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十六、你的母親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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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鳳——你的母親還好嗎?”楊曉峰嘴裏念叨著,突然這麼一問。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唐突,連忙說:“我就順便問一下。”
“她,還好吧。”子茵笑笑,連忙說:“謝謝楊老師關心。”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楊曉峰遲疑了一下,聲音有些低沉。
“哦,是嗎?她是幹什麼的?”提起了子茵的興趣,她放下筷子,抬起頭看著楊曉峰。
“多年不聯係了,也不知她過得好不好。”他苦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心酸。低頭,若有所思。
子茵也不好再提起,隻好低頭看著麵前的餐具。桌上的人談笑風聲,剛才她隻顧著吃,現在肚子都吃漲了。她歪起頭,雙手托著下巴,看他們喝酒。原來酒局這麼無聊,早知就不來了。
這時韓林琛看出她的乏味,笑著舉起杯子:“小師妹,我敬你一杯。”
子茵連忙舉起麵前的水杯。她沒喝酒,經過上幾次的事,她哪敢碰那東西,看到都要躲遠一點。
“這位林小姐杯子裏沒酒,怎麼不給她倒上。”另一位男士注意到子茵的紅酒杯空著的,她隻是端起右手邊的茶水杯。
“我不喝酒。”子茵連忙解釋著。
“哪有在酒桌上不喝酒的。服務員,來給她倒上。”那男士叫上旁邊一直立著的服務員。
“我真的不喝酒。”子茵底氣不足地說,聲音小得恐怕隻有自己能聽到。
韓林琛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切,沒吱聲。
“這杯酒我來幫她喝吧。”旁邊的楊曉峰突然發話。
“怎麼能讓楊總喝,那不行。”那位男士幹脆站起來。“還是讓林小姐來幹了吧。”
“吳總,這酒是我先敬師妹,她喝什麼我們不管,她願意喝水也行,你老先坐一會,下一杯我敬你。”韓林琛站起身來,按住站起的那名男士。
“我不過就是想讓林小姐喝一杯酒,至於你們兩位都來幫腔嗎?”這位吳總有些不服氣地一屁股坐下。
“老吳,要喝酒找我來,找人家小姑娘幹什麼。”楊曉峰笑著說,舉起杯,向他示意。仰嘴一杯幹掉。
韓林琛抿嘴,單眉上揚,喝了杯裏的酒。子茵看著桌上的紅酒,又看著手裏的茶水,糾結了一會,還是舉起手裏的茶水喝了下去。
正當大家聊得酣暢,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子茵拿起,一個陌生的號碼。
“小茵呀,你是小茵嗎?”一位陌生女人的聲音。
“是,我是林小茵。”因為包間裏太嘈雜,子茵起身來到外麵的過道。
“你快來人民醫院吧,你媽媽住院了。”女人焦急的聲音傳來,子茵聽到一下子跌坐在地。媽媽病了,什麼病?前兩天才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病了呢。
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對方就掛了電話。
她手緊拽著手機,挪著步子來到包間。消化著剛才得到的消息,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目光渙散,表情有些癡呆。家裏不能再出任何事了,上天保佑媽媽平安無事。
“發生什麼事了?”她一進來,旁邊的楊曉峰就注意到她的變化,連忙輕聲問。
“我先告退了。”子茵抓起椅子上的包,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子茵,等一下。”劉聘婷跟著跑了出來,喚上剛要下樓的子茵。
子茵站住,轉身,一副要哭的模樣。
“發生什麼事了?”
“我媽住院了,我得趕過去。”
“那你路上小心點。”劉聘婷聽完,連忙提醒。“需要我幫忙就給我打電話。明天我抽空來看她老人家。”劉聘婷扭身看看包間這邊,一邊說。
子茵點點頭,飛身下去。
劉聘婷走進包間,經過楊曉峰身旁。
“小劉,林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他扯住劉聘婷的衣袖,小聲地問。
“她媽媽生病了,在醫院。”
他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子茵站在馬路邊等了好久,都未見一輛出租車。這裏比較偏僻,行駛的車輛很少。雖然已入春,但料峭的夜風如一把尖利的刀子,刮得人皮膚一陣刺骨的痛。她把脖子縮到衣領裏,把大衣裹得更緊。
終於有一輛黑色的驕車駛過來,車窗搖下。
“林小姐,上來。我送你。”
看清車裏人,楊曉峰。
“楊老師!”子茵驚訝得喊出來。
“快上來,這裏車很少。”
子茵也不推辭,拉開副駕駛的門上去。
當子茵趕到醫院時,林母已進入手術室。在門口站著幾位鄰居,子茵都認識,其中就有樓下李媽媽的兒子和媳婦。
“大哥,大姐,我媽媽是什麼病?”子茵急忙上前,抓住李媽媽的兒媳婦,慌忙地問。
“從樓梯上摔下來,頭破了,腿也斷了。正在手術。”李大哥快速地說道。
“病人家屬在嗎?”一位護士走過來。
“在的。”子茵連忙應著。
“快去交費,都催了好幾次了。”
李大哥和他媳婦麵麵相覷。半晌,李大哥對子茵說:“我們走得匆忙,都沒帶多少錢在身上。”
子茵看他們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你們能送我媽來醫院,我都感激不盡。我這就去交費。”
其實她包裏也沒帶多少錢,但能交多少是多少吧。
來到交費處,她取出三百塊錢。
“才三百?藥都不能開。今晚病人手術,這點費用是不行的。”收費處的醫務人員說道。
“可我隻帶了這點現錢,明天再交行不?”子茵祈求著說道。
“我來吧。”楊曉峰不知什麼時候跟了過來,他隻身前來,走到窗口。從隨身帶的包裏取出一疊鈔票。
“這怎麼行?楊老師,太麻煩你了。”子茵十分不好意思,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謝意,搜腸刮肚都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又不是不要你還,先幫你墊著。”楊曉峰對身後的子茵說道。
子茵聽完會心地一笑。
交完費,來到手術室。看到鄰居們都還等在這裏。
“今天謝謝你們了,這麼晚了,還是請大家回去休息吧。改天,我一定好好上門來謝謝大家。”子茵對著大家誠懇地說。催著他們回去。這大半夜的,大家都在這裏等著也不是個辦法。
李家哥哥看著大家猶豫不決的樣子,發話:“要不我和老婆在這裏守一晚,你們先回去。大家都守在這裏也無濟於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到李家哥哥都這樣勸導,都紛紛過來安慰了子茵一番。都知道現在家裏就隻剩下她娘兒倆,孤苦伶仃。雖然她們搬來這裏居住也沒幾年,但林母平時與大家相處得很好,她本人和善,熱心助人。所以大家都願意伸出一隻手來幫她們。
“李大哥,你們也回去吧。現在我來了,我會照顧好媽媽的。”子茵也勸著李家哥哥和嫂子。
“現在林嫂還在手術,我們怎麼忍心走。我們在還可以幫把手。”子茵單薄的身板,看著都覺得可憐。家裏沒個男人是不行。
子茵感激得眼裏泛著淚花。都說危難時期見真情,這話不假。要不是這些鄰居,媽媽今晚還不知會怎麼樣。
終於,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子茵上前緊張地問。問著最先出來的一名醫生,認真地看著他的嘴,生怕聽錯一個字。
“腿部斷裂的股骨還未接上,那要等骨科醫生會診了之後再決定方案,我們隻是做了頭部手術。取了頭部的積水,還有一部分淤血,需進一步觀察之後再作診斷。”醫生邊說邊取下口罩,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因為麻藥未過,林母一直未醒過來。纏著紗布的頭像一個裹著白布的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