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天色不早，我先告辭。改天再來看你。你早些休息吧。”舒南呈看到子茵一臉不高興，今天先放過她。要想降伏她，還得先過林伯母這關。先得討好她老人家的歡心。
    “呃，那你慢走。改天一定來！”林母送他到門口，有些不舍，一直看到他下樓。
    “媽，你怎麼一來就問人家成家沒有，這多不好。”看舒南呈走遠，她輕聲埋怨母親。
    “你知道什麼，這小夥子不錯，有禮貌，又有修養。我一般看人不會走眼的。”林母一門地誇著舒南呈。“隻可惜你有了小謝，不然選這個還不錯。”
    林母現在是見到年青的小夥就往子茵身上扯。女兒的婚姻大事讓她操碎了心。
    不知母親是什麼眼光，他舒南呈還有禮貌，那全國人人都是君子。聽到母親最後一句，子茵心裏很是不屑。
    “怎麼原來從未聽你說過還有這種同學？”林母突然問道。
    子茵啞然。
    “他又不在本地，我怎麼給你提？”
    “你不是和小謝去看電影了嗎？”林母話峰一轉，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忽然問道。
    “看了，這不就回來了。”
    “這個舒，舒什麼？一看就是個做大事的人。眼界比小謝要高，你呀，估計他也看不上。”林母說出這句，子茵差點氣得胸口痛。她就那麼差勁嗎，他舒南呈有什麼大恩大德，讓母親這麼高抬他，還說自己配不上。
    整個晚上子茵都有些惴惴不安，舒南呈突然從天而降，不知他到底想幹什麼。謝逸飛那裏又怎麼交待。這些問題困擾著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起身來到陽台，冬日的夜色非常寂靜。舉目遠眺，天空，沒有一點星光，黑得如一塊剛洗過的墨盤。星星點點的路燈，與墨黑的天幕遙之呼應。她真想變成一盞路燈，隻管安靜地站在那裏，為路人照亮，還被人類高歌讚揚，又沒有什麼煩惱。
    一直到半夜，她都沒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最後，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清晨，被一陣說話聲弄醒。她沒精打采地打著哈欠，打開臥室門。
    舒南呈和林母正在客廳有說有笑。兩人聽到動靜，紛紛扭頭朝這邊看來。看到子茵斜靠在門上，蓬頭垢麵地，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看著他們。
    一看到是舒南呈，子茵一個激靈，一下子輕醒了。轉身回到臥室，梳頭，換衣。
    “子茵呀，舒同學來看你了。”林母在客廳喊著。生怕她沒聽見，又敲著門，“你收拾好了快出來，人家來了一會了。”
    子茵氣乎乎的，他來了關我什麼事，又不是天王老子，難道還要我送鮮花，獻哈達嗎？
    她在屋子裏磨蹭了好一陣子。肚子有點餓了，最後才磨磨唧唧地走了出去。
    “女兒呀，舒同學專程來看你，你看給你帶了這麼多東西。”林母指著桌子上放著的一大堆東西。
    子茵掃了一眼，腦黃金、蛋白粉、鈣片，這些明明是給老年人吃的，哪是給自己的。
    不可能這點東西就把母親給收買了吧，看林母這高興勁，好像舒南呈就是她親兒子一樣。
    “買就買唄，反正他有的是錢。”子茵小聲嘀咕著。也不理睬坐在沙發上的舒南呈。昨晚上就為他的事，害得自己沒睡好，今天他倒是大言不慚地跑來了，臉皮還真厚。
    舒南呈一眼看穿子茵心裏的想法。“伯母，這是孝敬你的。小茵的，我會另外準備。”
    “這是給我的？這麼多，我怎麼吃得完。”林母驚歎著。“小舒呀，你初來乍到，這，太讓你破費了。我怎麼受得起。”
    “受得起，受得起。我一看林伯母就覺得像我母親一樣，這麼慈祥，這麼善良。以後我還會更加孝敬你。”
