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九、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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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身後有一雙關懷的眼睛在看著自己,心裏滿滿的安全。她哼著小曲上樓,打開大門進屋,擰開燈,猛地發現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嚇了她一大跳。
“舒南呈,你是鬼呀!你是怎麼進來的?”她咆哮著,著實嚇得她不淺。
“玩得可開心?”男人慢悠悠地問。手上夾著一支煙,弄得滿屋子的煙味。
“你怎麼來了?”回過神來,子茵看著他正斜眼看自己。
“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你想要哪個野男人來?”
“不可理喻。”子薈不想理他,轉身往臥室走去。
“你來幹什麼?”她放了包來到外麵屋。舒南呈沒走,還是剛才那姿勢坐在沙發上。想著這個男人每次見麵如陌生人般,現在突然又出現在自己的屋子裏,真是莫名其妙。
“我來當然是索要我的補償。我幫了你那麼大的忙,你不考慮一下怎麼來彌補。”舒南呈流露出滿身的痞子氣。
“那事,謝謝你!”想到那晚他為自己付了那麼大筆錢,提到錢她就覺得自己矮了一節。
“錢,你是應該還,幫你同學的事,這份情你也應該還。你想怎麼還?”舒南呈問道。
“我。。。。。。那錢我隻有慢慢還。殷子的事很感謝。”子茵低下頭小聲說。人真的很現實,不管以前怎麼親密的人,在錢財麵前都是陌生人。
“慢慢還?錢是小事,可這人情是大事。這個你應該怎麼還?用錢償?你沒錢。用肉償?以你現在的身價,嘖嘖,殘花敗柳,也沒人要。你說怎麼辦?”舒南呈語不驚人不死休,一臉邪氣地看著子茵。
“舒南呈,不要說了。”子茵捂住耳朵,聽到他說的話氣得她渾身發抖。他現在怎麼能這樣說自己,殘花敗柳,多麼諷刺。
“看在以前的情份上那錢我就不要了。我是商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人情我肯定是要收回來,你說怎麼還?”他不依不饒緊追不放。
“現在還不了,以後慢慢還。”她有些賭氣地說道。
“林子茵,我現在就要。”語氣堅硬,從他薄唇中說出。命運真的嘲弄人,是戀人時,他可以寵你愛你,纏綿悱惻,情意綿綿。一當不愛了,就這樣冷漠無情。
她苦笑了一下。還不了他又能把她怎麼樣。
“你要我還人情,下輩子吧!”她置死地而後生,他今晚是故意來氣她的吧。說完就想往臥室裏走。
“你真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舒南呈話沒說完一把拽住她。
“你是我什麼人,為什麼我要聽你的話。你讓我還我就還,我還沒那麼聽話。”想到他對自己的態度就是氣,子茵氣急敗壞地說。
“我是你什麼人,情人?奸夫?你任選!”舒南呈語不驚人死不休。
“舒南呈,我告訴你,我一個都不選。”子茵搜腸刮肚想用最惡毒的話來回他,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有點窮途末路般的失望。自己真不是他的對手,耍手段不是對手,吵架又沒用。
“我也告訴你,必須選一個!”男人露出一副討打的嬉皮笑臉。看到子茵生氣仿佛就是他人生的一大快事。
“舒南呈,我要睡覺了,你請便!”子茵毫無招架地敗下陣來。
“沒回答我的問題,不許睡!”跟以前一樣,不管怎麼寵她,一當遇到原則問題毫不退步。
“情人,你本是一個無情之人;奸夫,沒有夫,何來奸!你叫我怎麼選?”
