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姑射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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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魔見到蘇瑰橋,心中無比悲憤,似是與碧落派有諸多舊怨。
“憑你也配做碧落派掌門?”十六魔正要撥弦,屍皇尊示意他退下。
“怎麼你認得我?我碧落派似是不曾和僵屍有什麼過節,倒是這個半人半魔的還有種相識的感覺。”蘇瑰橋的興趣至始至終停留在屍皇尊身上,並不想理會十六魔。
屍皇尊私下與十六魔傳聲道:那玉海拂是碧落派掌門持有的神兵,可以收掉實物與虛物,實物裏能收繳對方法器,虛物裏連聲音都能收,不到萬不得已我沒讓你使用那招,斷不可以輕易使用。
接著,屍皇尊對著蘇瑰橋詭異的笑著,小聲的自語道:“但你的興趣隻能停滯於此。”緊接著他又朗聲的喊著:“葉子衿,要看到什麼時候?”
這時候從天上撥下濃墨,濺灑大地,墨水被碧冰塹的太乙金鏡張開的結界阻擋,修士們並未被墨水沾身。
一個書生打扮的青衣男子踩在一杆很大的毛筆上飛來,他頭上包著軟腳襆頭,臉上厚厚的的白粉是很濃的妝容,他嗓音細長的說道:“尊駕,小生一介弱書生,哪經得起這樣的大戰啊。”
十六魔麵容平靜的說道:“廢話少說,讓你上就是。”
蘇瑰橋訕笑道:“好啊又來一個妖人,你們就一起上,也省了我不少事。”蘇瑰橋揚著拂塵,兩隻腳尖點踏幾步後便升至空中。
葉子衿將腳下毛筆用腳背輕輕一勾,他一伸手便將毛筆握住,毛筆的毫毛頓時沾滿烏黑的墨水。待蘇瑰橋飛來,葉子衿將毛筆一撣,千顆黑珠頃刻而出。蘇瑰橋的拂塵乃是神兵,遇著這種程度的攻擊,應對自如不在話下。蘇瑰橋揚著拂塵往前方一攪,將襲來的黑珠融合到一處成了一個巨大的墨水球,蘇瑰橋用拂塵一抽,墨水球便滾去葉子衿的方向。
“好個還施彼身。”葉子衿稱讚道,他將蘇瑰橋歸還而來的墨水球吸附到毛筆中,並未受到絲毫的傷害。
葉子衿與蘇瑰橋廝打對戰之際,屍皇尊已經落到地麵去了將鎖鏈布滿城門口,包裹住了碧冰塹所布置的結界,蘇瑰橋開始分心,但葉子衿也暫時沒拿下她。
十六魔被命令觀戰,作為屍皇尊的底牌,他選擇聽從命令。葉子衿對戰蘇瑰橋遊刃有餘,蘇瑰橋也越發吃力,她心係地麵上的修士安慰,又不能抽出身來,手上的揮擊的拂塵力度越發沉重。
“愈戰愈勇可喜可賀,作為嘉獎我當敬你一招。”葉子衿淡然的笑道,他聲線細膩,若是唱戲,是極好的嗓音,他朗聲道來:“草書千字文,點墨招魂。”
倏而,天空仿佛被濃墨遮住光,天地都暗淡了下來。從高空的黑色雲層裏傾倒下好幾個濃墨瀑布,那些黑水落下後化作一個個書法字跡,千萬個字化作千萬個惡靈,向著蘇瑰橋飛撲過去。
汐洲城上空宛若地獄的光景,無數惡靈當空飛騰、哭嚎,戾氣與怨念布滿天地,十六魔見了也不得不打心底佩服這個死讀書的。
蘇瑰橋不慌不張周身靈光暴漲,手上拂塵的柔軟絲線攏聚成筆直堅硬的細長劍刃,那拂塵所化的長劍透著森森寒氣,不愧為神兵。
“難道這就是姑射神劍?”十六魔說道。
“啊?你說什麼?”葉子衿似是沒聽清楚,但很快又擺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說道:“管她拿什麼劍,若是論劍法,小生倒是能和這個死女人比比看啊。”