    幾天不見，舒南呈真的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嘴甜得就像抹了蜂蜜。這還是原來那不苟言笑的舒家大少爺嗎？和原來真是判若兩人。
    “就你這孩子會說話。我呀，一見你就喜歡得不得了。”林母笑逐顏開地說。那高興樣就像自己真得了一個兒子。
    “隻要你喜歡，我就會經常來看你。”舒南呈順著話為自己鋪設後路。
    “小舒呀，你看你這麼客氣，伯姨也沒什麼好東西回送給你的。”林母歎氣道。眼睛環顧四周，屋子裏確實沒有什麼值錢的擺設。
    “伯母，你就叫我南呈吧。隻要你和小茵過得好，就是送我最好的禮物。”舒南呈看出林母的困頓。發現家裏就兩女人，不知子茵的父親到哪裏去了。之前自己從未關心過她家裏的事，不禁有些慚愧。
    “南呈呀，自從她爸爸去了之後，家裏就這樣。我也不是要過什麼大富大貴的生活，就是擔心小茵以後的生活。我不想自己走了之後，她還是這麼孤苦一個人。這樣，我怎麼到九泉之下見她爸爸呢。”林母說著不禁有些眼澀。
    原來林父已經去世了，難怪家裏就隻看到她們兩個女人。舒南呈一陣唏噓不已。
    “伯母，你放心，有我在，小茵會過得好的。”
    “媽，你在說什麼呢。你活得好好的，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幹什麼。”子茵看林母眼裏泛著淚花，哽咽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擔心什麼嘛。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看著母親難過的樣子，子茵很是心痛。
    “南呈，謝謝你有這片好心。小茵心傲，一般人她就是看不上。前幾天她王阿姨給介紹那個謝老師，我看謝老師就是個實在人，她總是對人家不理不采的。你幫我勸勸她，不可能就這樣一輩子吧。女人總是要成個家，以後才有個依靠。”林母抓著舒南呈的手，滿是祈求的眼神看著他。
    “原來她不喜歡呀？”舒南呈一下石頭落地。自己擔心了一整個晚上，就怕她真的移情別戀。這不，一大清早就趕緊過來，不就為弄清這事。
    “這個她不喜歡，以後一定會遇到更好更合適的。”舒南呈輕鬆地說。“這說明她的姻緣還沒到。”
    “哎，話是這麼說，可我擔心呀。”林母憂心忡忡地說。
    “伯母，你放心好了。我給小茵介紹一個，怎麼樣？”舒南呈拍著胸口地說。
    “真的？你有優秀的男孩子，給咱家小茵介紹一個也行。伯母謝你了。”林母又高興起來。隻要女兒的婚姻大事落實了，她這一生就算圓滿了。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舒南呈信誓旦旦地說，讓林母放一萬個心。
    林母高興起來。起身去收拾桌子上的那一堆補品。
    “你到底要耍什麼花招？”子茵悄悄對著他耳朵說，生怕林母聽到。雙手緊握成一個拳手，手指都捏得發白。
    “哄未來嶽母大人開心。”舒南呈對探著頭的子茵說。
    “你要幹嘛趕緊閃人，你以為我媽就那麼好忽悠的嗎？”子茵氣惱至極，直接下逐客令。
    “我可是來看望伯母，你吃什麼幹醋。”舒南呈一副討打的樣子。
    子茵一拳打過去。舒南呈不躲，任由她打。她哪還敢再打，隻見林母已從裏屋走了出來。
    “我下樓去買點菜，南呈，中午就在家吃點便飯。小茵，你陪同學坐會，我去去就來。”林母拍拍手，拿起門口架子上的包就打算出門。
    “媽，我跟你一起去。”子茵連忙起身，她哪想和舒南呈呆一起，一分一秒都不想。
    “傻孩子，哪有讓客人獨自在家的道理。”林母推開她。打開門，站在門口，“我一會就上來，很快的。”
    “媽——。”子茵著急起來。
    “你就別費心了，伯母最明事理，吩咐你陪我，就來陪呀。免得讓她老人家生氣。”瞧林母已走遠，舒南呈一副嬉皮笑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