“嘴挺能說的,和以前不一樣了,變得鄰牙俐齒了。”
“謝謝你的誇獎!”看這樣子,這男人今晚要跟她耗下去。
“舒南呈,我們好說好散吧。你如今也有新生活,我選擇放棄,互不打擾,怎麼樣?”子茵祈求道。
“好不好散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男人冷冷地塞過來一句話。
“你講不講理,現在是你不愛我。”子薈遞了一個白眼。
“愛是另外一回事。你的補償還沒夠,我不會罷手。”男人表情意味深長。
“……”子薈不理他,拿起睡衣就往廁所走去。
等子薈洗完澡出來,男人已斜躺在床上睡著了。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看著男人熟睡的樣子,她又怎麼舍得放手呢。
男人突然睜開眼,看著子茵俯下身癡癡地看著他。一把抱住,滾燙的吻落在她的粉唇上。他的吻就象一杯上癮的毒藥,危險中帶著誘惑,讓她沉淪。唇齒交緾,一室春色。
事後子茵很後悔,說好不再理他,可自己還是控製不住,被他輕輕一點就燃燒。隻怪自己意誌力不夠堅定。
一整夜,她都是窩在男人的懷裏,睡得很安穩,一夜無夢。早上舒南呈起得很早,沒等到她精心準備的早餐就下樓了。她有點賭氣的吃掉了兩人的早餐,以至於到了中午都還沒覺得餓。
今晚原本約了夏雨澤一起吃飯,但又怕舒南呈生氣,那男人小肚肌腸,脾氣又大。但想到是自己的生日,始終還是應該和相愛的人度過。於是想著用什麼理由來推掉今晚的約會。
“雨澤,今晚上我要趕方策,明天客戶要看。所以改天請你吃飯,行不行?”打通他的電話,亂腦子的謊話,說出來很順溜。
“沒關係,等你空了再說吧。”夏雨澤嘴上輕快地說,內心卻失望到極點。原本計劃好的一場浪漫的燭光晚餐就這麼泡湯了。
舒南呈從早上消失後,到現在連一個電話都未曾打來。他把她的生日忘了吧。如果是以前,她早就把他收拾得妥妥貼貼的。但現在她卻低人半分的等著他的一個電話來尋求慰寄。
戀愛本就是一場拉鋸戰,它用力度的方式是有講究的。愛得越深付出就會越多,就會處於被動。這個是一個博大精深的學問。為了思考這個學問,她已在沙發上枯坐了很久。可手機始終沒響起。
過了一會,她將被動轉為主動。拿起電話撥出那個號碼。
“什麼事?”涼冰的聲音,完全沒了昨晚上纏綿之後的餘熱。
“阿呈,你什麼時候下班?”她像小狗見主人一樣討好地問。
“今天我要加班。”對方不冷不熱的說。
“哦,那要加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對方果斷地掛了電話。
她毫無生氣的坐在那裏,就象一個快要斷氣的芭比娃娃。
愛一個人,她可以做到毫無底線。但理智卻瞧不起自己這點骨氣。
再次見到舒南呈,她以為他們可以像以前那樣,但他無視她的存在。這就是一場沒有分手的分手。她以為他們的關係就那樣斷了。昨晚他過來“發瘋”,她以為可以用那波濤洶湧之勢來挽回他們已經破裂的關係。但現在看來這隻是她一廂情願。
她還會一往情深地愛他嗎?她不知自己有多大的定力來支撐這份愛。
從櫃子裏拿出為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一個水晶發夾。每年的生日雖然都是自己一個,但她都會幫他為自己準備一份禮物。想他,就是她活著唯一一個念想。她把發夾別在頭發上,在燈光下透明的水晶折射出忽明忽暗的光影。
她記得小時候每當過生日,爸爸媽媽都會陪她過,為她準備喜愛的禮物,一個布娃娃,一件漂亮的衣服或是一件她喜愛的小物件。
那天是她一年當中最開心的時刻,就如過年一般。她會穿著爸媽送的新衣服,在小朋友羨慕的目光下,度過快樂的一天。
後來有了舒南呈,她的生日還未到,他都會悄悄備著禮物,總會給她意外驚喜,讓身邊的女生驚慕。那些遠得遙不可及的日子曾讓她歎為觀止,以為一生就這麼圓滿。哪知天有不測風雲,讓她從雲端墜下來,摔得粉碎。
她從過去的回憶中抽離出來,把發夾從頭上取下放回原處。
舒南呈坐在辦公椅上,點上一支煙。他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以前的這個時候他都會陪著她,哄著她,能讓她開心是他最大的快樂。如今時過境遷,她不是過去的她,他也不是原來的自己。
記得她滿二十歲那次生日。當時她讀大二,他讀大三。為了給她準備生日禮物,他是攪盡腦子都沒拿出一個好主意。那時大家都是學生,身上沒多少錢。雖然家裏給他準備的生活費還算寬裕。買一個包包,或是一件衣服這些都不在話下,但他怕送這些她會覺得俗氣,反而惹她生氣。後來他去一家手飾店花了一下午親手為她編織了一條手鏈。她收到後很高興,一直不離身掛在手上。不知現在那條手鏈被扔到何處。