“不是時候!”這是屍皇尊的聲音傳來,像是在警告葉子衿什麼。
“不行啊,屍皇尊不讓我用,沒辦法囉。”葉子衿向十六魔攤攤手,一臉不在意的樣子,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惡靈大軍與蘇瑰橋的戰鬥。
蘇瑰橋手持玉海拂變化的姑射神劍穿梭與千萬惡靈之間,每一次穿梭,都會在半空生起一條冰徑很快又消散。
蘇瑰橋身法奇妙,瞬息之間,能斬多次,連十六魔都沒看清她一次能斬出幾劍。
葉子衿數出聲來:“一、二、三、四、五……咦看不清了,這不像是修仙門派的劍法,我對劍法不熟,若是他在就好了。”
蘇瑰橋忽然停在一處空中,不再進行攻擊,等惡靈找到她,她又開始告訴飛行吸引惡靈追趕她。
十六魔看到蘇瑰橋飛行的軌跡暗道不好,他向葉子衿說道:“她在吸引鬼靈,想把他們拉到一團再一舉消滅。”
十六魔說完已經晚了,蘇瑰橋雙眸發出白光,她將長劍橫在麵前,揮出一擊後劍氣中濺射出千萬支冰淩,擊中惡靈後將其凍結,瞬間碎裂。
葉子衿見到自己的惡靈大軍被剿滅,不但不心疼反倒又要稱讚一番:“妙啊,碧落派法術真是清奇。”
十六魔不高興了:“哼,若不是尊駕下了命令,不然哪要那麼大費周章,單憑我便能將整個汐洲城覆滅。”
“行吧,你厲害你對付她啊。”葉子衿嗔怪的說著,撇了一眼十六魔,便提著毛筆向蘇瑰橋方向刺去。
葉子衿的速度極快,到蘇瑰橋身前不過眨眼,蘇瑰橋的反應也是極快將長劍劍身一擋,葉子衿的毛筆筆尖點在了姑射神劍的劍身。雖然被擋,但毛筆的墨水仍是濺射出來,滴在了蘇瑰橋眼中,蘇瑰橋頓時失去視野。
蘇瑰橋忍著灼痛感不敢大意,就算失去視野,仍揮舞長劍攻擊前方,葉子衿見到蘇瑰橋還有作戰能力稍稍一退與蘇瑰橋拉開距離。
蘇瑰橋感應到葉子衿不在自己周身,打算運用水係法術清洗雙眼,葉子衿又突然發難,手舉毛筆刺去。
蘇瑰橋感應到危機,不得不放棄施法,忍著雙目的劇痛舉劍迎敵。
毛筆的毫毛也變得堅硬成了把短兵,與蘇瑰橋的姑射神劍相碰撞擊打,葉子衿邊攻擊邊悠然自得的說:“我這墨水可不是一般的墨,是混了千年屍油的墨,你若是再不及時救治你的眼睛,恐怕要廢了。”
蘇瑰橋吃力的應付著葉子衿上下橫斜的突襲,失去了視力對於修真者來說是件極大妨礙,蘇瑰橋憤恨的說道:“卑鄙,就算沒了眼睛又如何,我還是會滅了你。”
“你怎麼不用剛才那招?不是很厲害的嘛,一招就把我的草書破了,那可都是我費盡心力一筆一劃寫出來的。我不管,你得賠。”葉子衿嗔怪的說道,毛筆在他掌心旋轉,一會是筆端一會是筆尖的攻擊,接著又說:“你寫字好不好看啊,不好看的話,拿命賠也行啊,就請你把命擱這兒了。”
“大言不慚,爾等區區妖邪。”蘇瑰橋憤恨的說著,眼角已經流出血淚,看樣子眼睛是不保了。
“哎呀呀,你是不是看我好說話,十六哥哥都沒出手呢,他可不似我,若是他也加入戰鬥,你還想有氣說話?”葉子衿譏笑著說,故意激將。
蘇瑰橋毫不理會,每一次應對葉子衿作出的防禦受擊都要念著一句真訣,葉子衿沒有聽清以為她在念清心咒又譏笑起來:“怎麼?有心火啊。”
“區區爾等妖邪!!!”蘇瑰橋爆喝一聲,直接甩出長劍擊退葉子衿,那森森寒氣的長劍脫離蘇瑰橋的手便自主攻擊葉子衿,而蘇瑰橋開始雙手舞擺手指靈動的結印。
