺捅,疼痛感蔓延到全身,但他不可以露出絲毫破綻,杵在那,不出聲響的看著白亦仙步履蹣跚的下山走了。
    待白亦仙完全從他視線消失,他再也撐不了了,心中劇痛使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待他醒來,已經躺在床上,周圍盡是擔心他的天師宗普通弟子,張宇初說道:“隨我開啟雷淵禁製,押送白帝棺,前往西南擎月神教,他們的祭司靈力當世無雙,將魔骸交給他守護,我便放心。”
    老掌教逝世,張宇初已經不再隻是代行掌教身份,現在抱月山上上下下皆以他為尊,他的話莫敢不從。
    到了擎月神教,祭司欣然的接受了他們的請求,張宇初也拒絕了擎月神教盛情招待便匆匆與眾人辭行,甚至與同行弟子不同路線去往別處。
    他去了南部的星海洲,那裏是白亦仙的故鄉,無論張宇初如何找,也無法搜尋到白亦仙的身影,他心中暗道:仙兒,你究竟在哪裏,不要怪師傅狠心,隻要你還在抱月山,掌教師尊的陰魂便會對你不利,卸你修為,也是不得已,這樣你就不用再涉及那樣的紛爭做個普通人,不要怪師傅。
    “難道,當真是緣分已盡嗎?”憑借神通也無法尋找到白亦仙的蹤跡,張宇初落魄的穿梭在人群裏,落魄的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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