“不愧是做了掌門的人啊,法器自駕,憑借遠程輸送靈力讓法器自主攻擊對手。哦,我曉得了,剛才你念得不是清心咒啊,原來是讓你的法器記著我攻擊的招式好在自駕的時候對付我。我就說我憑我這個嘴皮子,怎麼能惹得碧落掌門大動肝火啊。”葉子衿不緊不慢的說著,對付自主攻擊的法器得心應手。
原來剛才蘇瑰橋手握姑射神劍的時候,不過是讓神劍記住葉子衿的每一個動作,當神劍脫離蘇瑰橋的控製後仍能自主攻擊,對葉子衿的攻擊也能自主應對。
隻見蘇瑰橋周身生起一片花雨葉浪,千萬片花瓣和綠葉彙聚成柱,分成幾組向葉子衿攻去。
“好啊好啊,沒想到碧落派掌門還會琅玕神木居妖狐族的木係法術,你和狐君禦玄珠什麼關係啊?”葉子衿被姑射神劍纏身,麵對突如其來的木係法術的攻擊有些失措。
“鏗鏗鏗~”一陣弦音傳來,一根根光條從十六魔的琵琶弦中飛出,光條宛若水麵的波紋,漫了過去。
光條觸及花葉組合的柱子後,將其擊潰。葉子衿長籲一口氣道:“多謝十六哥哥出手相救啊,小生可是很脆弱的,若是再死一次可就不妙了。”
蘇瑰橋哼了一聲,聽到葉子衿的話,她便知道攻擊失敗。
屍皇尊的鎖鏈侵蝕著太乙金鏡的結界,而結界內被鎖鏈遮蓋光線,憑借碧冰塹背後的月屏光源能勉強見物。裏麵都是幸存的世家修士與中陸修士,碧冰塹在為結界加持而不斷灌輸靈力,對抗著穢屬性。
碧冰塹回頭看了看昏睡不醒的張宇初,麵不改色不慌不忙的問道:“師尊還要多久醒?我恐怕不能撐太久,月屏的靈力供給快沒了。”
照看張宇初的天女宗弟子們手舉花戒,運用靈力從花戒中彙入源源不斷的粉紅色光源流入張宇初體內,其中一個弟子說道:“快了,我們天女宗的紅玉頌有著不俗的治愈力。我想,掌教大人很快就會醒的。”
碧冰塹便沒再問了,仍繼續加持結界,臉上的汗水如黃豆,一顆一顆直下。其他的修士趁現在,正在打坐恢複。
葉子衿怪力一揮毛筆,將姑射神劍彈飛,舉著毛筆就要往蘇瑰橋的方向刺去。
這時候,一支蓄滿了淨化之力的光箭射來,葉子衿急忙閃避開來將毛筆一擋。
嗖嗖嗖,又是三箭,葉子衿驚愕的布出墨水結界。
那結界,被一箭擊潰,讓葉子衿大驚失色。盡管葉子衿是滿臉厚厚的妝,也能看出葉子衿麵對突然的襲擊,也是嚇得不輕,還是攜帶淨化之力的箭矢。
蘇瑰橋自知脫險,召喚姑射神劍回到手中,往前方刺去,葉子衿化作一攤濃墨逃到十六魔身邊。
十六魔與葉子衿往汐洲城城門看去,那裏站著一個白發男子,那人穿著一身白色長衣,頭發長的拖在地上。他手裏是一副長弓,隻有弓的框架,勾勒出邊框罷了,大抵是靈力構成的,不是真弓。
站在城門下的屍皇尊詭異的笑著,朝著那白發男子說道:“終於來了。”
那白發男子拉開長弓,瞄準著包裹碧冰塹結界的鎖鏈,一發而出,擊中後雖然不能擊碎鎖鏈,但靈力破壞著穢屬性的侵蝕力。
鎖鏈被光箭的力量彈開,太乙金鏡的結界也在這時消散,碧冰塹也因為靈力過度輸出而暈倒。
白發男子射出光箭,箭矢落在修士們彙集的中間生成一片新的屏障。
“玉束金輝,去照看活著的人。”白發男子柔聲說道。
這時,兩個赤著上身的少年飛出,一個金色的頭發,一個碧綠的頭發,他們落在屏障裏,笑嘻嘻的照顧著修士們。
有些修士不明不白,不知道是什麼人來救他們了。
“碧落派的掌門,去好好救治你的眼睛吧,我來對付他們。”白發男子說道。
蘇瑰橋不知道來者是誰,隻知道是與她一個戰線的人,若不是因為眼睛,蘇瑰橋才不會放過擊殺妖魔的機會,於是她也進入屏障裏去了。
“搞什麼,車輪戰嗎?來完一個又來一個。”葉子衿有些生氣,抱著手臂不去看那個白發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